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鳳宮里宋元蘅終于在焦躁中等到了踏步而來的祁淵,心里面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至少陛下還是給了她一個皇宮該有的尊重和體面的。
「都下去吧。」祁淵開口道。
得到祁淵命令的宮女太監們紛紛離開了內殿。
「陛下,臣妾服侍您更衣。」宋元蘅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她此刻穿著一件水紅色的裙子,披散著頭發,少了身為皇後的威嚴,卻多了一份專屬于女子的柔美,可惜,她的眼角卻已經可以看到隱隱的細紋了。
祁淵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口︰「先不必,皇後先坐下吧。」
听到祁淵的話宋元蘅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坐在祁淵的身邊。
祁淵喝著茶一時間沒有開口,宋元蘅也不敢多說什麼,靜靜地等著。
直到——
「朕想問問皇後,今日宮宴上的事情。」祁淵看著宋元蘅說道,「皇後的妹妹為朕獻舞,又是為了什麼?」
後宮的嬪妃獻舞是正常的事情,宮女跳舞也無所謂,但是宋家的小姐跑到宮宴上跳舞根本就是一件非常不合規矩的事情。
所以宋太後就是打著這樣的想法,似乎是想要逼迫著他就範一樣。
宋元蘅沒有想到祁淵開口發問竟然如此直接,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她難道要說是宋家覺得她生不下孩子所以再送個女兒給陛下嗎,這樣的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所以宋元蘅一時間只能哽在了那里。
但是祁淵卻也沒有繼續問出答案的意思,他站起身伸開雙臂。
宋元蘅立刻上前服侍祁淵月兌下外衣,然後兩個人並排躺在寬大的床榻上。
宋元蘅看著躺在旁邊的祁淵心里升起一股酸澀,都不知道有多久了,祁淵再也沒有讓她侍過寢,她的皇後之位如今也只是名存實亡了。
「皇後還有何事嗎?」。祁淵閉著眼楮冷聲開口。
宋元蘅愣了一下︰「臣妾,無事。」
「那便休息吧,朕累了。」祁淵說道。
宋元蘅應了一聲是,之後便也閉上了如同千斤重的眼楮。
祁淵心中嘆了一口氣。
除夕夜他竟然只能陪著宋元蘅,這樣的無能為力讓他真的有些難受。所以,宋家,一定要除掉……
翌日清晨,雖然不需要上朝,但是祁淵還是在卯時便醒過來了。
「常德。」
祁淵喊了一聲。
隨即常德便帶著人進來了,托盤中還帶著衣裳。
「今日無需早朝,陛下不多睡兒嗎?」。常德笑著問道。
祁淵皺了皺眉,瞥了常德一眼,眼中是明顯不悅的樣子。
常德立刻瑟縮了一下,臉上連忙帶著賠笑︰「來人,趕快給陛下更衣。」
宮女太監們立刻忙碌起來。
這麼大的動靜,本來沉睡的宋元蘅也蘇醒了過來,目光看著還有些迷蒙︰「陛下……」
「皇後接著歇息吧,朕還有事兒。」祁淵已經被人服侍著穿好了衣裳。
之後祁淵便帶著人離開了。
宋元蘅看著祁淵離開的背影,感受著空空蕩蕩的內殿,露出一抹苦笑。
「娘娘可要起身嗎?」。宛菊問道。
宋元蘅冷笑了一聲︰「陛下都走了,我還躺著做什麼呢。」
真是殘忍啊,除夕如夜,竟連絲毫的溫存都不曾給她,而且竟還如此迫不及待便離開了。
她這個皇後真是名存實亡了。帝王,真真是最無情之人吶!
祁淵帶著常德離開了棲鳳宮走在皇宮內,但是這個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里。常德也只能小心地帶著人跟在祁淵身後。
「陛下,是不是要先回乾曦宮用早膳?」常德問道。
祁淵微微皺了皺眉,然後開口道︰「讓人把早膳送到這里吧。」
說著祁淵便走向了西邊的一處亭子,雪色如畫,在這樣的場景下用膳也別有一番風味。
既然祁淵如此開口說了,常德連忙命人去了御膳房。
有半炷香的功夫,早膳便被擺好放在了亭子中,熱熱的濃濃的粳米粥,還有精致的素碟,味道清淡而不油膩。
幸而今日沒有什麼風,否則在亭子里面用膳可就不妥當了。
常德看著祁淵似乎沒有什麼胃口的樣子默默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陛下必然想的是青韶姑娘,但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或是什麼,茫茫的雪色中陡然出現了一個披著紅色披風的女子,發絲如墨,肌膚如雪,紅色的披風讓人看上去更是嬌艷,宛如突然落入塵世的精靈一般。
祁淵自然也看到了,嘴角缺露出一抹冷笑。
「不知陛下在此,小女無意沖撞。」嬌柔的女聲听進了眾人的耳中。
常德看了看這位宋家的庶女,然後看了看祁淵,祁淵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
常德開口道︰「宋小姐自行離去吧。」
宋薇寧听到常德的話,可以保持的美好的姿態有了一絲皸裂,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尷尬。
「既然宋家小姐來了,便過來一起坐吧。」當宋薇寧尷尬地不知所措的時候,祁淵突然開口道。
宋薇寧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然後柔柔地行了一禮,之後才在祁淵的對面坐下。
「陛下在此處用膳,倒是十分有意境。」宋薇寧柔聲開口道,「只是需得小心身子,以免著了風寒。」
宋薇寧看著祁淵的眼神帶著幾分情意,雖然她是受著自己父親和宋太後的命要成為祁淵的妃嬪,但是至高無上的帝王,尤其是這個帝王還有著凌駕所有男子之上的風姿,怎麼可能不讓人動心呢。
所以宋薇寧對祁淵很是上心呢。
「無妨。」祁淵開口道。
其實他也認真地看了這位宋家的小姐,如今確實比從前偶爾入宮的時候看起來長開不少,不過宋元蘅長相與宋國公頗為相似,如今看來這個庶女應是與自己的母親更相似,雖然依稀看著與宋元蘅也有兩三分相像,不過倒是更加柔美。
而且宋家人倒是還真費心教了,臉上那種欲語還休的神情和搖曳的身姿,真真是為了勾人而來的。
只是,可惜了,姓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