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凌宣走至慕容凌澈身旁,小聲說了些什麼,然後慕容凌澈對著眾人道︰「本王有些要事要處理,先行失陪。毓兒,你在這里,好生招待大舅哥他們。」
沐知毓的眼中閃過擔憂,然而未待她開口,慕容凌澈給了她一個寵溺的眼神,示意她安心,他不會去做傻事。
沐知毓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釋懷,他是堅不可摧的戰神王爺,不會這麼輕易被打倒,而且看他剛才的樣子,應該是完全冷靜下來了。
「毓兒,發生了何事?」沐澤風見他們兩人有些奇怪,看毓兒對凌王好像太過緊張了些。
「大哥,此事說來話長,暫且不提也罷。眼下最重要的是查出害死玄伯父的凶手來。」
玄若痕眉頭緊蹙,「若不是那個狗皇帝,我想不出還有何人想要至我們玄家于死地。」.
+du.「洛恪珞的背後有著勢力強大的神秘人,若非如此,他這個皇帝也當不到現在。也許我們可以從南疆查起,我記得沐雅茹曾經用南疆的蠱毒對付過我,大哥你還記得嗎?」。
沐澤風點點頭,那次是他闖進毓兒的房中將那些蠱蟲殺死,所幸她沒受到任何傷害。
「慕容驚瀾的手中曾經出現過南疆聖女親煉的毒藥,南疆既然能和紫翎皇室有牽連,也可以插足洛熙內政。所以我懷疑,洛恪珞背後的勢力,與南疆有關。」
「可是南疆現任皇帝是女皇,未曾听聞她有囊括天下的野心。」沐澤風在逍遙門的時候,听師傅講起過天下局勢,對于南疆也略有耳聞。
沐知毓微微蹙眉,「至于其中緣由,我也未曾想明白。只是暫時有這個懷疑而已。」
「或許我可以走一趟。」離無殤突然開口道。
「不行師傅,這太危險了!」沐知毓堅決不同意。
離無殤朝著她笑笑,「我不過是一個四處雲游的醫者,哪里能研習醫術,哪里便是我所去之地,南疆還能困了我去不成?」
「話雖如此,但是南疆遍地是毒,又是他們的地盤,若師傅你出了什麼意外,徒兒又當情何以堪啊。」
「你不要忘了,為師也是一介毒師。」
沐知毓竟無言以對,是啊,他不僅醫術高明,毒術也一流,當初那場瘟疫,可還費了她好大一番功夫。
「此次陷害玄老的人,確實不是洛恪珞。」
慕容凌澈的身影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大廳之中,步履從容的走至沐知毓的身旁,緩緩說道︰「之前散布謠言的人確實是南疆的人,洛恪珞之所以逼玄老交出聚寶盆,是想以此做要挾。而當夜的那些刺客,也是出自南疆,他們的目的應該是讓玄家和洛熙朝廷反目,也可以認為是借以來讓本王討伐洛熙。」
「他們定是知我與玦兒感情甚好,絕對不會坐視不理。若是紫翎凌王出兵洛熙,那麼從中得益的又會是誰?可能是慕容驚瀾,也可能是荊歌,甚至是滄雲和水國中的任意一國。」
玄若痕神情有些呆滯,如此說來,他們玄家成了這些君權相斗的犧牲品……
「玄大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玄伯父報仇的。不論是南疆,還是慕容驚瀾,甚至是荊歌,凌王的鐵騎早晚會將他們覆滅。」
玄若痕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輔佐凌王繼承大統。在這過程中,玄家的大仇一定能夠得報,想到此,玄若痕走至慕容凌澈面前雙膝跪地一拜,「在下願歸入凌王麾下,希望王爺能夠留在下在身邊,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慕容凌澈雙手將他扶起來,「若能得玄公子這樣的人才,本王榮幸之至。」
「多謝王爺。」
此情此景是沐知毓早就樂于見到的,然而如今卻是用玄伯父的死換來的,讓她的心中一陣難受。
沐澤風起身,朝著慕容凌澈微微勾了勾唇角,「沐府已經家財散盡,我暫時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打算。于是乎只能來這里投奔我家毓兒,不知妹夫可否歡迎?」
「大舅哥所言差矣。毓兒她已出嫁,自當出嫁從夫。現在她是我慕容家的人,可不再是你們沐府的人了。」
沐澤風微微變了臉色,「毓兒她縱使是出嫁了,也還是我最疼愛的小妹。」突然挑了挑眉,「是不是我家毓兒可不是由王爺說了算的。毓兒,你說呢?」
沐澤風終于反應過來了,這王爺是在別扭他說的「我家毓兒」這四個字呢。
「澈,大哥他能來王府住,我求之不得呢。你怎麼說話呢!」
沐知毓瞪了他一眼,轉而朝著玄若痕笑道,「玄大哥,你以後和玦兒就把王府當成自己的家即可。大哥和師傅,你們就安心住在這里,說要是敢說個不字,我和他沒完!」說著斜睨了一下某王爺。
慕容凌澈幾分無語,也不顧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多人在,轉而攬上了她的腰,「我何時說過不同意了?我只是想向大舅哥宣布一下,你是我的。」
沐知毓頓時滿臉黑線,這個小氣鬼,竟然連大哥的醋都吃。
沐澤風頓時不樂意了,「王爺你再怎麼扭曲事實,也改變不了我和毓兒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的事實。毓兒她永遠不可能是你一個人的,不管走到哪里,她都會掛懷著我這個親兄長。」
沐知毓有些頭疼,怎麼感覺從一開始,大哥和澈這兩人就不太對路。
離無殤覺得有必要緩和一下氣氛,于是仍堅持他剛才的提議道,「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去往一次南疆。不管南疆有卷土重來的趨勢,還是與某國有勾結,都不可小覷。」
當年,南疆挑釁五國,想要讓天下臣服在南疆的腳下,最後迫于五國的威力,不得不和五國君主簽訂永不侵犯條約。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南疆有卷土重來之勢也不無可能。
在離無殤的堅持下,沐知毓終是同意讓他去了。
玄若玦因為承受不住玄弘離世的打擊而暈了過去,醒來後,她一直以為父親的死是因為她,是她連累了整個玄府。縱使玄若痕一再的強調,父親是被南疆的人所害,也消散不了她心中的愧疚與悔恨。
任她如何也沒想到的是,三月前她和父親一別,踏上了前往紫翎的路,竟成了她和父親的永別。從今往後,她不僅失去了最疼愛她的父親,也失去了她的家。
「玦兒,以後有大哥在,哪里都是我們的家。你不要再沉浸在悲傷中了,爹他最希望看見的,就是你的笑容。」
「大哥,我好想爹,我真的好想爹……」玄若玦趴在玄若痕的懷里,失聲痛哭。
玄若痕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沒有讓它滑下來,輕輕地撫著她的背,「哭吧,盡情地哭一場,哭過之後,你又是那個活潑任性的玄若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