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馬車的馬車都朝著宮殿的西側門駛去。
絲畫听著馬車踩在大理石上發出‘嗒嗒’的聲音時。心跳也十分的劇烈。
蘇皖涼相信絲畫,春白和青墨又被她派出去辦事了,這次來宮里也只帶了她一人!畢竟,她並不是什麼顯貴,帶太多的下人,也會太顯眼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一段路後,才停了下來。
絲畫身子有些僵硬,卻依舊強撐著,準備下車。
蘇皖涼見絲畫的樣子後,輕聲安慰,「別怕!」
這句話,其實也是對她自己講的。
她來赴宴之前,蘇俊華特意找她說了一句話。
蘇俊華告訴她,「一切小心!早去早回!」
蘇皖涼乖巧的點了點頭,看著蘇俊華擔憂的樣子,又出言安慰,「父親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
蘇皖涼知道,其實父親對她去赴宴,是不太贊同的。
他們不需要蘇皖涼去攀附皇貴,因為宮中人心復雜……
但是,皇命難違,不是嗎?
蘇皖涼想到這里,露出一絲無奈的笑。
絲畫下車後,才扶著蘇皖涼下了馬車。
此時,西宮門口停了不少的馬車,周圍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
蘇皖涼看了看周圍,準備抬步跟著人群朝里面走的時候,便听見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皖涼!」
蘇皖涼回過頭,便瞧見韓墨清朝著她疾步走了過來。
韓墨清的動作極快,連她身後的丫鬟們都還未反應過來跟上來。
蘇皖涼抬起眼,便透過韓墨清,看到了她身後站著的人。
那個太監面容清秀,眉目慈善,年歲不大。本來鎮定的太監,眼神里帶了幾分錯愕。
很快,太監便轉頭對韓墨清的丫鬟又囑咐了幾句,才快速的離開。
「皖涼,你在看什麼呢?」韓墨清隨著蘇皖涼的目光看了過去,才輕聲地說,「你在看趙公公嗎?」。
蘇皖涼愣了愣,「恩。」
韓墨清並未在乎,將自己的小手放在蘇皖涼的手里,「我等你好久,可凍壞我了!」
韓墨清的馬車,是第一批跟著皇親一起進宮的。
韓墨清到了西宮門後,卻沒有及時的離開,她坐在馬車里許久,等趙公公來了之後,又和趙公公說了好一會話,才等到了蘇皖涼。
蘇皖涼笑眯了眼,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韓墨清,「來,我給你暖暖!」
韓墨清也不客氣,直接將手放進蘇皖涼的袖套里取暖,引的周圍的人目光,都看了過去。
蘇皖涼一邊跟著韓墨清往里走,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頓下腳步,往後一看。
絲畫並未跟上來。
平日的絲畫,也不是一個膽小之人,為何進了皇宮,會如此窘迫?
蘇皖涼輕聲喚了一聲,「絲畫!」
立在原地的絲畫,像是如夢初醒一般,趕緊小跑追了上來。
此時,蘇皖涼才看清絲畫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很不舒服。
「怎麼了?」蘇皖涼柔聲詢問道,「身子不舒服嗎?」。
絲畫搖了搖,想要說話的時候,卻听見韓墨清說,她說,「你這個小丫鬟,怎麼會如此膽小不懂規矩。你可得跟好我們,你若出了亂子,出丑的可是我們!」
絲畫立即點了點頭,「奴婢知錯了!」
蘇皖涼見絲畫臉色緩緩地緩和下來,也沒有多想。
她陪著韓墨清走了一會,剛要轉彎,便又听見有人在她的身後,低聲的喚她,「蘇姐姐。」
這個聲音,蘇皖涼並不陌生。
準確地說,她十分的熟悉。
因為,這個人曾無數次跟她暢聊,每次喚她的時候,都是如此依戀。
只是駱冰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不是病著嗎?
韓墨清見蘇皖涼頓下腳步,又听見身後的聲音,才轉身看著後面的人群。
她挑眉,語氣有些詫異,笑呵呵道,「今兒我出門的時候,就知道我一定會遇見貴人,這次,還當真是遇見了!」
少女俯身行禮,眉目里帶著笑,「不知是否打擾了韓小姐和蘇姐姐的雅興!」
韓墨清皺著眉頭,說道,「你怎麼叫我韓小姐,叫她蘇姐姐。」
蘇皖涼捏了捏韓墨清的手,示意她不要打趣駱冰。
蘇皖涼轉身看著駱冰,笑著點頭,「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蘇皖涼不知為何駱冰會出現在這里,不過駱冰既然會出現,那麼必定有駱冰的道理。
「駱冰多謝蘇姐姐!」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駱冰言語里的感激與親近是真真實實的!蘇皖涼和韓墨清听得出來。
蘇皖涼含笑道。「這樣便好!」
韓墨清不喜和駱冰來往,蘇皖涼自然也要顧及韓墨清的喜好。所以,她只和駱冰寒暄幾句,便想著和韓墨清離開。
駱冰見蘇皖涼要和韓墨清離開,小聲地問道,「蘇姐姐,,我一個人來這里,能不能和你們一起走?」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不小。但是語氣十分的誠懇……
蘇皖涼還未開口,韓墨清便開口了,「可以啊!!」
韓墨清這麼一說。周圍的目光便看過來。
韓墨清在京城內,名聲本來就不好,因為她脾氣的關系。不少小姐都不敢和她走近,私下議論韓墨清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韓墨清脾氣不好,說話也不知婉轉!礙于她是韓家的人,父親又是大齊數一數二的大將軍,不少人都要對她忍讓。
必定,連當今皇上和太後,都對韓墨清十分縱容。
有人說韓墨清的地位堪比公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駱冰有些高興,笑意盈然,「多謝韓姐姐!」
看著身邊的蘇皖涼,駱冰的心里有些輕松,有些慶幸,還有著不知名的情緒,「還好,終于接近了……」
駱冰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抬起腳步,便听見身後的人喚了一句,「呀,這不是千染長主嗎?」。
駱冰和蘇皖涼在听到這個聲音後,便又頓住了身子。
下一刻,一個面容美麗的女子從她們身邊擦身而過,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
千染的穿著的素雅,並不顯眼。但是,卻依舊掩蓋不住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優雅和沉靜。
她的腳步極快,所以並未留意到站在一側的蘇皖涼……
只是,蘇皖涼不知道,鳳嘯琴後,千染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嗎?
或者說,「世間一切莫過于時間最為蒼白,最可以物是人非……」
—「也最難求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