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略有些遲疑的打開了文件,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景郁辰的臉色,他總覺得會有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不其然,一打開那份文件,映入眼簾的那些照片,極具視覺沖擊力。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這個是?」蘇皓一臉驚疑地看了看景郁辰,而後者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一臉你看下去就知道了的表情。
蘇皓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顧自己一頁頁地把文件翻了下去。
「那個男人是誰?」蘇皓一臉平靜,放佛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的一樣,放佛被安言戴了綠帽子的人不是他一樣。
蘇皓的反應倒是有點超出景郁辰的預料,此刻他臉上的平靜,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暴風雨之前的片刻安寧,而是真的不在意。
「你不介意?」皺了皺眉,景郁辰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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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何來介意?辰辰,你怎麼變傻了。」蘇皓淡然一笑,絲毫沒有想象到他這句話給景郁辰帶來的巨大沖擊。
雖然自己一直覺得蘇皓和安言兩個人怪怪的,但景郁辰從來沒想過,兩人只是逢場作戲。此刻親耳听到蘇皓這麼說,景郁辰內心還是起了一絲波瀾。
這個認知讓景郁辰一下子有些驚訝,但畢竟有著超乎常人的理解力和接受能力,景郁辰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既然不喜歡,那麼就是要利用了,確實,安言很有利用價值。
「不喜歡為何在一起?」雖然明知蘇皓的回答會如何,景郁辰還是多問了一句。
「有些事情,需要她的幫忙。」蘇皓勾唇一笑,目光里都是漫不經心。
蘇皓的回答沒有超出景郁辰的預料,之前景氏競標的一個案子,那個官員背後的人,就是安言的父親,安書記。
只是,景郁辰已經公然站在了白夜這邊,雖然明面上安書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但不保他暗地里不會給景氏穿小鞋。
畢竟,安書記和白夜不和,是出了名的,雖然兩人表面上都客客氣氣的,但實際上,每句話里都藏著刀子,似乎每個字都可以化作利刃,把對方刺個遍體鱗傷一樣。
從來還沒有市長和書記,這麼恨對方,好像有著血海深仇一樣。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撇開了剛剛的話題,景郁辰長嘆了一口氣,目光中有些無奈。轉念一想之下,景郁辰又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一時間說不上來,景郁辰也就突然擱下了。
「不怎麼辦,用安言擋擋蔣梨梨挺好的。」蘇皓超後一靠,翹著二郎腿,神色平靜的好像是在說著別人家的事情,「哦,對了,那個男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A市好像完全沒有這個人一樣。我知道的,就是這個男的,剛從歐洲回來,回來那天,是安言去接的機。這段時間里,他只和安言接觸過。其他關于他的事情,我一件也查不到。」
景郁辰微微抿了抿嘴唇,對于這麼突然出現的男人,完全提不起一絲好感,甚至于,還有些厭惡。
有些時候,討厭也是這麼沒有理由,明明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但是我就是討厭你。因為討厭,所以他做什麼都看不慣。
「什麼都查不到?這倒是和小黎兒很像呢!」蘇皓輕輕一笑,眼里突然提起了興趣,「交給我了。」
一把抽過了文件,蘇皓帥氣的起身,背對著景郁辰,揮了揮文件,算是告別了。
走到了門口,蘇皓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又轉了過來,單手扶著門框,笑的一臉諱莫如深。
「哦,辰辰,突然想起來,林老頭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說夏若說好了昨天晚上回去他那里住的,可是一晚上沒回去,問我有沒有在宴會上面看到她,她干嘛去了,有沒有出什麼事。哎,你對夏若做了什麼?」
「我能對她做什麼,我把她給董琛了。不知道董琛對她做了什麼。」一提到夏若,景郁辰總是覺得心里堵堵的,說不出是心寒還是恨鐵不成鋼,明明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妹妹,現在居然變得如此狠毒。
「你把她給了董琛,那估計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行了,我去給林老頭打個電話,好讓他把心放到肚子里。」
听著蘇皓的話,景郁辰總覺得心里好像缺失了一些什麼。看來蘇皓對于夏若,也是失望透頂了呢。
無奈的笑了笑,景郁辰剛把頭低下來,正打算處理文件,就見蘇皓又從門縫里面探進來了半個頭。
「辰辰,還有一件事情忘記和你說了,小安安約我們中午一起吃飯。11點半,皇家大酒店12樓落霞廳,他做東。晴落落也會一起過來。我已經替你答應了,正好,我們可以去會會這個晴落落。」
「好,我知道了。」景郁辰嘴角笑意深深,眼里卻是閃過一抹算計。
昨天晚上,蘇皓就和他說了這個晴落落可能有問題,但礙于她是承安的女朋友,景郁辰就沒有說破,等到自己掌握證據了再說吧,畢竟,現在也只是懷疑。
再加上,承安好像真的很喜歡晴落落。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能冤枉了晴落落,不然,到時候,他和承安,可能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抬手看了看表,時間還早,景郁辰便給白小黎發了條短信,和她說了中午的事情。便繼續投入到工作里面去了。
只是,沒看幾分文件之後,景郁辰握筆的手突然一頓,一雙眼危險的半眯了起來,景郁辰身周的空氣一下子冷凝了下來,差點把手里的鋼筆一下子折成兩半。
他終于想起來,剛剛自己是覺得哪里不對了。
如果說素素對安言,只是逢場作戲,沒有付出真感情,那麼安言呢,從安言劈腿的舉動上來看,她對于素素,也沒有多大認真,那麼,她一直要留在素素身邊,又是為了什麼?
素素的目的是安書記手里的競標案,那麼安言呢,安言想要的又是什麼?
沒有目的,可能麼?
是自己想多了麼?
景郁辰閉了眼,躺在椅子上靜靜的思索了起來。突然就覺得,安言好可怕,就好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會爆炸,但偏偏自己還不知道她爆炸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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