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反了天了你!」听到景郁辰不咸不淡的開口,老頭頓時有些氣急敗壞,「這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了,小辰何不隨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噗——」見到老頭雙眼圓睜,一根手指指著景郁辰上下抖動起來的滑稽樣子時,早就忍笑忍得很辛苦的白小黎,終于還是很沒形象的笑了出來,「哈哈——」
好可愛,這個老頭怎麼會這麼可愛的!
余光瞥見老頭怒目圓睜的樣子時,白小黎盡力克制著自己,可沒過多久,便再次笑了出來,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樣子有些不妥當,但白小黎真的是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欲’望,想了想,便還是決定先行離開笑個夠再回來。
剛轉身,腳都還沒抬起來,白小黎便覺得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了,隨即自己一個漂亮利落的轉身,便抱著箱子便帶到了景郁辰身邊。
一個大大的紙箱就這麼堵在兩人中間,景郁辰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伸手便接過了箱子,順勢把白小黎帶的更靠近他了些,微微低頭,側身附耳說著,咬字卻是極為清晰。
「想笑就笑吧,不用避嫌,反正阿黎你笑他,他也不會相信你是在笑他的。」景郁辰的嘴角自然挑起,眼里閃過一絲寵溺,看向老頭的目光卻是帶了幾分嘲弄和打趣——誰叫這糟老頭敢不信他家小黎的。
「哈哈——」
完全無意識的,白小黎便抓住了景郁辰的左臂,在他的縱容之下笑的愈發猖狂。
「你你你……有什麼好笑的!哼!」面前一對璧人郎才女貌,倒是極為登對。老頭眼里飛快的閃過一絲惋惜和失落——若丫頭,怕是,又要傷心了。
其實白小黎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想笑,只是單純的覺得現在這樣很好,身邊是自己想見到的人,身前是自己熱愛的工作,身後是自己溫馨和暖的小窩……
景郁辰抬手輕輕拭去白小黎眼角淚珠的時候,臨別時雲竹禪師說的一句話突然閃現在白小黎眼前——
「人生其實真的很簡單,愛了就愛了,別到時候因為錯過後悔一輩子,就像……」
雲竹禪師的話說到一半便不再說下去了,只是輕輕擺了擺手便走回了寺廟之中,身影被晨曦拉長,硬朗的身子在清冽的風中也帶了些微微搖晃,滿滿的,都是哀婉和傷感。
這些年來,雲竹禪師時不時在想,當年,若是他再多堅持一下,小桉,或許就會和他走的吧,這樣,至少小桉不會生死未卜……
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即便再不想放棄,也不會有預想中的結局。
既然此刻,你在我身邊,低聲笑著,那麼為何我要去想下一秒的分別?
見到面前笑聲爽朗的兩人,老頭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多余了,便憤憤然轉身離去,留下原地緊靠在一起的兩人,笑如一池春水,碧波蕩漾。
「誒誒誒!辰辰,那個不是放在那里的,把它放到書桌上面。」
「等等!先放白色的再放藍色的!」
「嗯……辰辰……那個……要不你還是好好坐著,我自己來收拾就好?」
在景郁辰無數次自作主張的替她收拾辦公室,卻好像把東西越放越亂了之後,白小黎無奈的揉了揉的太陽穴,小心翼翼的開口,笑的一臉諂媚。
「……」
見景郁辰只是拿著東西站著原地,也沒表示什麼異議,白小黎便蹦跳著過去,把景郁辰推到了一邊的沙發旁,強制他坐下,徹底無視了景郁辰幽怨的眼神。
少了一個幫倒忙的人,白小黎的工作效率也高了不少了,三下五除二便把辦公室恢復成了她離開之前的樣子。
「阿黎……」看著面前打掃已接近尾聲的白小黎,景郁辰十指交握,眼里閃過一絲尷尬。
「嗯?怎麼啦?」聞聲,白小黎手里的動作不停,語氣輕快。
「我想問,」你什麼時候搬回來……
「嗯,什麼?問 。」
「嗯,就是想問問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景郁辰淡淡笑了笑,到嘴邊的話還是改了口。
「好啊。」
不多時,兩人收拾完東西便一起出去了,談笑風生間,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緊緊跟著的小尾巴……
「嗯?夏若姐,你怎麼在這里啊?好巧!」電梯轉角處,突然閃出一個人影,在夏若肩上輕拍了一下,柔婉的聲音甜膩的好想可以擠出蜜來。
「是啊,好巧,小言。」似乎是做了什麼壞事被人當場揭穿了一樣,夏若的身子輕輕一顫,眼神也有些心虛。
「听說你回國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遇到你呢!」安言放佛沒看到夏若眼中的心虛一樣,上前就挽住了夏若的手臂,拉著她進了電梯,「夏若姐,你可不知道哦,現在白小黎和辰哥哥可是公認的一對哦,偷偷告訴你個小秘密,你不要說出去哦!」
安言微微挑了挑眉,故意賣了個關子,見夏若好奇的盯著她看時才繼續說道︰「听蘇蘇說,他們兩個,早就住在一起了哦!」
「什、什麼?呵……是麼……」
他們兩個,早就住在一起了哦!
安言的話,就好像是一個重磅炸彈一樣,在夏若心里「boom」的一聲炸開,驚起了漫天的蘑菇雲,好一會兒,夏若都沉浸在這句話的余威之中,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他們兩個,早就住在了一起了,怪不得剛剛兩個人可以這麼親密,自己好像從來沒見過景郁辰和哪個女人有哪怕是衣袖相擦這樣的肢體接觸,更別說是挽手並肩走了,並且,自己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
他對于白小黎,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夏若姐,夏若姐!」
「啊?」
「到了,我們走吧。」
說著,夏若便低頭垂首率先抬腳走了出去,一個沒注意之下,差點被電梯門處高低不平的接縫給絆了一跤,安言嘴上說著小心,卻一點都沒有要去扶的意思。
見到夏若失魂落魄的樣子,安言的嘴角反倒是浮上了一抹冷笑,眼里也閃過了一絲得意。
憑什麼,她要一個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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