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涼此時看著床前的粉色紗帳,她的腦子有些打結了,心情很是苦悶,她不是應該化成飛灰了嗎?
扭頭看了看屋中的布置,白色的珠簾,軟榻上放著繡了半截得絲帕,白色的青瓷瓶里插著幾枝梅花。這不是她上一世穿越過來落水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的房間嗎?怎麼又回來了?而且看這情形應該是又重生到她落水被救的時候了。
老天是不是太忙了,怎麼總顧不上她,總是差她一碗孟婆湯!蘇皖涼有些無奈的想著。
她抬了抬手,發現渾身無力,喚了聲︰「含冬……」
不久就有丫鬟听見聲音進來了,聲音听著有些稚女敕,年齡還小,只見她著急的走過來,替她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拿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松了口氣,然後扶起蘇皖涼,去不遠處的桌子上倒了杯茶,遞給蘇皖涼說道︰「姑娘是不是喊錯了,我們院子里沒有含冬這個人。不過姑娘總算退燒了,昨天的溫度太嚇人了。」
蘇皖涼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又遞了回去,抬眼看著房間忙來忙去的婢女,碧綠色的衣裳,清秀的臉頰,她想起來了,這個侍女是秋竹。
這時候她還沒有及笄。她還沒有做那些荒唐的事,秋竹這些人也沒有被她打發掉!
「含冬……」蘇皖涼低低的喊了聲,手緊緊的抓著床褥,!尖銳的指甲刺進了手心,讓她感到了分外的疼痛。她真的沒有做夢,她又回來了!可是她……
「姑娘說什麼?」秋竹離得遠並沒有听清蘇皖涼的低語。
蘇皖涼壓下心里面肆虐的郁氣,平復了起伏不定的心情,清了清嗓子,抬眼平靜的說道︰「我只記得自己落水了,之後發生了什麼記不清了?你好好的跟我說一說。」
「昨日大小姐和表小姐,還有蕭家小姐一起去看梅花,不過小姐幾個人似乎在爭搶什麼東西,我們在外面只听見了爭吵聲,趕過去的時候大小姐您已經落水了。」秋竹不疾不徐的緩緩說道
蘇皖涼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眼前低著頭稟報事情的秋竹,她說的沒有半分的差錯,不帶半分的偏執,很是中肯,這樣的丫鬟很不錯。
她記得上一世穿越過來的時候,她滿心慌亂,怕被周圍人認出來當做妖怪,于是她就緊緊的抓著就她一命的人,醒來之後,就把顧陌珩的一切問了個清楚。之後就是想著了魔一樣的搜集關于他的一切。想必那時,這家里面嘲笑她的人不在少數吧!
蘇皖涼細微的勾了勾嘴角,有些諷刺的意味,她往後靠了靠,開口繼續問道︰「哦……那誰救了我?」
「是來訪問老爺的定遠侯,不過當時來探親的表少爺也在場。」
「表少爺?就是前幾天來這里說是母親的遠房親戚,來暫住幾日的表少爺?」
「是。」
她對這個表少爺並沒有多少印象,只是知道這個人來家中暫住了幾日,之後就走了,而她那時更是無暇顧及其他。看來上一世他也在場。那她必然要好好的道謝一番了。
「吩咐下面準備些吃的,沐浴之後,我要用膳。」
「是。」
蘇皖涼看著退到門口的秋竹,問了聲︰「我落水之後,都有誰過來了?」
「小少爺昨日呆到天黑,今日也剛走不久。蕭家小姐送了些東西,傳話說是賠禮的。」
「父親呢?」
「老爺他……二小姐病了,老爺在林姨娘那里。」
整個房間沉寂的壓抑!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秋竹有些害怕的低下頭,她覺得姑娘今日有些嚇人!
蘇皖涼面無表情的說了句
「你下去吧。」
不一會就有丫鬟抬了水進來,蘇皖涼沐浴之後,就看見了桌子上的膳食,都不是她喜歡的,可是她卻是有些高興。
上一世她為了愛情活得丟失了她自己,到了最後,她忘了她喜歡的是什麼,只記得那人的一切愛好,大概只有最後她死的時候痛痛快快的做了一回她自己吧。蘇皖涼仿佛感到了渾身刺骨的疼痛。
她拋開那些想法,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
既然再活一世,那麼這一世她必然不會與他有半分的交集。他追他的白月光,她走她的獨木橋。兩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