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戰況激烈,在短短的時間內,殿外也是尸體堆積,血流成河。
多年來,慕容驚瀾不僅暗中培養了大量的暗衛,他的禁衛軍卻也是實力非凡,這也是當初晏粟久久不敢舉兵謀反的原因之一。
十萬禁衛軍全在此時傾巢出動,然而在趕往大殿的路上便被三萬凌雲騎所攔截。凌雲騎盡管傷勢還未完全恢復,然而卻並不妨礙他們將戰斗力發揮到極致。以最少的傷亡,在最短的時間內,掃清了後續的全部阻礙。
皇宮庭院,大殿門前,一座座小山般高的尸體密密麻麻的堆積著,血液,在不停地緩緩流淌著。上萬死尸,讓人感覺如同置身于地獄之中,仿佛漫天都在漂浮著血腥的味道。
在這時,從大殿內飛出一個粉衣女子,欣萍手中拿著沐知毓的瓷瓶,在半空中飛舞著,以最快的方式解決著這如山的尸體,然而卻異常精準的留下了自己人。
凌宣大步流星的走到凌霄面前,低聲交談了些什麼,隨即凌霄下令,將死去的凌雲騎士兵予以厚葬,厚慰其家屬。
「凌」字旗隨風飄蕩,二萬凌雲騎士兵士氣高昂,仰天高呼,為這一刻的光榮而震撼無比。
殿內高台之上,晏瀅仍舊是坐在象征她太後高貴身份的鳳椅上,然而此刻被封了全身穴道的她,也只能瞪大雙眼看著眼前自己的皇兒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倒地,偏偏他連接近慕容凌澈的機會都沒有。
沐知毓站在晏瀅的身後,看著他們母子倆不堪入目的一幕,心中的恨意卻從未減少半分。他們加諸在澈身上的苦痛,這些遠遠不夠他們償還。
手中長綾瞬間而出,從侍衛的手中隨意的勾來一把長劍,扔在了慕容驚瀾的眼前,嘴角一抹嘲諷,恐怕他縱使是拿劍,卻也無出劍的機會。
慕容驚瀾身穿龍袍,卻早已狼狽不堪,俯臥在地上,單手支撐著隨意得來的長劍,踉蹌著站起身來,擦掉嘴角的鮮血,目含狠戾的看著對面那個淡然若素的冷冽身影。
「慕容凌澈,你奪走了朕的一切,朕要殺了你!」
慕容凌澈身穿黑色蟒袍,動作優雅而冷然,傲然而立,全身散發著修羅般的氣勢,與生俱來的那股王者氣息如高壓般充斥著慕容驚瀾的內心,然而他卻只是輕蔑的斜睨著他,仿若視其于無物。
「本就是屬于本王的東西,何以為奪?」雙手負在身後,冷然的話語,如魔音般刺耳,寒眸遍布殺氣,甚至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慕容凌澈,為何從小到大,無論朕多麼努力,都還是被埋沒在你的光環之下。世人都道你是冷血無情的鬼面修羅,卻還是忘記不了你是戰功赫赫的紫翎戰神。百姓敬你、重你,感恩于你守護的這太平盛世,又何曾記得朕付出的一切努力?紫翎的江山由你打下,卻是朕為國操勞了整整四年!為何受百姓愛戴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朕,朕不甘心!朕不甘心!」
慕容驚瀾怒吼著,猛地舉起長劍便朝著慕容凌澈直奔而來,然而還未接近他分毫,只見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之中詭異的殺機盡現,負在身後的雙手瞬間前移,長袖一揮,便將對面飛奔而來的人連帶著長劍一起擊出了數十米,直直從高台之上飛了下去。
鮮血瞬間從口中噴出,慕容驚瀾捂著胸口,強抑著心髒震裂的劇痛,緩緩站起身來,不甘心的仰頭看著那個依舊冷漠的人,眼中是絕望的狠戾。
苦苦修煉了這麼久的功力,卻還是連他的身都近不得,他只是長袖一揮,便能如此輕易的撕毀了他所有的努力,功力可怕高深到如此地步,恐怕他窮極一生,也無法超越得他半分吧。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朕輸了,你動手吧。」慕容驚瀾終究是不甘心,然而不甘心又能如何,結局勝負已分,他終究還是比不過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眸,等待著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沐知毓卻在此刻解開了晏瀅的穴道,只是示意欣萍將她的雙手綁在了鳳椅之上,冷眼看著她使勁的掙月兌不得,最終絕望的朝著那邊大喊,「凌澈,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皇弟,是你父皇的親生兒子啊!你不能殺他,不能殺他啊!」
慕容凌澈回頭寒眸冷視,眼中猩紅,冷厲無溫的聲音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凌澈二字,豈也是配你叫的?」
「凌澈,母後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們不能手足相殘啊!」
「你害我母後,讓我們母子、兄弟相離,更殺我母後一族。四年前,更是毒害了父皇,本王與你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手足相殘?如此可笑的話語也虧你說的出口!」
長袖一揮,一股巨大的氣流朝著晏瀅直直襲來,頓時口吐鮮血,身上的痛意不停地刺激著她的每一處神經,卻危害不了她的性命。
「澈,不必與這老妖婆廢話了。你同那慕容驚瀾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但在我蕭落羽心中,只是仇人的兒子而已。你不便出手,還是讓我來吧。這仇,總歸是我們兄弟兩個來報才對,你已將他打成重傷,也應該留給我玩玩了。」
蕭落羽嘴角一抹慵懶的邪笑,不知何時已經到達了慕容驚瀾的身後,手中的劍也在瞬間刺穿了他的身體。
「念在你與我們擁有相同的血脈的份上,讓你死的痛快些。不過,你那個惡毒的母後,恐怕要免不了一番折磨了。」
「不要!瀾兒!」晏瀅撕心裂肺的呼喊,只是他再也听不見了。
蕭落羽邪魅的笑著,長劍從慕容驚瀾的身體里抽出,隨即飛向了高台之上,對著沐知毓點頭笑道︰「大嫂,你先去歇會,這里就交給我和澈吧。」
沐知毓看了一眼慕容凌澈,見他眼中冰冷無溫,恐怕對于晏瀅的恨意未曾消散半分,但是有蕭落羽在此,應該能讓他的心稍稍放松,她便不再過分擔心,隨即朝著蕭落羽點點頭,帶著欣萍走下了高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