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呼啦啦帶著一堆人先出了城主府,招呼各自上了自家的馬車。楊九自然跟著月弦擠,不一會兒白慕楓和池少雲便騎著馬過來了,而白慕楓的僕從卻似乎先被打發了的樣子。
這陣容,一個嘴欠的,一個聒噪的,一路走來簡直堪稱雞飛狗跳……
穿過小半個洛城,首先回到福悅客棧。
楊九跳下馬車,殷勤至極地將月弦迎了下來,然後對馬上的兩人道︰「白慕楓你等一下,待會兒我跟你去看看你弟。前兩天沒去看他,不知道怎麼編排我呢……」
然後在白慕楓反駁之前又轉頭對池少雲說︰「至于池子嘛,我覺得你應該勞累得需要回你的窩休息去了!」
池少雲︰「池,池子?!……啊,不對,我還很精神啊!我跟你們一起去看望白二少唄……這,白兄應該不介意吧?」
「自然。<池公子有心了。」
「切——」楊九對這兩人的沆瀣一氣表示了最真實的不滿。「隨你們。勞資先上去了∼」
…………
「忍冬半夏,你們快去準備些吃食和熱水。」在兩小藥童放下行李後,楊九便急吼吼地開始打發人了。
兩小藥童現在基本都快被楊九洗腦了,听了楊九的命令,只要月弦不反駁,那效果和月弦的基本等同!一得此令,便立刻下去準備了。
在房門被帶上的那一瞬間,楊九便迅速化身為狼,將身邊的人狠狠地抱進了懷里。
埋首在月弦溫熱的頸窩,膠著纏綿地磨蹭著。
「小月月,你的味道怎麼這麼好聞呢∼∼好喜歡,好喜歡……」
「恩。」
「我是不是還沒有好好跟你說過那句話?」
「恩?」
楊九抬起頭來,深情地注視著眼前的人。左手依舊環著月弦略顯縴瘦的腰肢,右手則緩緩抬起,最終落在月弦的下巴,輕輕托著,曖昧地摩挲。
「我喜歡你。月弦……」
月弦的眼波微微一漾,下一秒,楊九話的最後一個字便被吃了下去,同被吃掉的,還有自己的唇。
楊九現在的這具身體,親過北冥幽狂,親過離歌。可月弦,毫無疑問,是初吻。
楊九的心里閃過那麼一瞬的愧疚。
唇下的力度越發溫柔,繾綣。
寸許肌膚的觸踫,卻好似點燃了整具身體,戰栗的感覺簡直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一般……
這種奇異而美妙的感覺,楊九卻也是初嘗。真是,讓人著魔……
楊九想,我可能真的戀愛了……
不由得,顧不了月弦的青澀,想要加深這個吻。
「閉眼,張嘴。」來自惡魔的誘邀。
被陌生感覺掌控的不僅是楊九,還有月弦。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明明之前楊九也親過臉頰,脖頸,甚至是自己敏感的耳垂……可是,都沒有此刻的親吻來得奇妙而洶涌。
心髒,跳得有些失去頻率。好像全被那幾個字填滿了一般,滿的快要溢出來……
月弦,三分僵硬,七分柔軟地任由自己身體的重量轉移到楊九的懷里。然後,下意識地照著楊九的話,閉眼,張嘴。
剛剛打卡閘門的貝齒,便被楊九的舌頭霸道地徹底撬開,然後,那舌頭便如游龍入海,舌忝過月弦口腔里的每一寸,每一寸,最後糾纏住那毫無反抗之力的幼龍,抵死纏綿……
yin/靡的唾液在激烈的糾纏中,流出月弦的嘴角。而月弦的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有些窒息了。
好在,月弦到底是大夫,陌生而強烈的感覺雖然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卻不至于讓他徹底失魂。
他很快便調整好了呼吸。
楊九唇角微微上揚,抽空贊賞一句︰「我的小月月真聰明。」
片刻後,楊九終于放過了開始反抗的月弦。
其實月弦那不成氣候的反抗實在不在楊九的考慮範圍內,他妥協是因為時間無多。
楊九猶自不舍地舌忝了舌忝月弦灼熱的唇,然後才拉開了些許距離,雙手環著似乎有些乏力的月弦,額頭相抵。
垂眸看著那被自己蹂躪得豔麗發亮的粉女敕唇瓣,楊九覺得自己作為男人的騷心簡直在瘋了一般地叫囂著……
該死的系統設定!勞資OO你個大爺的XX!
「月弦,你知道嗎,在你說出給我一個座位否則你離開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做了……不過該死的,礙事的人太多。為夫忍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多給點補償?恩?」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這種了。
月弦輕飄飄地剜了楊九一眼。
可在楊九楊九眼里,這一眼,宛若嬌嗔,太過風情萬種!
楊九一點不虧待自己,低頭便啄了一下月弦的唇,無辜道︰「你誘惑我的。」
月弦︰……
楊九听著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又緊了緊懷里的人,緩慢而低沉地道︰「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恩,重要的事要說三遍!……小月月是不是已經知道倫家的秘密了?那個所謂的高手確實是我,不過我是不是神子就不確定了。小月月還有什麼想要問為夫的嗎?」。
「你不是我夫君,我不是女人。」
重點在這?!
楊九一愣。
隨即一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哭喪道︰「小月月你吃過不認!嚶嚶嚶……」
月弦被楊九夸張的反應弄得無奈,只好講明白點,「換個稱呼。」
「哦呀?這樣啊,嚇得人家都準備剃度出家了……嗯,那小月月要我怎麼稱呼你?娘子?夫人?老婆?親愛的?達令?或者小月月打算怎麼稱呼我?夫君?官人?郎君?相公?老公?親愛的?達令?」
「達令?」
「哦,叫達令啊!好啊好啊!」
「……」看我的小眼神行事!
「唔……就是‘親愛的’的意思啦∼」
「我是男子。」
言下之意,「妻子」「娘子」這種明顯用于女子的稱謂是不可以的。
「那就叫夫人吧∼不過人家是夫婦,我們是夫夫——夫人,夫君,呵呵∼∼」楊九為自己的小發現傻樂不已。
月弦看著楊九,雖然還是稍稍有些介意自己被放在弱勢的一方,但是看他這麼高興這麼滿足的樣子,好像這些也都不重要了……
「吶,吶,夫人,咱們這是確定關系了吧?」楊九開心地蹭著額頭。
月弦不語。
心里再承認,但讓月弦像楊九一樣掛在嘴上還是有些……
楊九明知道,卻故意癟著嘴,放開了懷里的月弦,保持了一步的距離,委屈地看著月弦。
幾乎同時,門扉被推開,半夏招呼著小二端來了吃食。
「小月月,我帶著一顆受傷的心下去了哦,你要想我哦!」
揮舞著小手帕,楊九施施然地退場了。
楊九走後,半夏看著主上依舊有些紅潤的嘴唇,莫名其妙。
…………
「呀,我確實來得晚了,要怨我就怨唄,不用強顏歡笑噠~~反正你再怎麼不爽我我也少不了一塊肉的啦~~~」楊九坐在白慕辰床邊,拋著手里的隻果玩。
白慕辰靠著床頭半躺著,听了這番言論,饒是他心態好也實在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但還不待他回應,某只便先炸毛了!
「楊天胤!你這是看望傷患的態度麼!」
「哥~~」白慕辰無奈,「天胤只是說著玩的,你怎麼就當真了呢。」
楊九得意地笑,「二少你這胳膊肘拐得真好!來,獎勵你的!」說著,便將手里的隻果扔到了白慕辰的懷里。
白慕辰抬手接住,但是只能苦笑著搖頭,「我現在可吃不了。」
楊九看了一眼白慕辰脖子上的繃帶,點了點頭,這大口咀嚼的動作恐怕會牽扯到傷口吧。
「得,就沖你站隊準確,我就好心伺候一會兒病號大人。」楊九從白慕辰手里拿回隻果,在果盤里取來小刀,仔細而快速地削皮。
楊九照顧病號的經驗最近簡直刷刷地上漲,這些附帶技能也是水漲船高。
一個隻果很快削好,楊九便劃拉了一小塊下來,用小刀扎著遞到了白慕辰的嘴邊。
「來,病號大人,啊~~~~」
白慕楓在一旁看著,目光閃爍,嘴唇動了幾下,欲言又止。
池少雲也感覺怪異地眨巴著眼楮。
白慕辰有些別扭地笑著。「哪里用得上這樣……」這樣的姿勢簡直太親密了好麼!我怎麼說也是七尺男兒吧?!這樣被當做女子一樣,實在,實在是……
「這難道不是對待傷患該有的態度?」楊九微笑。
白慕楓的臉瞬間黑了。
池少雲︰外界傳聞中那個沉穩大氣、溫文爾雅的銀劍山莊少主呢?!天胤兄這簡直是神技啊!
「快吃啊,我手都舉酸了。」楊九催促道。
白慕辰︰……
看著楊九的笑臉,白慕辰心想,總不好拂了天胤的好意,別扭就別扭點吧……
一口咬下那小巧而多汁的隻果,細細地咀嚼。白慕辰捏著被角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仿佛這樣,才能控制住想要按下那微亂的心髒的沖動……
白慕辰的臥室,彌漫著一種祥和卻詭異的氛圍,一直到這一個隻果被緩慢地消滅掉。
放下手里的小刀,拿出手巾擦了擦手,楊九轉而對白慕楓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家父想要我借此機會多與其他門派主事人往來,故而還要再逗留幾日。」
「哦。」
「……你呢?」
「很在意?」楊九笑得促狹。
白慕楓一噎,又立刻武裝得一臉嫌棄,「隨口一問而已。」
「哦——池子你呢?」
被瞬間無視的白慕楓和被突然點名的池少雲都是一愣。
「我啊?我本來覺得這大會無甚意思,想一結束就離開,但是也沒打算立刻回家來著,我計劃先去光明城拜訪一下我的好友,然後再去東澤城游玩幾日,接下來呢,就是去……」
「停停停停停!誰問你這些了!我就說你啥時候走人?」
「哦,我本來是打算立刻離開,但現在有天胤兄你在,自然想著多留幾日跟你培養培養感情,交個朋友了啦!而且現在也結識了白少主和白二少,都是年輕俊杰,當然要多……」
「培養你個毛線!我其實不介意你早點走人,我可沒打算天天陪你嗶嗶!」楊九對話嘮池少雲的嫌棄完全不加掩飾。
池少雲一臉委屈。
他現在也看出楊九就是嘴巴不饒人,並非是針對他(→_→真的嗎?)的意思,所以倒不會覺得受傷了。
「那今天就到這兒吧,慕辰也該休息了。」楊九做了總結陳詞,然後對白慕辰道︰「我可是專門過來看你了,可不準再在背後編排我了哦!」
白慕辰無奈苦笑。
「我送你們出去吧。」白慕楓道。
「不用,跟我還講究這些虛禮,也不嫌累得慌。」楊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白慕楓氣︰「不識好人心!」
楊九聳肩,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長輩姿態。然後在白慕楓的眼刀下,悠哉地帶著池少雲撤了。
[這個一根筋炮仗,也不知道是誰不識好人心!主人你明明就是心疼他累了一天,他居然……]
[心疼…惡…你特麼敢不敢換一個詞,說的我得慌。而且,我怎麼沒覺得我這麼體貼善良?我是真煩有人跟來跟去的!]
[……]好吧,其實我也不太懂我家主人到底算好算壞,人類的感情果然復雜,我就默默看著不說話……
而楊九在和小白對話的時候,他身邊的池少雲也沒有閑著,就著之前他的旅行計劃開始說,一直扯到了他兒時的趣事以及他不負責任的父親,還想打听楊九去過哪里遇見過什麼好玩的人或事,等等等等……而楊九則以不變應萬變,你說任你說,輕風拂山坡。反正,本大爺的听覺是可以屏蔽的……
出了銀劍山莊的洛城分院,兩人又同行了一段距離,便因為方向的不同分了手。
楊九也並沒有立刻回福悅客棧,而是繞了一小段路,經過了一些地方,都是他這短短五日在洛城經歷過一些事的地方。
和離歌演戲的平泰茶樓……
大殺四方、薄本滾利的耀天賭場……
再遇白慕楓的拾香院……
贖下輕塵的清雪館……
還有他為了討月弦歡心,掃蕩過的街道店鋪……
狂霸賭場……
隔著一條街道,楊九遠遠看著狂霸賭場,進進出出的人,有人喜來有人憂,有人癲狂有人頓悟。他突然有點人生如戲的感嘆。
最後,回到福悅客棧。知道這里有人等著自己歸來,心里突然有些暖融融的,唇角不由微揚。
剩下的時間,楊九先到天字一號黏糊了一會兒月弦,然後回到自己房間,擠兌離歌幾句再逗逗小兔子輕塵,跟之前的日子好像沒什麼區別。而對一些邀請依舊采取得罪人的拒絕方式。
外面明來暗往的結交、如火如荼的收門徒、不脛而走的一些消息引起的騷亂……這一切仿佛都和福悅客棧住著的這幾人沒有關系一樣,平靜得簡直讓人難以理解!
翌日,月弦便要啟程離開。
忍冬半夏在外面布置馬車,楊九便拉著月弦在房間里為接下來的分別討要福利。
結束一個深吻的之後,楊九道︰「雖然很想跟你回去看看我家小月月呆的地方是個什麼樣,但是我還有些事,等我事情結束了,便去找你哦~」
月弦深深地看著楊九。
「雖然為夫不在小月月身邊,但是小月月必須時刻想著我!不許拈花惹草!不許招蜂引蝶!」
「……你呢?」
「我會每分每秒每個呼吸都想夫人噠!——恩,說來小月月你到底承不承認為夫嘛~沒有你的首肯人家都不敢明目張膽跟你親熱,好心塞的!」
果然,會不會拈花惹草的問題被回避了……
月弦的眸子暗了暗。
推開楊九,月弦整理了一下衣服。
楊九抿唇,卻不好繼續糾纏,因為忍冬已經進來了。
哎,真是越來越像偷情的了,介尼瑪,說多了都是淚啊!
…………
車廂里,楊九繼續頂著烏雲可憐巴巴地縮在一邊。
半夏在外面趕著馬車。忍冬在楊九對面,偷偷掃了一眼高冷的自家主上,然後看著楊九,有些好奇卻不怎麼奇怪——反正楊九一會兒一出戲的間歇性抽風他也已經有些習慣了。
出了城,楊九焉撘搭地下了馬車,準備跟三人揮手告別,卻不料他前腳剛下車,下一刻卻被人抓住了手腕。
楊九疑惑地轉身,看著高高的車輿上,半蹲著的月弦。
而更讓楊九驚詫的是,月弦竟然伸出手替他捋了一下耳邊有些散亂的頭發!
這個舉動無疑不是十分親密的!對別人來說是如此,對月弦來說簡直可以算作匪夷所思了好麼!
楊九受寵若驚啊有木有!
「月,月……」難得的,楊九居然有結巴的時候!
似乎是覺得楊九的反應意外的純情好玩,月弦的唇角勾起了曇花一現的弧度。那一瞬間,楊九只覺得天地失色……
下一秒,自己的唇就被奪去了。
沒錯,是「被」奪去了……
天吶!月弦竟然主動親我了?!!!誰來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不僅楊九驚了,立在一旁持著韁繩的半夏和掀開車簾露了半個腦袋出來的忍冬也都是目瞪口呆!
這兩只雖然在男女之事上,除了醫學了解,其他都是白紙一張,但親嘴是表達愛意的這種常識他們也是有的好嗎!!!
所以說,主上大人您為毛會突然親楊大哥啊啊啊!
而月弦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一般,兀自親吻,一個淺嘗輒止的唇吻。
一吻結束後,月弦淡定地評價到︰「好像不錯。」
楊九眸色一暗,就著這個便利的姿勢,狠狠地回吻了過去。將車輿上那個點了火的男人拉進自己的懷里,然後腳尖一點,兩個人便鑽回了馬車,幾乎同時,完全懵逼的忍冬便被扔了出來……
可憐的小藥童,在快要墜地的時候拼了命地折身才險險停穩。看著還在晃悠的車簾,小家伙簡直快要內牛滿面!
而車廂內的兩人,則糾纏得火熱。
楊九已經暫時放過了月弦已經紅腫的嘴唇,開始進攻對方敏感的耳垂,還時不時留連那美好的脖頸、臉頰、手指……反正能露出來的地方都被他光顧過了。
楊九的動作,霸道卻也溫柔,這些地方他可不好留下什麼印記。雖然,月弦之前的舉動已經宣告了他們的關系,但是佔有欲極強的楊九可不想讓別人看到這樣的月弦!
「小月月,這還只算‘不錯’嗎?恩?」
月弦用略微急促的呼吸代替了所有的回答。
楊九滿意極了,也難受極了。這種難受是內心和身體的不配合造成的。
難受的楊九像頭受傷而暴躁的野獸一般,飲鴆止渴地嗅著月弦帶著藥香的清爽體味。
忽而,楊九一把扯開月弦的衣襟,不顧月弦的驚詫和阻止,吻上了那精致美好的鎖骨。
月弦心里松了一口氣,下一秒,卻微微皺了皺眉。等楊九咬夠了舌忝夠了,他低頭一看,鎖骨上紫青色的吻痕簡直曖昧得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月弦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目光。
楊九溫柔地替月弦整理好衣服。
「可惜了,為夫蓋的章也留不了幾天。」語氣神態,全是遺憾。
「我會想你。」
「恩。」
「你要想我!」
「……恩。」
「……等我。」
「……恩。」
楊九笑了,親了親月弦微微泛紅的眼角,然後一臉不舍地快速出了車廂。
車簾掀開落下的速度極快,這讓望眼欲穿的忍冬實在是失望……
「小冬子。」楊九笑得危險。
「在!」
「在月弦叫你進去之前,你都不許進車廂。」
「誒?……啊,哦!恩!」本來還有些疑惑和不滿的忍冬最終屈服在了楊九小眼神發射的yin威之下。
揮別了月弦三人,楊九一臉幸福和雀躍地回了城,先去了狂霸賭場,找到了老板李俊義。
李俊義拿著手里的長筒狀布袋,心里估模著應該是個畫筒什麼的,同時看著眼前的楊九,疑惑道︰「楊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這狂霸賭場的老板就是我,哪里還有什麼頂頭上司。」
「得了吧,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打哈哈繞圈子!這東西呢,你就負責安全地送到你老大的手里就行了。對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老大那麼厲害,我就算在這東西上面做手腳也害不了他,所以你就不用拿出來檢查了。而這東西除了那位,誰看了誰倒霉,你要是想活得長久一點可千萬別被好奇心害死了,啊~」楊九笑得意味深長,拍了一下李俊義的肩膀,便瀟灑地離開了。
李俊義拿著手里的布袋,皺著眉。考慮到尊上對此人的重視,再加上楊九那番或真或假卻不容忽視的警告,他最終決定還是自己親自送上一趟……
又過了一日,依舊熱鬧的洛城。
銀劍山莊分院里的白慕楓、某家客棧里的池少雲、清雪館的紅葉,都前後收到一封手書。
白慕楓捏著手里的信紙,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有些悵然地嘆道︰走了啊……
而此時,洛城外數十里處一輛樸素的馬車上,一個頭戴斗笠身著粗布的男人正唱著歡快而歌詞露骨大膽的曲子。
車廂內,一名清秀少年羞紅了臉,一名俊美青年有些虛弱地躺著,時不時傳出笑罵,和車外唱歌的男人斗嘴斗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