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你怎麼了?那個,是?」小林子里,一對年輕男女相互依偎著,男子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懷中女子的顫抖,關切的臉色溢于言表。
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一看到那兩個人,就變成了這樣?
年輕男子抬頭朝著相擁著的兩人望了一眼,不知為何,總覺得那個女的看起來有點眼熟。
深呼吸了幾次之後,安言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內心的嫉妒就好像是瘋狂生長著的蔓草一樣,將她的心全部佔滿,整個世界都好像變成了空白,只剩下了兩個相擁著的身影。
不斷放大,不斷放大。卻化作一把利刃,一寸寸凌遲著她的心。可是她卻感受不到痛,只感受到了瘋狂的嫉妒。
以及恨意。
安言雙手緊緊握拳,眼里的恨意讓她一張精致的小臉都變的扭曲了起來。
沒想到來這里還可以遇到這兩人,這真的是冤家路窄?
安言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心里有一個想法正在暗自成型。
你們要在一起是嗎?你們要一起幸福是嗎?那麼,大不了就同歸于盡吧,我不在乎了……
暗夜中,看不清女子的神色。
「言兒?言兒!」看著安言沒有絲毫反應,雙眼依舊死死的盯著那兩個人,男子雙手握住了安言的雙肩,輕輕晃了晃,不禁提高了音量。
「嗯?」安言如夢方醒,一雙水眸里的憤怒還沒有完全消退,語氣也不禁染上了一絲顫抖,「小熠?嗯,你剛剛說什麼?」
輕輕的把安言攬入懷中,白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白熠的聲音愈發溫柔了起來︰「言兒,剛剛怎麼了?反應這麼大,那兩個人,你認識?」
那個男人,是你心里的人麼?
剩下半句話,白熠終究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嗯?」安言的眼神閃爍了兩下,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啊,不認識……我剛剛還以為我看到了熟人,現在看看,好像不是呢。小熠,我們走吧。」
說著,安言便拉著白熠從另一條路走開了。
雖然明知安言沒有說實話,但白熠只是輕輕笑了笑,也不揭穿她,順從地跟著她離開了,只是離開前,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兩人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那個女生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
白熠心里暗想,又不禁再次回頭看了一眼。
「小熠?看什麼呢?我餓了,我們去鎮子上找吃的吧!」似乎是有些心虛,怕被白熠認出來那兩人是誰,安言隨口扯了個謊,便不由分說的拉著白熠朝著山下走去。
估計白小黎他們也是住在那個民宿吧?那麼,自己還是住到山下小鎮上的客棧里比較好,不然,遇上了,就會很麻煩……
安言這麼想著,便拉著白熠逃也似的離開了山上。
腳步間有些慌亂,到最後,竟像小孩子一樣,飛奔了起來,而白熠則一直笑著,由著她,跟著她一起跑了起來……
「哈哈——」兩人一路狂奔著到了山下,安言喘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卻一路狂笑著,眼角笑出了淚珠。
只是,這是真的淚水,還是笑出的淚水,白熠又怎麼會分不明辨。白熠苦笑一聲,心里也泛上一陣苦澀,感覺心里突然空了一塊,空落落的難受,但白熠還是笑著,笑容里看不出一絲難過。
剛剛那兩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可以讓言兒這麼傷心?
「言兒,諾,你看,喜歡嗎?」。從小鋪里拿回來了一對泥人,是白熠上午就定制好了的。
一個是安言的模樣,一個是白熠的模樣。
只是,白熠深深的藏起了自己的那一個。既然言兒心里的那個人不是他,那麼,自己還是寧願深藏這份情誼。
至少這樣,不會讓彼此都煩心……
「好可愛!喜歡,謝謝小熠!」安言極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不快,卻還是有些煩躁。
微微側過頭,目光觸及那個極像自己的泥人時,眼里飛快的閃過一抹驚喜不似作假。
面對白熠,終究還是感激更多一些。自己不開心的時候,他總會想方設法逗自己開心,不管自己說什麼做什麼,他都好像不會討厭自己一樣。
一直都維護著自己,從國外兩人相識的時候,白熠好像一直就對自己很好。只是,這份情,自己終究是只能利用的,還不起,也不想還。
只希望,下一世相遇的時候,不要錯生仇人家。
安言背過了身去,眼神稍稍黯了黯,語氣卻一如往常的歡快。
「小熠,你看,那里星星好美!」
「嗯。」
看著安言歡快的身影,白熠輕笑,目光里滿是醉人的溫柔,言兒,你要的一切,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哪怕,是把你送到你心愛的男人身邊。
只要看到你幸福,此生我別無他願。
「小熠,快來!我們去前面看看!」說著,安言便月兌下了高跟鞋,隨意的一丟,便朝前跑去。
白熠見狀,下意識的用手模了一下地面,便長舒一口氣,只是,眉宇間的擔憂依舊絲毫不減。
還好,地面很平整,應該不會傷到腳。只是,這青石板,涼了些。輕輕搖了搖頭,白熠下意識的皺眉,小心翼翼地撿起高跟鞋也就追了上去。
一路上,白熠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安言,順手買了些易于攜帶的東西,安言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跑了幾百米就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
正好是河邊,即便是秋天,風有些大,又加上安言還出了些汗,一吹,讓人一陣寒意從心底涌了上來,不受控制的就開始打起噴嚏來。
等白熠到的時候,安言就一個人靜靜地躺在漢白玉似的長椅上,長椅上很涼,可安言卻好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只一雙眼呆呆的望著星空。
「小熠,這里的星星好亮,好像我們第一次出去露營的時候啊。還記得嗎?在山頂上,那次我們還看到了流星呢!」
「當然記得啊,言兒你先起來,太涼了,當心著涼!」說著,白熠不由分說的就把安言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往她手里塞了一杯熱牛女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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