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使者還未曾離去,均坐在席間來恭賀紫翎新皇登基大典。
水墨寒青澀的臉上閃過深深地觸動與折服,對于慕容凌澈對沐知毓的那種深深地愛似乎更加的敬重了。
縱使為皇兄感到深深的惋惜,卻也無法忽視這異常美麗的風景,他從心中由衷的祝福他們。
楚慕辰的嘴角閃過一抹自嘲與苦澀的笑容,不停地飲著酒來掩飾他心中的那股落寞。他應該要笑著祝福他們的不是嗎?
他們之間流淌著同一種血脈,尚且她所愛之人從來不是他,他又有何理由再不放下?
坐在大將軍席上的蕭落蝶在感嘆于帝後的深情之余,卻也不忘時時關注著楚慕辰,縱使他極力掩飾,她還是看出了他眼中的那抹痛苦與慌亂,心思玲瓏剔透的她,很快的便明白了些什麼。
像毓姐姐這樣傾城絕代的女子,才是他深愛的類型吧,只是為何她的心會隱隱作痛?
仲煜韋臉色冷硬如常,只是眸光諱莫如深,心中隱隱有著不屑,自古帝王深情者,往往不配爭奪天下。
慕容凌澈縱使是唯一能和他們皇上相匹敵之人,然而從這一點上,他便必輸無疑。英雄有了軟肋,便總有倒下的一刻。他倒是期待著真正較量的一刻快些到來。
蕭落羽嘴角帶著慵懶張揚的弧度,對于所見一幕一點都不感到驚奇,這實在是太符合他們夫妻兩個的風格了。
然而在這一刻,他才發現,他曾經自以為的那種?*??母星椋?繅鴨ァ黃鶿?魏蔚牧頒簟R殘砟侵皇撬???齬?囊懷 蠲覽齙拿巍??br />
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與莫律兮、沐澤風、玄若痕同坐一席的玄若玦,見她眼中那明顯的艷羨之情,嘴角浮起淺淺的弧度,心中暗暗發誓,他定會給她想要的幸福……
紫翎朝臣及一眾家眷雖然詫異于帝後不合時宜的行為,但是看著同樣狂傲的兩人,又是如此的般配,都紛紛為他們鼓起掌來,然而偏偏就是有人沒有眼力勁,不怕死的出風頭。
「皇兄,你不覺得此舉太過兒戲了嗎?」。
眾人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聞聲望去,發現敬親王府的小郡主正仰頭斜睨著高台之上,目光頗有嘲諷。
慕容凌澈擁著沐知毓坐在鳳椅上,隨之傲然的坐于龍椅上,寒眸冷冷的望去,里面的深邃讓人看不透徹,冰冷無溫的聲音響徹大殿,「朕的旨意,豈能容你肆意指手畫腳?」
「皇上,舞兒年少無知,口無遮攔,這才沖撞了聖意,還望皇上息怒啊。」敬親王端木蠡忙走至大殿中央,輕輕拍了拍身上的朝服跪地請罪,還不忘朝著端木舞喝道︰「還不快過來向皇上皇後認錯?」
端木舞輕哼一聲,不情願的走到端木蠡身旁跪下,但是月兌口而出的話卻是讓端木蠡全身冷汗直流,「皇兄,千栩大陸自開創以來,還未曾有哪個帝王敢下如此對祖先不敬的聖旨來。唯此一後,又如何能為皇室開枝散葉?若是最後皇室後繼無人,皇兄豈不是愧對慕容家的列祖列宗?」
「舞兒,休得胡言亂語!」端木蠡忙訓斥道,皇上性情天下皆知,若是稍有不慎,恐怕他們端木家便會招致滅頂之災。
「皇室儲君一事,朕自有打算。你身為郡主,怎可胡亂干涉?朕念你少不更事,便不加罪于你,莫再多言,退下吧。」慕容凌澈念及幼時情誼,盡管心中已然大怒,卻依然未曾怪罪。
然而端木舞卻是個無腦子的,依然不依不饒道︰「皇兄,身為皇後,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不合時宜之事來,你不覺得這樣有損皇家威嚴嗎?」。
「放肆!朕已經給夠你端木家面子了,你一再的出言不敬,當真以為朕不敢治你罪嗎?」。冷冽無溫的聲音嚇得端木舞打了個激靈,頓時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然而眼中卻有淚光閃爍,十一年前的他,雖然為人冷漠,卻從來不會如此凶狠的同她說話,難道真如爹爹所說的那般,他的心中只有那個女人,從來沒有她的半點存在?
她因身子羸弱,自幼便被放養在庵堂里,前不久才被接回家中。兩日前隨爹爹從封地回到皇城,去王府找他他卻閉門不見,甚至連大門都未曾讓她進入,難道這麼多年了,他已經將當年那個整日在他身後追著跑的小女孩忘記了嗎?
端木蠡忙磕頭道︰「皇上請息怒,舞兒她並非存心出言不敬,只是她不久前才被從庵堂里接回來,神志有些不清楚,冒犯之處還請皇上開恩啊!」
沐知毓微微打量著端木舞,眸光微眯,敬親王乃是先帝的結拜兄弟,當初為保先帝順利登上皇位,險些失去生命,先帝感于恩情,這才封其為異姓王爺。
而端木舞是敬親王的小郡主,自幼身子羸弱,在六歲那年生了一場重病,險些昏迷不醒,算命先生說必須將其放養于庵堂里十一年,方可平安長大。
而兩日前,管家曾言,端木舞前去王府找澈,卻被拒之門外,當時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直在等著澈親口與她詳說。然而他卻閉口未曾提及此事,從今日端木舞的言語上看,她對自己有著明顯的敵意,直覺告訴她,她與澈幼時的關系一定不一般。
微微眯了眯眼,好你個慕容凌澈,竟然有事情瞞著她!
慕容凌澈念及端木蠡忠于先帝之心,平復了一下心情便讓他先行起來,只是仍舊冷漠道︰「于朕而言,容不得任何人對皇後不敬。敬親王,朕希望你能將郡主帶回去好生教導一番。朕不希望今日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端木蠡忙應道︰「老臣遵旨。」
端木舞雖然有些不情願,卻也只能隨著端木蠡先行退至席間。
慕容凌澈似是感應到了沐知毓的不滿,目光柔和的看去,卻發現她冷著一張臉並未給予他片刻眸光,無奈搖搖頭,想來毓兒是因為端木舞而生他氣了,看來回去後定要與她好生解釋一番了。
隨即示意身旁的太監宣讀下一道聖旨,小太監從袖中再次掏出一卷明黃色的聖旨,小心翼翼的打開來念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的聖旨,生怕出一點差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