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猶豫,他倒是沒什麼,但皇後…
皇後不去看皇帝看向她的眼楮,卻扭頭問風行︰「國師,本宮可以在這里嗎?」。
一問,這里安全嗎?二問,風行願意保護他們嗎?
風行在保養得宜仿如只三十余歲的皇後眼里竟然看到了少女的狡黠,心里不由失笑,這皇後比自己的母親年紀差不多,卻很…調皮。
想到母親,心里黯了一黯,笑道︰「當然可以。」
皇後放心了,國師保證她的安全呢,對著皇帝擠了下眼,又興致勃勃看水龍卷去了。
皇帝搖頭,這脾氣都磨下去多少年了,又冒出頭了。罷了,只要她高興。也隨著去看水龍卷了。
被忽視的大統領和大總管默默自己爬了起來,一邊一個擋在帝後身前,果然兩人是夫妻,都不是听人勸的。
水龍卷][].[].[]越長越粗,越長越高,幾丈,十幾丈,幾十丈…滿京城都看到這等異象了,屋外的扔了手里的東西,屋里的全奔了出來,滿城百姓都爬到屋頂上牆頭上,站在椅子上梯子上,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失魂落魄望著北邊連接天際那一道白。
「那是什麼?」
「不知道。」
「去看看?」
「我不敢。」
兵馬司的人循著方向找去,在海子見到眾人遠遠停了腳。
看,國師在那呢,還用問嗎?
也呆著一邊看著了。
誰都沒覺得會有什麼危險,因為有神仙國師在呢。
至于風行有沒有考慮這里頭的危險?呵呵,只有他知道。
腳下的水面已經下降了近三尺,風行心髒被握的緊緊的。看這吸水的程度,他家花雲的風系異能沒有掉階啊。就不知道金系的如何了。風好散,朝著天飛就是了,可萬一里頭夾雜了金刃…
風行突然有點兒心虛,不動聲色看了皇帝一眼,這時候疏散全城百姓還來不來得及?
來不及了,風行又開始盤算,自己拉著花雲和花雷跑路的路線,應該能迅速月兌身接上花雲這里的親人有多遠跑多遠。天大地大的,又不是只有這個國家。
花雷敏感側頭︰「你臉怎麼綠了?」
風行拉著他往皇帝那邊靠了靠,雙手撐起一個透明的半球形水幕來。
全城下刀子,他家花雲應該還沒那麼厲害…吧。
水幕將眾人全罩在了里面,絲毫不影響呼吸視野。
皇後抬頭看了眼,若不是離著她很高,她還真想戳戳試一試。
水龍卷已經高達天際,撕扯出一圈圈的雲來,嗚嗚的風聲和嘩嘩的水聲響徹京城。
鄭達微爬在屋脊上,听不到祖母和母親焦急的呼喊,傻傻道︰「花雲,肯定是花雲醒了,重萬里說,她會刮大風…」
說完,踩著瓦片跳了下來,二話不說往外頭沖。
「備馬,備馬,我要去北海子。」
急的老夫人和國公夫人直跺腳。
老國公在後頭嘆了聲︰「讓他去吧。」
鄭國公安慰著老母和夫人,心里下定主意,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再回茴縣了。
同一時間,堅持住天牢的重萬里得了牢頭的通風報信,也鑽了出來,站在台階上抬頭望。
住大牢,是他自己求來的,皇帝並沒判他的罪,因此天牢的官員客客氣氣並不限制他的行動。也沒得限制呀,人家就是呆在小牢房里安安分分的能管著什麼?
望著那巨大的水龍卷,重萬里眼楮有些疼,喃喃︰「她要醒了嗎?終于要醒了嗎?」。
水龍卷中心的花雲,直立著漂浮在空中,閉著雙眼,仍然未醒。但她的精神力卻開始清醒。一醒來,便察覺腦子晶核里的能量仿佛一股洪水被圈禁在方寸之地,她便下意識按照以前做過多次的那樣,打開一道細小的口子,將被圈禁的能量絲絲滲透出去,流過干枯的身體,滋養河道般的經絡。此時,她的精神並未完全清醒,絲毫未覺體內經絡的異常。充沛的異能沖進所有能沖進的地方,叫囂著流向全身各處。
小口子再大一些,更多的能量流出,打開水閘,能量充斥身體,炸開河堤,身體再容納不下,沖向外界…風起,水起,水龍卷直插天際。
異能釋放出去,花雲的精神力進一步清醒,她感覺自己仿佛附身在急速旋轉的水龍卷上,自高而下望著腳下一切。
水,都是水…那是岸,岸上好像有人,誰呢?看清一點兒,再看清一點兒…是一群衣著奇怪的人…哦,不奇怪,自己也有那樣的衣裳…可,穿那樣的衣裳殺喪尸時不會被絆倒嗎?真是奇怪,自己不喜歡走一步都會踩到的衣裳呀…
呃,那個少年瞧著很眼熟呀,那焦急的眼神,期望的神色…誰呀?好像是…花雷?對了,自己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里沒有喪尸。
唔,真好,沒有喪尸真好。
咦?那個人…花雷旁邊那個人…那個瘦成皮包骨頭的男人…
轟——,水龍卷愣是在空中停住了身,風停水靜,空氣仿佛凝滯。
水幕下頭的風行突然打了個哆嗦。
「完了,我要死了…」
離他最近的花雷也未听清他說的是什麼,待要問,外邊突然有了動靜。
轟——轟——轟——
巨大的水龍卷突然炸裂開來,遠遠近近下了一場太陽雨。
太陽雨範圍之大,京城百姓都感受到了這一場後來被稱為「神降甘霖」的吉祥雨。
那水龍卷是朝著風行這邊炸開的。因此,京里百姓覺得是天降甘霖,岸邊上的眾人卻是被海子里涌過來的浪頭淹啊淹。
當然,有風行的水幕全方位擋著,眾人腳下的地皮都是干的。
皇帝和皇後只是一嚇,便迅速變得泰然,這種有趣的經歷當幾輩子皇帝和皇後也經歷不到啊。
這輩子,值了。
風行在浪頭底下白了臉。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躲躲?又在心底祈禱,老婆啊老婆,氣大傷身,刮刮風就得了,千萬別下刀子啊。我真的頂不住啊。
浪頭過去,四周邊的水嘩啦啦又流回海子里,水面比之前下降不少,露著一大截濕乎乎的河岸。
花雷問風行︰「我大妹好了?」
風行看他一眼︰「好了,還沒完。」
「啊?」花雷眨眼︰「還有水龍卷?」
風行木著臉,水,他有什麼怕的?他怕的是…
「花雷,我對你還不錯吧。」
花雷愕然,什麼意思?
「我治好了你的手,你不能見死不救。」
「什麼意思?你說什麼呢?」
很快,花雷就知道風行說什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