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無殤不動聲色的四處張望了一番,這才對著他壓低聲音說道︰「南疆女皇確實已經回到了南疆王庭。而我們大軍駐扎在城外林中,之所以沒有發現南疆女皇的蹤跡,也沒有發現玄姑娘的身影,那麼原因只能有一個。」
蕭落羽聞言突然恍然,眯著眼楮說道︰「你是說,瘋丫頭是被南疆女皇帶走的。而進入南疆城,很可能並不只有一條路。」
思忖了片刻,繼而蹙眉道︰「可是,依據暗衛對南疆城四面的查探,並未發現其他通道,她們又是如何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南疆城?」
離無殤眸光清冷的看向窗外,修長的手指抵在桌面上,指節微動,良久薄唇輕吐出兩個字︰「密道。」
「密道?」蕭落羽驚呼一聲,然而馬上意識到周圍的人都在看他,悻悻的喝了一口茶,這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你知道在哪?」臉上一喜,若是有密道的話,就不用費盡心思去破巫蠱陣了,直接進城豈不是快哉?
離無殤扭過頭來,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盯得他直有些不自在,擰眉說道︰「你這麼看著我干嘛?雖說本公子長得極為俊俏,可到底也是純爺們,你可不要打我的注意!」
離無殤頓時無語,滿臉黑線的看著他,眉頭都快皺成了一團,這一路上,他這耳邊就沒清靜過,現在他才發現,這蕭落羽,可是比楚慕辰還要聒噪,還要自戀!
「你是覺得我成神了嗎?出去這麼一會就能知道密道在哪。」甚是無語的皺了皺眉頭,早知道還不如叫玄若痕和他一起來,身旁的這個家伙實在是太考驗他的耐性了。
蕭落羽聞言卻是不愛听了,撇了撇嘴分為不屑的說道︰「弄半天那密道之事只是你的猜測。我還以為你真的打探到什麼重要消息了呢。這南疆女皇回來之事用鼻子都能想到。」
「既然你這麼厲害,用鼻子想一下她們是如何進入南疆城的?又或許是密道在哪里?若是想不出來,就不要自說大話,現在馬上和我走。」離無殤冷眼掃了他一下,隨即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蕭落羽嘴角一抹邪笑,這平時的時候,離無殤都能噎得他說不出話來,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心情有些浮躁?不過他的心情倒是不錯,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瘋丫頭了,他的心里就格外的激動。想起瘋丫頭還在等著他,即刻起身追了出去。
南疆王庭外面,站滿了守兵重重把守。
蕭落羽和離無殤兩人躲在對面的巷子里,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王庭門口的守兵,他們巡查森嚴,若想混進去恐怕並非易事。
離無殤靠在牆壁上,單膝彎曲抵牆,雙臂抱拳,淡然開口︰「白日里飛檐走壁定是十分惹眼,看來只有等晚上了。」
蕭落羽仍舊看著那邊不語,眼楮轉了轉,回頭對著離無殤說道︰「你不是會攝蠱術嗎?那攝人心魂總該會吧。」
離無殤點點頭,神色依然未有任何起伏,目光看著那些守將,沉聲道︰「我仔細觀察過了,那些守衛並非普通的侍衛,他們應該對駕馭蠱毒,有著熟悉的掌控能力。」
「也就是說他們不會輕易被攝魂了?看來南疆女皇早有準備。」蕭落羽皺眉道,隨即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離無殤,輕笑一聲說道︰「離神醫的意思是,你的攝蠱術還不如這些王庭守將了?」
離無殤頓時滿臉黑線,冷冷掃了他一眼,便越過他走上前,看著對面不遠處的守衛,微微眯了眯眼,隨即從袖子中掏出銀鈴拿在身前,口中默念著什麼,輕輕搖晃著銀鈴,過了一小段時間,只見王庭門口兩側的所有守衛頭上都隱隱泛著一層幽光。
蕭落羽站在離無殤的身旁,瞪大眼楮看著這一幕,不由得輕呼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用了什麼妖法呢。」
離無殤也不理睬他,搖銀鈴的動作越來越快,額頭上已微微沁出了一層汗水,輕聲呢喃一聲︰「向前一步走。」
話罷,果然見那些守衛向前挪動了一小步,當指引著他們退回原位後,離無殤收回了手中的銀鈴。
擦掉額上的汗水,不等蕭落羽詢問便開口道︰「他們的能力果然非凡。我若想同時將他們全部控制,卻也需要些時間。不過,這些小兵,還難不住我,整個南疆,恐也只有蠱女一人是我的對手。」
蕭落羽現在也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點點頭,忙問道︰「那你剛才為何收手?」
「別忘了,我剛才控制的不過是大門兩側的守衛。王庭院牆外圍,還有著無窮無盡的士兵把守。我們若是就這個樣子過去,定會惹人起疑。」
離無殤說著,伸手朝著街上巡邏的小兵們身上一指,蕭落羽頓時會意,嘴角上揚,點點頭,隨即二人同時消失在了巷子里。
那些巡邏的士兵舉著彎刀在大街上不停的溜達,將每個店鋪都給搜尋了一番,離無殤和蕭落羽一直暗中跟隨著,直到他們走到偏僻的巷子附近,最後的兩人突然被捂住口鼻,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拉走了。
在巷子深處換完衣服,蕭落羽看著地上暈倒的兩人,蹙眉道︰「為了救瘋丫頭,本公子就將就一下借你們的衣服一用。你們應該慶幸,遇見了我們,若是別人,你們現在就是兩具死尸了。」
離無殤無語的看著他道︰「你倒是還有閑工夫在這里廢話。」
「話說他們醒來之後真的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嗎?我看還是解決了他們比較省心。」蕭落羽想了片刻,還是覺得應該不留後患,不過這離無殤是醫者,不是殺手,這樣要求他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他們至少在三日後才能醒來。」離無殤淡淡說著,便將他們掩藏在了巷子深處的雜草中。
他是醫者,本應行醫救人,而不是濫殺無辜。如今牽扯到紫翎與南疆的戰爭中去,實屬無奈。縱然如此,他也不願再去傷害每一個無辜的人。在荊歌的時候,應是他此生最為後悔的時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