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難求 第234章︰琴威初現,那時記憶

作者 ︰ 蘇琛

「物歸原主?……」蘇皖涼眼神恍惚的看著眼前的鳳嘯琴,微微仰頭,微瞌眼眸,眼神閃現著無情,復雜的色彩,「果然還是我的東西……」

話音剛落,突然之間鳳嘯琴琴音響起,似是在回應主人落寞與悵然。

蘇皖涼微微一笑,「似乎也只有你這般執著了……竟然也跟來了……」

隨後她抬手接起千滄手里的鳳嘯琴,抬起手,輕輕的劃過琴弦,然而,那一劃之後,琴弦只輕輕顫動一下,竟連聲震音也沒有發出。

眾人震驚,殿中的人此時都詫異的看著殿中正中央那女子手里的無音琴。

沒聲音。

試琴無音,千滄抬腿,跨步,一步一步向前移,眼里盡是掩不住的喜悅。

他走的極慢,好似琴十分莊重……

「你很高興?」蘇皖涼提出關于鳳嘯琴的疑問,只是好奇的盯著他的步伐。

「是,主子果然說得沒錯。」千滄笑吟吟的說出話來,語氣輕飄飄的。

「原來阿染也已經知道了……」蘇皖涼暗中嘆了嘆氣,她不敢想象,要如何能抱琴而拔弦。要如何

面對她。

蘇皖涼只記得,那時,那人,

「從今後,它便是你的兵器。」蘇皖涼還記得那人將鳳嘯琴送出時的表情。

「你要愛它,護它,猶如你自己的朋友一般。」那人眼神閃動,嚴肅卻又不舍的樣子一直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底……

「你真的……要給我嗎??」那時的蘇皖涼不敢說出弦根本彈不響,也不好說出琴無法用到的話,她有些遲疑的伸出手去接了鳳嘯琴。

她只記得那人微笑不語,且微斂了神情,有些怪,還有些狠……

「再細都不會斷,就算你拿去砸人,人死,它也會完好無缺。」

也許,可以拿來當利器用。這是那時蘇皖涼的想法。

只是後來,蘇皖涼也想通了,也真的那麼做了。

蘇皖涼想想,也釋然了,這一次,就算彈不響,也還是用的,雙手托住琴底,做好準備後才往上抬臂。

然而,才輕輕一抬,就將琴托起,甚至連一分力氣都施展,之前所有蓄起的力竟然成了無用之地。

琴,輕如無物。

如果不是觸手生溫的感應在,她甚至懷疑雙手所捧是一片空氣,發現這點,蘇皖涼驚訝的挑起眉,「你真的知道什麼嗎?」。

千滄垂眸不語,但是,卻道,果然是那一族的直系血裔!

微一怔,千滄瞬間咧嘴,溢出一臉的笑。

沒得到回答,蘇皖涼一瞧就瞧到千滄燦爛的笑容,被炫得眼花了一下,無奈的抿緊嘴角,席地而坐,將琴橫擱腿上,手指再次劃過琴弦。

剎時,一聲清嘯沖天而起。

聲似鳳凰長鳴,嘹亮九天。

琴音出,千滄渾身一震,瞬間變得精神抖擻,神采亦亦。

鳳嘯,終于重見天日!終于找到自己的主人了!

誰能想到,每日每夜在族里長夜不安的音琴,竟如此突然的找到他命定的主人!而且竟然如此的快速的遇見她!

鳳嘯音出,從此天下歸衛主,唯持琴者有權定論!

主子果然是沒看錯,她選擇的人,正是預言中的人,千滄盯著蘇皖涼,目中精光亂閃,心中一片喜悅。

而在蘇皖涼的眼內也是一片水光灩灩。

蘇皖涼縮回手,盯著手指猛瞧。

「鳳嘯識主,別人是彈不響此琴的,若強求,只會被反噬。」千滄蹲,為驗證給人看,還特地拔動琴弦。

蘇皖涼低眸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心情大好,飛快的將琴收起,心中涌起豪情萬丈。

至于為何旁人彈不響,那不重要,她從來不去挖那些秘密。

殿內的人看著不知在想什麼的人。

「主子請你過去。」千滄瞄瞄,半跪在地。輕輕說道。

「慢著。」殿內的人說著。

眾人只看見蘇皖涼抬起手,微微撫琴,

竟是一弦獨奏。

一弦一調,一調三百六十五聲位,一聲位九九八十一種聲音,聲聲不同,殺音起,音與十三弦所彈出的聲音相同,卻在形中含著殺機。

一聲二聲三聲……,琴音綿綿如絲雨,琴意似清水環繞,綿長婉轉,在空氣中盤旋。

後退的侍衛身子一滯,竟情不自禁的停住,眼中是深深的恐懼色,稍稍一刻,慢慢轉為殺氣頓失,殿內侍衛的眼楮先後出現不同程度的迷離狀。

琴聲不斷。

兩個侍衛眼中的畏懼越來越深,原本輕到可令人忽略的呼吸變得急促。

隨著琴音的起伏而流逝的越來越快,蘇皖涼的臉也越來越白,額間滲出顆顆豆大的汗珠,每拔一下琴,仿佛是重愈萬斤,手臂已越來越使不上力,手指禁不住的開始輕顫。

琴音繼續,二十,二十一……二十七。

第二十七聲才起,蘇皖涼右手猛揮,手指自十三弦上一劃而過,又迅速回旋,重重的點在離身最遠的一根脈殺弦上。

額上的汗珠甩出,在空中細碎如粉末。

「錚—錚錚—錚!」一陣顫音拖起尾聲,隨即一滯,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音,急促而凝重,仿佛天空突繃裂時陰雲霍然砸臨頭頂。

「嗚」侍衛身身一震,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嘶聲。

踫的一聲,殿里的侍衛抽蓄著怦然倒地,濺起無數的鮮血。

「叮—」左手音位,右手一指點水殺弦,勾起珠玉落盤的清脆叮咚聲。

在一般人的眼中,樂器只是能發出不同聲音的一種樂器,琴弦十三根也只是奏出十三種不同聲調的線,在音醫的眼中,十三弦就是十三殺。

十三殺弦,弦弦區,但是弦弦可置人命于死地。

水殺弦主柔,以如水的清音控制人與物的思維與心脈、血流的流速,從而掌控對方的生死。

第一個含著無形殺意的音符響起時,虛空仿佛顫抖了一下,空氣從凝滯狀態轉向凝固狀態,周圍方圓半里內聲音瞬間靜止,連風都滯留在半里外的地方,就好似那里有一堵牆,擋住它前進的腳步。

一群侍衛眼中突的涌出一絲畏懼。

還……還不倒?

這實力果然還不夠,殺術還不到火候!

蘇皖涼手按在琴上,望著還站著的其他人,心髒一陣陣的亂跳,卻沒力氣再動弦,只「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突的,十幾個侍衛的後腿一跺地面,雙雙騰空躍起,帶著爆起的一身凌厲氣息,閃電般撲向蘇皖涼。

蘇皖涼還記得那時

正值會親之日,海院內的學生們出多進少,來去匆匆,一路上還遇上好起也是戴紗帽的人,她的著裝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直至回到凌雲園附近,也沒被人發現行蹤。

踏入音絕院,蘇皖涼收起紗帽,踱著步子走向內院,為給留守的師父一個驚喜,走得很輕很輕,連呼吸都調動了最細微的程度。

轉過垂花門,蘇皖涼的步子微一滯,飛快的巡視內院一番,秀眉驟然輕蹩。

沒有打掃的內院,花瓣,落葉零落飄散,氣息還是一片荒涼,北邊廂房的門緊閉著,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唯一的聲響就是溫泉室內的流水聲。

也僅只遲滯了一下子而已,隨即神色如常,無聲無息的步向正房,自敞開的門入廳,轉入自己的房間。

一切如舊。

師父臥躺在床上,而土豆還是窩在枕頭邊呼呼大睡;當見到她時,師父抬起脖子望望,眨眨大眼,又悶悶的伏下。

什麼也沒說,也沒問,蘇皖涼轉身外行。

才伏首的師父,終于發現異樣,撲閃撲閃幾下鑽石般的眼楮,飛身爬起,丟下土豆,忙忙的趕上主人的腳步,步趨步緊的中著。

離開房間,踏出廳門,蘇皖涼徑自走向北側的小沐屋,推門而進。

這間小屋與南側的一間略有不同,這一間的重重紗幔之後竟有二間沐池,也被屏風圈圍著。

沐池大小與南側一間相同,只是,它的噴水鯉魚不在池壁平台上,而是在池子中,這池子中間建著個圓形平台,平台中間九尾鯉魚尾尾相聚,高抬著頭,一半沒在水中,嘴里噴出水流。

蘇皖涼轉入屏風內後,一聲不吭的褪去衣衫,赤足步出池子中,坐于中心平台上,倚著以躍起的噴水鯉魚,微微的眯著眼,享受著熱水潤養。

這一次,她沒像往常一樣洗澡時只月兌外袍,竟一反常態的月兌了個精光,連件褲叉都沒留,赤條條的入水。

主人,很反常!

師父終于察覺出異常,趕緊的跟著入水,寸步不離的跟著臥在平台上,小心翼翼的守著。

池子中的台子高低合適,水正好淹及蘇皖涼的肩部,也堪堪淹沒師父的前肩,她只要稍稍一抬頭,鼻子就不會進水。

慢慢的,水中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裊裊盤旋著,給池子上方增添了份朦朧感。

漸漸的,蘇皖涼的眼神越來越迷離,約二刻鐘後,竟倚著鯉魚身合眼睡著;在又過了二柱香的時間後,師父將脖子回轉,搭在蘇皖涼的前肩上,也合上眼皮。

兩人,呼吸均勻,沉穩。

浴池屋內靜悄悄的。

嚓,約又再過二柱香的時間後,池子上的木板突的上揭起一塊,露出一個空洞來。

音絕院內的房舍,俱是一層式,並不是頭瓦腳地,還有設有暗格,上方可藏放一些物品,下方才是住人或者他用,如果揭開瓦,向下看,並不能看到房間內的一切,如果自內向上看,也不能一眼看到瓦,看到的是一層木板。

那木板上揭後,露出的空洞約可容二人並肩進出,其位置正在池子正上方。

沉睡著的蘇皖涼,師父毫無知覺,兀自睡得香甜。

又過了幾息時間,一團影子一閃,自空洞中飄然下落,那速度太快,令人根本看不清是何物,比閃電不知快了多少倍,就那麼一晃忽,竟一下子就到達池子水面上空。

那赫然是個男人,還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

他著一件青色中短式衣袍,外衫衣擺長及膝蓋下三寸左右,衣衫顏色很深,是那種青得發黑的青色;素色的褲子,足蹬著一雙普通的青邊鞋。

黑發有大半被挑起,在頂上梳成一個髻,後腦處留下的一圈長垂過肩,戴著一面全臉面具,眼楮、唇雖露在外,卻也僅是唇與眼楮的部分,其眼楮甚至只能看到眼珠子部分,鼻子則僅只有鼻眼兒下方留有通氣的孔。

面具很寬,不僅遮掩住了臉,也連戴的掩住了耳朵,衣領也是高領,連脖子都掩得嚴嚴實實的。

他,竟是浮空站著,鞋底跑水約二寸余,其停身的地方,正是蘇皖涼的對面。

無聲無息,他出現後,甚至听不到他的心跳聲。

而戴著面具的男子,浮站住後,他一撈衣袍,蹲身,挽扎起袖子,伸臂撈起蘇皖涼的一只手,那男子的手臂,皮膚偏暗色,肌肉卻結實。

他撈起蘇皖涼的手後,竟開始把脈,模脈後,仿佛發有些不相信,又再三重復著,一連反復五六次後才將其放回,而且細心無比的竟將其放回到與原來一模一樣的位置。

隨即,他又再次撈出蘇皖涼另一只手臂,再次探脈,也是反復了四五次,中間更還間隔了數息時間才重新查探。

查探一番,又送回原位。

然而,這還沒完,他竟伸出手,細細的模娑蘇皖涼的面,一點點的撫模,自面部的輪廊邊緣至脖子,沒落下任何一點肌膚,檢查的極為細致。

來來回回幾次,又撫上蘇皖涼耳朵,小心的將五只耳釘一一取下來,停頓數息,又一一幫戴回。

做完這些,仿佛還怕有遺漏,視線又投到她沒在水中的身軀,毫無顧忌的,從****到腿根的看了數遍。

數遍之後,他終于直腰,放下袖子,無聲的待了數息之久,揚手灑下一把白色粉末,身子一閃,一個飄忽自池面上消失,「嚓」,頭頂上的木板又歸于原位,絲毫看不出曾經有開啟過的痕跡。

浴室內再次陷入空茫與沉寂之中。

蘇皖涼記得那時他們,她們之間匆匆遇見的開始。

那時候,很溫馨,很舒服,也很高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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