這輩子看來她是要在臉紅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容寧趁著蕭淮錦不注意的時候,拍拍自己的雙頰,企圖讓臉上的熱氣散的更快一些,卻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動作,卻被他完整的看在眼里。
原來寧寧臉紅是這麼可愛……
蕭淮錦心中一軟,卻有些後悔,自己當初如果是早點和她表白,早點告訴她他的真心,是不是就不會讓雲間那小子有機可乘?是不是她就會一直留在大良,而選擇不離開?
他垂下眼瞼,心中卻嘲笑起自己的反反復復起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如果,一切都發生了,不能再回到過去的時光,並且,那個時代,不是也沒有他特別掛念的人嗎?
他慶幸能夠有這樣一個機會,讓他來到寧寧原先屬于的世界,讓他有機會再一次涉入她的生活,讓他有機會,再一次靠近她,並且得到她的心意。
這比一切甘甜,都要美味,是不是?
只是,這種時光,還能再停留多久呢?
他看了眼手掌心那道生命線,不知不覺當中,它的痕跡已經變的那麼淺了,如果……他注定要離開,是不是就此抽離她的生活會更好呢?
畢竟,人總不能那麼自私,要是他走了,剩下容寧一人,那麼她還會……
蕭淮錦眸子里的亮光漸漸黯淡下去,握緊手心,松開,再握緊,再松開。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就此離開,把接下來的日子用來遠遠看著她就好,可是,情感上,他卻不能接受,寧寧離開他,投入別人懷抱的一絲一毫可能性,那樣的話,他會發瘋,會忍不住癲狂,忍不住殺人……
「子期,怎麼了?子期,快醒醒!」
耳邊傳來一個焦急的女聲,蕭淮錦費力的睜開眼皮子,卻見容寧正坐在他旁邊,一邊重重的搖晃著他的身體,一邊為他仔細的擦著汗。
見他醒來,容寧終于舒了一口氣。
她一**坐到床邊,「我說你啊,真沒用!睡個午覺就會做惡夢,我算是服了你了!」
她句句吐槽,眼楮卻一直粘在他臉上,生怕有什麼不對勁。
實在是蕭淮錦剛剛的狀態太過嚇人了。
到公寓之後,兩人沒黏糊多久,就想著躺下來睡睡午覺。容寧的午覺時間一直都是半個小時,到了點她就會自動醒。
原先她醒了也沒事干,就趴在床邊,一手撐著下巴,偷偷打量著蕭淮錦的睡顏。
只是,沒觀望多久,他突然全身冒冷汗,連額頭都被汗水給打濕了,唇色蒼白,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淮錦平日的身體一直特別好,相處的三年來,會他打針吃藥的情況一次都沒有。況且蕭家有家庭醫生,會定期進行全面的身體檢查,根本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容寧一面焦急的喚醒他,一面把這個歸結于做噩夢。
實際上,蕭淮錦還真是做了噩夢。
夢里他夢見自己成了一縷孤魂,飄蕩于天際之間,而容寧卻無了和他在一起的所有記憶,甜甜蜜蜜的倚靠在另一個男人懷里;而後畫面一轉,他見到了一個白發蒼蒼,孤身一人的容寧,每年都在固定的時間來為他上墳,墓地茫茫,只剩她一人在嗚咽,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法將她擁入懷中。
到底這兩種情況哪一種好呢?
蕭淮錦說不上來。
他內心深處是真心想要容寧得到快樂的,他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後者。可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將他從記憶里抹去,心卻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撕裂開來,不留余地。
難道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嗎?
蕭淮錦凝視著眼里帶著焦急的容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里染上了幾分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慌張。
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光,還有多久?
右手輕輕撫上左手的生命線,他牢牢盯著容寧,像是要把她的模樣刻在心底。
「干嘛?我臉上有東西?」
在蕭淮錦赤•luo•luo的,不加掩飾的目光下,容寧的臉龐漸漸又漲成了潮紅色。
麻蛋,要冷靜要冷靜。
她在心里默念著,卻還是再一次在他的眼中無所遁尋。
「沒事。」蕭淮錦深深的看了眼她,才收回目光,走出房間,「走吧,你不是說要早點回宿舍,我送你回去。」
容寧汲拉汲拉的拖著腳步跟在他身後︰「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是還說一起吃晚飯嘛……」
「那你要留下來吃完飯?」蕭淮錦突然轉身,站定。
沒有注意到他的腳步突然停下,容寧直沖沖的撞到他的胸膛,揉揉自己有些發紅的鼻子,道︰「不要。」
「不要還說什麼。」
他繼續往前走,突然又回身,「不準在心里月復誹我!」
即使有了前訓,容寧還是直愣愣的撞了上去,這回,與他那堅硬的胸膛相撞,她感覺到自己鼻子都快要歪了,一個生疼,差點掉出生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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