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在這一個多月里,白小黎除了試了無數套婚紗之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人家訂婚前,新娘總是忙著忙那,忙的馬不停蹄腳不著地的,而白小黎倒是真正的在養精蓄銳。
一切事情都由景郁辰一手包辦了,白小黎什麼都沒有做,自己想插手,景郁辰還不讓,弄的神神秘秘的,要不是白小黎知道兩人要訂婚了,差點還以為景郁辰移情別戀了。
導致白小黎到現在,對于這即將到來的訂婚宴是一無所知,甚至連自己會穿那一套婚紗都不知道。
畢竟,自己幾乎是把A市所有婚紗店的葉菀柳看得上眼的婚紗,都試了一遍了,只是,最終決定權還是在景郁辰手上。
如果白小黎知道,景郁辰讓她試這些,除了滿足一下葉菀柳的心願之外,不過是為了更好的了解她的尺寸,以及適合的風格的話,估計會忍不住沖上去對景郁辰拳打腳踢的。
要知道尺寸,你自己拿根尺子來量一下不就好了嘛!至于讓我月兌月兌換換這麼多次,這麼累麼!
自然,這一個多月時間里,安言自然也沒閑著,只是,這回她再也不想和季然這個假公濟私的東西一起合作了。
上次蔣黎黎的生日宴,多麼精細的一個計劃,卻因為他的仁慈和不忍心毀于一旦。和這種人合作簡直是浪費自己的腦細胞。
這一次,她要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都不得好過。尤其是白小黎……
這邊安言依舊在不斷修改著自己的措辭,那邊白小黎卻是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上,不停的換著頻道,眼神卻是不斷的朝著門外瞥去。
景郁辰又不在家。真是的,後天就要訂婚了,都不陪陪自己,果然是把我騙到手了之後,就不理我了……
白小黎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臉上顯露出了幽怨的神色。抱著沙發上的哈士奇抱枕,高高撅起了小嘴,一臉不滿的看著牆上的掛鐘。
秒針滴滴答答的轉著,仿佛是不知疲累一般,白小黎眼底也有幾絲困意來襲,但,緊閉著的大門還是安安靜靜的,沒有絲毫動靜。
白小黎癟了癟嘴,突然覺得電視的聲音好吵,便起身啪的一下關了電視,朝門口看了一眼之後,便躺回到了沙發上。
「都已經12點多了,還不回來,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麼……」坐在沙發上的白小黎不滿的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看著門外的眼神也不禁有些迷蒙了起來。
相似的場景,相同的姿勢,突然,白小黎的腦海里,就涌出了一些記憶的碎片。
好像,剛開始的那段時間,自己也曾像現在等著景郁辰呢,只是,心境卻是完全不同了。
那個時候的自己,還在想著景郁辰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從前的事情,白小黎臉上便是抑制不住的甜蜜,嘴角不由自主的輕彎起,成了一抹淺笑。
都說回憶是一個神奇的雕刻師,會把想忘記的、傷心的回憶,都篡改成自己想要的模樣,也會把刻骨銘心的甜蜜,不斷加深。
讓人一回憶起來,不小心就陷在了記憶里。
現在想起來,那天晚上的自己,還真的是神神叨叨的……
閑來無事,白小黎腦海里一幕幕翻過和景郁辰相識之後的事情。
從初遇的大打出手,到醫院,到回家時他的蹭吃蹭住,再到後來逐漸習慣家里多了一個人的生活……
再之後呢?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和景郁辰這麼熟的?
好像自己也不記得了,不知不覺間,記憶里的一切,都已經是現在的模樣。或者說,潛意識里以為,自己和景郁辰,本該就是這樣相處的。
想著想著,白小黎的意識便有些迷蒙了,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淺淺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白小黎似乎感覺有人抱起了自己,掙扎著動了動自己的眼皮,白小黎揉了揉自己的眼,入耳的,便是景郁辰那好听到可以讓耳朵懷孕的聲音。
「阿黎,說了別等我,怎麼這麼不乖?」景郁辰低沉清潤的聲音里,半是滿足半是無奈,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唔……誰在等你啊,我只是,在沙發上坐著坐著睡著了而已,少自戀了!」白小黎的聲音里,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喑啞,雙手不自覺地環上景郁辰的脖子,這個時候的反駁,听起來倒是帶了幾分嬌嗔的意味。
「嗯。」景郁辰嘴角不自覺的彎起,眼底也染上了幾抹笑意,輕輕的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阿黎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信不信由我。
景郁辰一路盡可能地走得平穩,唯恐自己動作太大,驚擾了睡夢之中的白小黎。
小心翼翼地將白小黎放到床上之後,景郁辰順手輕輕揉了揉白小黎的腦袋,仔細的替她掖好被角,輕輕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之後,便轉身去了自己房間的浴室。
水聲太大,容易吵著她。
景郁辰潛意識里還是這麼想著,卻在心里狠狠嘲笑了一下自己的這個念頭。
經過景郁辰這段時間的觀察,白小黎睡著了之後,那叫一個雷打不動。只怕是半夜被人丟出去賣了,她也不知道。
畢竟過的是兩種童年,雖然早在景郁辰出生之前,景天就洗白了景氏,但是那些陳年舊怨,向來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少年時候的景郁辰,也過過一段刀尖上舌忝血的日子。睡夢里,總是忍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所以景郁辰總是睡的很淺,也就養成了別人睡覺時盡可能不發出聲音的習慣。
等景郁辰全部弄好了回到房間的時候,白小黎似乎已經睡著了。側著身子,雙手松松環抱著被子的樣子,有幾分小孩子氣,可愛至極。
睡著了嗎?
景郁辰輕笑,一抹淺笑在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上出現,真可以配得上妖孽二字。
動作輕柔的躺到了白小黎邊上,不知是不是本能的朝著熱源靠近,總之,白小黎就像是一只八爪魚一樣,掛在了景郁辰身上。
景郁辰也不惱,也不推開她,只是找了一個舒服的睡姿,便輕輕環著白小黎的腰,緩緩闔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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