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問︰「那你要不要回家養傷?」
花雷搖頭︰「我哪敢回去讓爹娘看見呀,娘身體又不好。你回去只說我一切都好,我再寫封信。」
花雲點頭,問向張來子︰「你呢?」
張來子頓時受寵若驚,從花雲出現開始,總算看自己一眼了?
花雲已經從能赤手打虎的能人,在張來子心里升級為天下無敵****難擋的神人。
咧著嘴腫著眼努力笑得燦爛︰「我也寫封信,給我爺爺和娘說,我有師傅了。」
「嗯?」
花雷解釋︰「是扈隊長。他是學院護衛隊的隊長,據說功夫了得。他自己說,早留意上了我倆,今日是跟著我們早早到了後山的。他說,他一直留意著,便是你不來,他也會出來阻止,絕不會讓我們有性命之危的。」
「他沒說謊。我找到你們的時候他確實也在。而且後來你們被打的快不行了,他是要出來阻止的。姓黃的喊停,他才沒跳出來。不是鄭大人帶著院長到了,他一樣會出來。」
鄭大人忙道︰「我說是吧,書院哪能由著他們鬧出人命呀。」
花雲問他︰「那生死書是怎麼由來的?」
「所以之後書院更謹慎小心了。」
花雷接著道︰「扈隊長說張來子有性格,投了他的脾氣,他想收弟子。一直偷偷觀察著,護衛隊不是沒發現姓黃的他們的動靜,只是被扈隊長調開了,他親自跟著的。」
花雲了然,那扈隊長是想進一步觀察張來子呢。張來子算是被花雷連累的,可他並沒有拋棄花雷,反而拼了性命跟花雷同生死,這是能當伙伴交付生死的人。估計自己不來,扈隊長在這事之後也會收了張來子。
不過——
花雲問張來子︰「你不是一心要打虎的?拜了師傅不是更出不了書院了?」
張來子顧不得嘴疼,哎喲哎喲笑起來︰「我師傅說了,我學會他的本事,打個虎算個屁!」
花雲不知該為張獵頭喜還是悲了,好不容易把孫子送進來關禁閉,結果愣是踫上一師傅以後更得去打虎了。真是弄巧成拙。不過,跟扈隊長對過一招來看,殺虎是絕對沒問題的。
張來子又道︰「可我師傅也說,他比不上你。花雲,你怎麼學來的一身功夫?你給我當師傅成不成?」
花雷用傷的輕的那只腳狠狠踩他一下,凶道︰「你這輩子都別想。」
張來子怒目,又可憐兮兮渴望看著花雲。
花雲︰「你這輩子都別想。」
花雷頓時笑的開心。
張來子耷拉了臉。
「行了,你們既然沒事了,去寫信吧。我這就趕回去。」
「啊?」花雷望天︰「這個時辰了,要不你住一晚再走,反正旁邊屋子都空出來了。」
「也不晚,快馬加鞭能到家。我和鄭大人是騎馬來的。」
騎馬當然比馬車快,至少快一倍。
花雷沒再勸,跑到書桌前捏著毛筆開始寫字。
張來子也過去,費力寫了兩個,歪頭看看花雷的字兒,自己臉紅的不行,抓起來揉了扔到廢紙簍里。
「花雲,你幫我帶口信吧。我手受傷了。」
花雲點頭︰「口信就口信吧,你那兩個字我還怕沒人認得呢。」
花雷頓時笑的不行,張來子不敢反駁花雲,縮到椅子上羞愧去了。
收了信,花雲讓花雷不用送了,囑咐了句︰「以後誰欺負你們往死里打,一切有我兜著。」
鄭大人眼皮子直跳,有這樣教孩子的嗎?不對呀,這是她哥。
花雷點頭︰「知道了。」
鄭大人無言,你知道什麼?
等送走兩人,花雷和張來子進了屋,正好小童煎好了藥,一人濃濃一大碗。
張來子聞了口,捂住了鼻子,斜眼看他︰「你這個當哥的怎麼在花雲跟前跟弟弟似的?」
花雷端起碗,眉毛微微皺了下,隨即一口一口喝著,淡淡道︰「又怎樣?我家都是花雲撐起來的,我便是當弟弟也甘願。不過,」花雷一飲而盡︰「以後我一定當個稱職的好哥哥。」
張來子听得好生羨慕又悵然若失,他家只他一根獨苗,要是有個兄弟姐妹的不覺偷看花雷。
「看什麼看,喝藥。」花雷沒好氣喝了聲︰「還說給我當小廝,你倒是給我擋了幾拳頭?」
張來子咕嘟咕嘟灌了藥,吐著舌頭怒︰「我從來沒承認是你小廝過。」
花雷翻了個白眼,自言自語嘀咕︰「總覺得我妹不對勁兒啊」
張來子也翻白眼︰「把人一腳踹那麼遠,骨頭都斷了兩根,怎麼就對勁兒了?」
花雷沒搭理他,還是念叨著︰「不對呀」
鄭大人問花雲︰「我們去辭別院長吧。」
「嗯?見院長?有什麼用嗎?」。
「我們是晚輩,去道個別是懂禮數。」
很快,鄭大人深深後悔了。
院長大人無視花雲的冷眼,一人自得其樂不耐其煩問著︰姑娘多大了?家里人可都好?還沒定親吧?想找個什麼樣的人家?對男方有什麼講究沒?
最後還賤賤的問,鄭小ど有沒有那個榮幸被她教?
花雲忍無可忍,直接問鄭大人︰「這是跟你有仇呢?」
鄭大人咬牙切齒,凶狠的對院長使眼色。
院長哈哈大笑,毫不避諱道︰「我若是能給這小子討到媳婦兒,他老子能感激我給我磕頭。」
花雲面色怪異︰「你有隱疾?」
我去!鄭大人一蹦三尺高︰「我只不過是不想那麼早成親,怎麼就有那什麼?老胖子從來沒正經,你別信他的話。」
院長點著頭︰「好好的小伙子哪有不想娶媳婦的?可不就是有毛病嗎。你和姓重的小子都有毛病。」
鄭大人大怒︰「我是眼光高,一般女子誰配得上我?」
院長立即道︰「花雲姑娘可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我瞧著正好。」
鄭大人恨不得撲上去捂他的嘴︰「老胖子,她才我配不上她」
花雲一樂,認真道︰「你還真配不上我。」
鄭大人︰「」
院長︰「」
「不過,」花雲模了下下巴︰「院長都說你有毛病了,你家里人還要不要你?要是不要你了,我買下。」
想想養著他,時不時喝上一口,多麼美妙的事兒啊。
兩人呆滯,她說認真的?
鄭大人叫道︰「還是不是朋友?怎麼我就成了什麼物件?」
院長添亂︰「買什麼呀,還要你掏銀子。你嫁給他,他連人帶銀子,不都是你的了?」
「老胖子,你閉嘴。」
「哎呀呀,年輕人就是火氣大,早該娶媳婦了。」
花雲伸手制止兩人吵鬧,問院長︰「方才我們進來時,院長嘴里念什麼嗚嗚哇哇的?」
院長黑了臉︰「什麼嗚嗚哇哇,是佛門的靜心咒。被那群小崽子氣的吃不下飯了,我念叨幾句消消氣。靜心咒,能寧神靜心的。這里頭有大禪意,哪是什麼嗚嗚哇哇。」
花雲低頭看他的大肚子,這是吃不下飯的模樣?
「我听著挺好听的,院長再念念。」
鄭大人噗嗤笑了出來。
院長臉色變了好幾種顏色,最後還是道︰「你覺得好听?便是佛說的有緣了,來來來,坐下,我讓人點上佛香,給你們唱一段,年輕人,火氣大了不好。」
院長還專門去換了身僧袍,泡了鮮花的清泉水洗手,才手持經卷,打坐在兩人面前,低聲緩慢吟唱起來。
「如何?是不是覺得格外心靜?」
花雲點頭︰「確實不錯。這經書,還有那香,院長送鄭大人些吧,等我想听了去找他念。」
鄭大人︰「」
院長︰「哈哈哈,好好好,讓他給你念。要是你倆能成親,讓他天天晚上給你念——呃——」
院長自己都覺得驚悚,哪有小兩口剛成親天天念佛經的?
出了書院,下了山,鄭大人拍拍馬背上的匣子,里頭正是佛經和佛香。
「你和老胖子倒是一見如故。要這東西有什麼用?」
花雲笑笑︰「走吧。」
「走嘍。」
「去府城。」
「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