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曜口中的冷叔,即他身邊的那個橫眉立目的中年男子,這時從樓上下來,走到他面前低聲說道︰「仵作有新發現。」
冷曜聞言眸光一閃,忙起身上了樓,邢飛緊跟其後。楚慕辰和沐知毓對視了一眼,也起身跟了上去。
仵作正蹲在那個男死者的身前,指著男子背後**的某處說道︰「這里有一根銀針,你們習武之人應該能看得出來,這銀針射入此處的作用。」
冷曜看著那根只露出一個細小頭的銀針蹙了蹙眉,如此細小實乃不易察覺,穿著衣服之時根本看不出來,看來凶手定是有些本領。
冷曜面色沉凝,冷冷道︰「想必凶手就是用這根銀針點了死者的穴道,讓他不能動彈。」
「不錯。」仵作說著,又將男死者頭頂上的頭發掀開,在他的百會穴上也插有一根同樣的銀針,看了冷曜一眼繼續說——道︰「憑借老夫作為仵作多年的經驗,除了那個孩子,剩余兩名死者身上都沒有外傷,他們死亡的真正原因,便是被人用銀針插在了頭頂的百會穴上。」
冷曜聞言,走到那個女死者身前,果然也從她的頭頂看到了一根極不易察覺的銀針。
雙眸閃過寒冷,凶手用這種手段殺人,又以毒蜘蛛作為掩飾,就是為了轉移捕快查案的方向,只是未免想得太過簡單了。既然確定了凶手會武功,並且能使用銀針,那麼按照這個線索追查下去,定然能夠將真凶找出來。
「小毓兒,不知道凶手的銀針與你的比起來,誰更勝一籌?」楚慕辰的雙眼直直盯著死者頭上那細微的銀針,目光變得深邃,對著沐知毓悠悠說道。
沐知毓眸光閃過凶狠,冷冷道︰「銀針既能救人,也能殺人。若是凶手站在我面前,我定不會讓他的銀針有出手的機會。」
說話的瞬間,眸光一閃,三根銀針從袖中猛然射出,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房梁上的三只蜘蛛齊齊的掉落在地。
冷曜忙跑到瞬間死亡的那三只蜘蛛掉落之處,仔細觀察尋找了一番,竟然連銀針的頭也未發覺,甚至連針孔都看不出來。
「姑娘好針法。」冷曜起身看著沐知毓道︰「姑娘年紀輕輕在武學方面便有如此造詣,令在下佩服。」
「冷神探過獎了。」沐知毓繼續說道︰「發射銀針,最重要的是手的力度與速度。若是以內力相輔,用極其細微的銀針,直接射穿人的身體且不留針孔是可以做到的。最尋常的銀針發射,通常是這種。」說著又從袖中直直飛出了三根銀針,齊齊落在了房內的柱子上。
三根銀針整齊的上下排列在柱子上,隱隱泛著寒光,並且出乎大家所料的是,三根銀針插入柱子的深淺不一,最上方的與死者頭上的相同,只露出銀針的頭部。
「一般來說,精通人體各部分穴道,並且懂得針灸之法,不管他會不會武功,有沒有內力,都能夠使用銀針插入人體的死穴來使人致死。所以我猜測,凶手也許並不會武功,否則便不會留出如此明顯的破綻來。」
沐知毓的一番言論得到了冷曜的認同,正在他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官兵的聲音︰「大人正在里面查案,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我是客棧的掌櫃,只是想來了解一下冷神探和邢捕頭有何進展。還請這位官爺通融一下,讓我進去看看。」
「掌櫃既不是衙門中人,又不是神探,還是管好你的分內之事,查案的進展不需要向你稟報。等到抓到真凶,自會給你們客棧一個說法。」
在房間外把守的官兵語氣堅定,硬生生的拒絕了掌櫃的請求,掌櫃無奈只得轉身離去。
沐知毓看著房外方向,眸光晦暗不明,楚慕辰揚著折扇說道︰「這掌櫃倒是對于案情的發展甚是關心,就是不知道他還能否順利開門續業。」
邢飛聞言蹙眉問道︰「這位公子此話何意?難道對于真凶的查探抓捕有困難?」
冷曜應道︰「邢捕頭多慮了。只要一日不能排除凶手還在客棧,客棧外的官兵就不能撤離,這掌櫃想開門做生意自然是不能。想必楚公子的意思便是如此。」
楚慕辰眸光深邃,點頭道︰「便是如此。」
邢飛聞言似是舒了一口氣︰「只要這凶手能抓到,在下便是安心了。」
「請邢捕頭回去稟報縣太爺,三日之內,定將凶手送至衙門。」
邢飛臉上一喜,似是不敢相信冷曜的話,忙問道︰「難道冷神探心中已有定奪?」
「請恕在下不能多言,邢捕頭將外面官兵留下,只需回去稟報縣太爺,安心等待便可。」
「既是如此。邢飛便恭候冷神探的好消息了。」邢飛拱手,繼而問道︰「不知冷神探是否還需要繼續對死者的身體進行研究?」
冷曜搖頭道︰「不必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派人將尸體抬走了。」
邢飛又將其手下留下了一部分,助冷曜查案,便命令一些官兵,將三具尸體抬去義莊,順便回去復命了。
官府的人開始清理現場,冷曜對著沐知毓和楚慕辰說道︰「在下有些地方想與兩位探討,不知可否到在下房內一談?」
「自是可以。」
冷曜所住的那間客房與死者的房間相距甚遠,倒是和沐知毓他們的房間距離的比較近。如若不然,昨夜也許能听到些許動靜。
楚慕辰和沐知毓的暗衛職責只是保護自己的主子,自是暗中守在他們的附近,至于知道沒有可疑之人進出客棧,也只是為了主子的安全考慮,暗中查探巡邏了一番。別人的生死與他們無關,而他們也並沒有留意甚至接近死者房間,自是不知道昨夜發生了命案。現在去查探也只不過是奉命行事。
「在下多謝辰王和姑娘的幫忙。」關好房門,冷曜拱手道。
「冷神探言重了。本王身為滄雲的王爺,豈能眼見本國百姓被人蓄意謀殺而置之不理。尚且小毓兒她是滄雲的公主,為本國子民做事也是天經地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