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然月光卻好似分外柔和,透過窗戶柔柔地灑落進來。
穿著紫色襟裙的女子坐在窗邊,她的眼神似乎不知道在看什麼,顯得心事重重。
「小姐,時辰不早了,早些睡吧!」婢女輕聲說道。
傅曼淑回過神,然後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兒就睡了。」
婢女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她剛到了門口,就看到了傅修遠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
「二少爺!」婢女嚇了一跳。
傅修遠揮揮手讓她先出去,然後自己走到了傅曼詩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二哥有事?」傅曼淑問道。
傅修遠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她之後才開口︰「你,為什麼要讓母親給你選夫婿啊,你不是……」
「二哥,有些話還是別多說了。」傅曼淑<似乎是知道自己這個二哥想要說什麼的,所以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但是傅修遠是誰啊,他想說的要是不讓他說,他會悶死的。
「三妹,左仁成心里面是有你的,這點兒你二哥我敢打保票!」傅修遠開口說道,他的眼神看著十分認真,在這樣的事情上他可不敢胡說。
傅修遠只看左仁成的臉色就知道左仁成對傅曼淑絕對不是無心的,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左仁成就是不肯承認,除非他心里面有什麼顧忌,但是他知道左仁成自己不說他也是問不出來的。
但是這樣兩個有情人若是不能在一起。傅修遠會覺得相當遺憾的。
傅曼淑看著自己二哥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將眼神看向了那明明滅滅的燭火,那種搖搖曳曳的狀態就仿佛她如今的心情,難以穩定下來。
「這樣,你听二哥的再給他一點兒時間,」傅修遠開口說道,「他一定會……」
「二哥!」傅曼淑將眼神轉了回來,但是看著傅修遠的眼神卻十分沉重︰「我已經二十三歲了,我不可能繼續等下去了,你知道嗎!不然父親母親也會遭人閑話的!」
她不能再任性了。她已經足夠任性了。而且任性了這麼多年,她沒有能夠繼續等下去的資格了。
一個女子怎麼能熬到二十三歲還不出嫁呢,所以她不能再讓母親著急了。
「就一點兒時間,你……」傅修遠還想要說什麼。
「二哥。你不用擔心了。你專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好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能決定。」傅曼淑偏過頭倔強地開口。
看著她的臉色,傅修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好想已經沒有用處了。
罷了罷了。
「好吧,那我回去了。」傅修遠有些頹廢地站起來。微微塌著肩,看上去十分沒有精神。
然後傅修遠就往門外走過去了。
看著二哥這個樣子傅曼淑有些內疚,畢竟不管怎麼二哥也是為了她好,她也不能這麼對他啊。
傅曼淑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放下了手,咬著唇看著傅修遠離開。
她的心里面空落落的。
似乎她二哥的離開不僅僅是一個人的離開,似乎那個人也將會這麼消失一樣。
傅曼淑坐到床上,雙手交疊放到床柱上,額頭抵著自己的頭,有濕濕潤潤的東西從眼楮里面流出來了。
之後這個房間能听到的便是女子微微抽噎的聲音。
雖然傅修遠在自己的妹妹算是吃了一個閉門羹,但是他可是沒有放棄的,本來已經準備休息的他翌日一早他便直奔皇宮了,不過可惜的是在御書房里面沒有看到左仁成。
「你不是將朕交給你的任務轉給他了嗎,這會兒他去了禮部。」祁淵開口說道,「既然你來了,那你就……」
祁淵正想要說什麼,但是一抬眼已經不見面前的人影了。
「這小子!」祁淵無奈地搖了搖頭。
「陛下,需要奴才派人將傅丞相帶回來嗎?」。常德小心地開口問道。
其實別看常德說的是「帶」,實際上就是「抓」,尤其是在前些年傅修遠剛剛稱為宰相的時候,經常逃避那些山堆般的奏折,所以祁淵只能出此下策,每次都讓人將傅修遠「抓」回來。
「罷了,看他的樣子確實是有急事,隨他去吧。」祁淵開口說道,然後又埋頭到奏折里了。
奏折真多啊,他根本連去玉陽宮看看青韶的時間都沒有,當皇帝可真是累。
祁淵煩躁地想著。
傅修遠出了宮直奔禮部,果然在那里看到已經商議完事情之後剛出了禮部大門的左仁成。
左仁成是來查驗禮部為迎接太後回宮準備的流程的,其實這事兒很輕松,禮部的人又不是第一次準備,所以很快就完事兒了。
「你來做什麼。」左仁成看到傅修遠還稍微有些驚訝,都把事情交給他了,他可不認為傅修遠還會好心地過來。
但是接著左仁成就發現傅修遠的眼神格外地嚴肅,看著他的眼神冷得已經快和陛下有一拼了。
「走!」
傅修遠拉著左仁成就上了車,然後在左仁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馬車就往傅國公府的方向去了。
「你這是做什麼!」左仁成皺著眉。
「做什麼!」傅修遠冷笑一聲,「當然是讓你去見三妹,和她說清楚!」
左仁成的臉色微微震了震,然後低聲開口︰「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傅修遠看著左仁成這副巍峨不動的臉突然很想要一拳打上去,而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左仁成猝不及防之下猛地中了一拳,後背也撞到了車廂上。
傅修遠自己的武功是遠不及左仁成的,但是他的力氣也是不小的,這麼一拳下來左仁成的鼻子便腫了起來,然後有血從鼻子中流了下來。
左仁成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然後看著手背上的紅色難得的愣了愣,然後臉色發黑︰「你瘋了不成!」
「我是瘋了!」傅修遠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臉色也格外的猙獰,「我就是瘋了菜肴打死你這個孬種!」
孬種!
左仁成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被人用這個詞來罵,他看著傅修遠,臉色十分難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