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澈為了能夠找到解決瘟疫的辦法,不惜親身試藥,使得自己也感染了瘟疫,但是經過多日的試驗,仍沒有多大的效果。
獨自躺在自己的營帳內,除了軍醫能進來,別人都不能進來接近他,每日三餐也是差人放在門口,等他親自去拿。
半靠在床上,讀著手中的書,卻听到外面吵鬧的聲音,「讓開,我要進去見王爺!」
「王妃,不是小的不讓您進去,只是王爺吩咐過,除了軍醫,任何人不得入內,您就別為難小的了……」
慕容凌澈心中猛地一震,那個女人真的來了?
該死的凌風,什麼時候竟然變得如此大膽,敢違背他的命令。
這麼多軍醫都無法找到根治瘟疫的辦法,縱使她的醫術再高明,也不一定能夠治得了如此罕見稀奇的瘟疫,她來只會讓她也深陷危險中。
想到她也可能會被感染,一時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鮮血,捂住胸口,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走到營帳門口,透過營帳門簾也能感覺到他一如既往的威嚴。
「任何人都不能放王妃進來,若違此令,軍法處置。」
沐知毓在外明顯的听出了慕容凌澈此時身體不是一般的虛弱,忙問外面的小兵,「王爺怎麼了?為何不許任何人入內?」
「回王妃,王爺他為了能早日解決疫情,不惜親身試藥……」
「什麼?」未待那個小兵說完,沐知毓臉色劇變,無視任何人的阻攔,一腳便將前面攔著她的人踢開。
手剛觸踫到營帳門簾,凌三、凌四從空中降落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三人頓時打了起來。
凌風見狀,大喊,「凌三、凌四,不許對王妃無禮!」
突然,凌五、凌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凌風的身旁,一人駕著他的一只胳膊,「王爺有令,你違背王爺命令,特令我們將你關押。」
「你們可以關押我,但是不能阻攔王妃,王妃她真的有辦法救王爺……」
「我們只服從王爺的命令,得罪了。」二人強行將凌風帶走關押了起來,等候王爺處置。
仍在打斗中的沐知毓見凌風被帶走,凌三、凌四又對她不依不饒,雖然她的武功很好,但是慕容凌澈的九暗衛隨便挑出一個來,跟她的水平都不相上下,何況這次她是一對二,一時之間感覺力不從心。
突然想起來還有水墨軒在旁邊,「水墨軒,你還愣著干什麼,快來幫我啊!」
水墨軒站在一旁,對于她的求救信息無動于衷,他知道慕容凌澈此舉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她,而且他也不希望她去冒險。
「沐知毓,你就听凌王的話吧,請恕我愛莫能助。」
「你……」沐知毓氣極,不行,自己不能妥協,一停下來肯定會被點穴,到時候就什麼都不能做了。
突然視線掃過了旁邊一個士兵手中的劍,猛地從袖子里掏出兩根銀針,向著凌三、凌四射去,她知道依他們的功力,躲避銀針不是難事,她只需要一個機會,拔劍的機會。
果不其然,凌三、凌四由于躲銀針而暫時放松了對她的攻擊,趁此機會,她沖著那個小兵飛去,以迅速的速度拔出了他手中的劍,刀刃對著自己的脖子,在場的人見她如此,全部大驚失色,凌三、凌四也停下動作,勸她不要沖動。
「你們都給我讓開!否則我就死在這里!」沖著凌三、凌四大喊,手緊緊的握著劍對準自己的脖子。
「沐知毓,你瘋了!趕緊把劍放下!」水墨軒一臉焦急的看著她大喊,欲向她走近。
「你別過來!」沐知毓見他逼近自己,手中的力度也大了幾分,抵在脖子上的劍向里深入了些,白皙的脖子頓時出現了一道紅痕,鮮血染到了劍刃上,異常的明顯。
「好好,我不過去,你別沖動。」水墨軒急忙停下腳步,驚恐的看著她。
「水墨軒,你說過會幫我的,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我只是不想你去犯險……」見她眼中的失望,自己的心也狠狠地痛了一下,他只是不希望她有事,他從來不希望她恨他,那種目光,讓他痛的快要窒息。
「毓兒,你這又是何苦,為何要讓我如此為難……」
慕容凌澈的聲音透過營帳傳了出來,語氣中是無奈和痛苦。
「慕容凌澈,我知道你不讓我進去是怕傳染給我,你听著,你若執意如此,今日,我沐知毓就死在你的營帳外!」
嗜血的眸子涌現出決絕,清冷的聲音空靈般劃過天際,讓所有人為之一震。
水墨軒呆愣在原地,荒涼一笑,為了他,你竟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沉默半響,里面傳來無奈的聲音,「讓她進來。」
手中的劍頓時 當一聲落地,松了一口氣,向著帳內跑去。
「主子……」川祥走到水墨軒面前,想要安慰他卻被他打斷了。
「本殿沒事。隨本殿出去走走……」看了營帳一眼,閃過一抹哀傷,抬步往外邁去。
外面的士兵們都瞠目結舌,王爺的命令從來沒有人敢不從,也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決定,能讓他手足無措的人,除了王妃,再無他人了吧。
沐知毓走進營帳,慕容凌澈正坐在床邊背對著她,緩緩地向他移近,卻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毓兒,別過來……」
「如果我一定要過去呢。」
「別逼我。」
「慕容凌澈,我有能力解決疫情,你為什麼不信我!」聲音加重了幾分。
「軍醫們查過所有的資料,這種瘟疫以前從未出現過,你也根本不可能見過,你拿什麼來治?」
「不試一試,你怎麼知道我不行?」
「若試過之後,根本無濟于事呢?你讓我怎麼能夠答應讓你去做一件也許根本沒有結果的事情!」慕容凌澈的語氣也變得強烈激動起來。
「即使是這樣,我也不後悔。慕容凌澈,若是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憤怒傷心的淚水奪目而出,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慕容凌澈心里一震,內心變得柔軟,轉身看向她,向來堅強的她,此刻竟為了他而紅了眼眶。
從未哭過的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下了眼淚,心變得抽痛,語氣溫柔,「毓兒,不要哭……」
「慕容凌澈,我恨你……」說出這句話,猛地跑向他,一下子撲到他懷里。
本來想推開她的慕容凌澈,手伸到半空中,卻怎麼也忍不下心來,最終緊緊的抱住了她,沐知毓卻哭的更加厲害,怎麼也停不下來。
「毓兒,別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聲音嘶啞,本來虛弱的身體因為剛才的心急而變得更加無力。
沐知毓根本不听他的話,只一個勁的哭,並且腦袋使勁的往他身上蹭,淚水浸濕了他的衣服。
良久,哭累了,頓時安靜了下來,腦袋從他懷里伸出來,一臉真摯的看著他的臉,「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心里最後的防線也慢慢塌陷,使勁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伸手擦了擦她的臉,嘴角緩緩的上揚,「看你,都哭成了一只小花貓。我從不知道,你也會哭……」
「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再堅強也會變成一個小女人。」
「毓兒,你說,你喜歡我?」難以抑制心中的欣喜,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剛才自己听錯了。
「傻瓜,我不喜歡你,怎麼會為了你,不顧自己的性命?」
此刻的他多麼想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可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毓兒,听話,坐到那邊去,離我遠一點。」
輕笑一聲,「我現在是大夫,離你遠了,怎麼為你治病?」
拉過他的手,把了把他的脈,然後掏出銀針向著他的手指扎了一下,取出幾滴血放在碗里。
「雖然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病,但是我一定會找出解藥來的,相信我。我現在要拿著你的血去檢測一下,通過剛才的脈象顯示,我想我已經猜到了幾種可能,只需要再確定唯一的一種可能,在這里等我。」
看著他點了點頭,滿意的笑了,然後趁他不備在他左臉上親了一口,「我出去了。」起身拿著碗向著帳外走去。
慕容凌澈呆愣,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左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哪怕只是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