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涼偏愛在坐在窗邊,望著清澈的天空整理前生的記憶,前生她不過活了短短二十年,一心都放在顧陌珩身上,但天下大事都是她所經歷過的,不說皇上如何,單是如今發生的這些事就足夠她身心疲累了,就如阿染所說的那樣吧,人總是都有的,那便隨時會有算計。
蘇皖涼探著身子,手指輕輕的露出,伸手慢慢的接著空中飄落的梅花,神情憂傷而又寂寞。
女孩安靜的坐在窗前,認真的看著外面的庭院,殘陽灑在她姣好的側臉上,長如碟翼般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眸子純淨而美麗,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青墨無意中回頭便看的有些出神,只道自家姑娘真是人間難得的絕色,安靜時清潤柔和,如同一幅靜謐的山水畫,發起狠的時候,卻又有一種凌厲飛揚的嫵媚,所謂靜若處子動如月兌兔,應當就說的是蘇皖涼這樣的女子……
不過青墨還是到底上前將窗戶關了些,雖然說已經不似之前那麼冷了,但是到底溫度還是低了些,于是她一邊推一邊說道,「姑娘,天氣還是冷了些,外面起風了,您這樣容易著涼。」
蘇皖涼無奈的做好了身子,看著眼前不停的囑咐的青墨,不禁溫暖而又好笑的說道,「你呀,越來越像小管家婆了。呵呵……」
青墨听到她家姑娘如此話語,已經有了抵抗力,于是狀似為難的說道,「萬一絲畫姐姐回來也為小姐把脈,到時候囑咐小姐喝一碗姜湯那怎麼辦?」
蘇皖涼听到,立即義正言辭的開口道,「你說得對,吹冷風不好。」還不時的點著頭。
青墨見此心里偷偷的笑了,她們幾個自從上次小姐得病都知道了一個秘密,那就是小姐不喜歡喝姜湯。呵呵……
主僕兩個人在屋子里相處的其樂融融,連在外面的人都能感受的到里面的溫暖如春。
過了一會,春白與絲畫都回來了。
進了屋中首先春白一如既往的先開口稟報,
「姑娘,奴婢已經問出來了,今天的黑衣人是靜姨娘身邊的流翠找來的。」
「她一個丫鬟怎麼會有這種門道?」蘇皖涼疑惑的問道。
站在一邊听著的青墨與絲畫同樣驚訝萬分,不敢相信。靜姨娘是整個蘇府里最默默無聞的一位人了,不爭不搶,也沒鬧出什麼事,平日里對下人也比較親切,所以像這種雇凶殺人的事,她們都沒有懷疑到靜姨娘身上!
難道當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
春白對此並無感覺,在蘇府里,她除了對蘇皖涼還有青墨這兩個人有些情緒外,其他的人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只見她木著臉繼續回道,「是靜姨娘的家里人找的渠道。」
「呵……沒想到啊,看來範府已經不想安定了!竟然也開始蠢蠢欲動,妄想分一杯羹了。」蘇皖涼諷刺的出聲嘲笑道。
靜姨娘名叫範淑賢,是範家的嫡出二女兒,說來範家倒也可笑,不把嫡出的女兒當一回事,凡是庶出的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皆是進了世家里面成了妾室,自以為有了強大的靠山,結果不出兩年,陸陸續續都死了。到頭來也只剩下靜姨娘這個人,還有就是在安陽侯府里面的側室,也就是範家的嫡出大女兒範思琪,不過範家是京城里的笑話,幾乎人人都知道當年的丑事,不過,不知道當初她父親是如何娶了靜姨娘當妾室的?
「這殺千刀的靜姨娘,沒想到平時看著安安靜靜的,竟然在背後算計姑娘,真是可惡!」只見青墨臉色不好,義憤填膺的說著!
絲畫見此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姑娘打算怎麼處理?」
「絲畫,你什麼時候見到你家姑娘有借沒有還的?」蘇皖涼道。
「這個…。姑娘最不喜歡牽扯旁人,奴婢是怕您……。」絲畫搖頭,當初夫人在世的時候,自家姑娘還是很喜歡花兒草兒的,自從夫人過世後,自家姑娘每日生活已經是十分艱辛,更沒有心情風花雪月了。
「怕我心軟嗎?呵……。」蘇皖涼淡淡道︰「心軟這種感情也是分人的,其他的人還沒有資格!。」
蘇皖涼一邊不緊不慢的看著外面,一邊道︰「世上萬事萬物都要付出代價的,今日她設計毀我容貌,日後她所要付出的代價,必然比今日更多。只是眼下還看不見罷了。」
這話听著不明不白,絲畫听不懂,青墨也是一臉的懵懂,兩人俱是十分困惑。青墨開口道︰「姑娘話里的意思是靜姨娘她馬上就會遭報應?」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能未卜先知。」蘇皖涼淡淡道。她語氣極輕,絲畫和青墨卻覺得聲音里含著幾分莫名的冷意,令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是自始至終也只有春白臉上毫無驚詫之情,只是听到蘇皖涼的話時,眼中劃過一道光芒,顯然也是知道些什麼。
絲畫見到蘇皖涼對此不多說什麼了,也開始像蘇皖涼說她近幾日調查的事,「姑娘,近幾日老爺的廚房的一些菜里面發現了「纏夢」;咱們院子里的小廚房也發現了「湘憐」。少爺那邊……」絲畫有些猶豫。
听到衍郗與司煜那邊的事,蘇皖涼格外的上心,「怎麼了?」
絲畫頓了頓說出了她的猜測和懷疑,「少爺那邊沒有出事,只是那邊高像有個醫術的高手,隱隱還在我之上,只是我沒有查到人。」
蘇皖涼听此,額頭不禁跳了跳,只能沉住氣低聲說道,「嗯,我知道了,父親那邊你盡快將你底下的那個人培養出來,以後主要負責父親的膳食,不得有失!歸雲居的廚房就交給你來把關!」
絲畫听到鄭重的答應到,「是,姑娘!」
蘇皖涼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將窗口推開了些許,看著斜對面的墨軒閣,又想到蘇俊華的囑咐,心里的不安越發的強烈,「衍郗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有人保護,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皖涼心里的念頭越發的強烈了。
這一次真的是風起雲涌再難相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