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是穿著便服來的,那麼傅家的人當然不是傻子,所以沒有大肆在門口迎接,傅修遠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外面,他來迎接當然是最合適的了。
祁淵穿著一件普通的靛藍色長袍,上面繡著如意雲紋,腰間只帶著一只普通的荷包,當然這荷包其實就是青韶做的那一個,雖然繡的龍紋,其實青韶當時采取的是暗紋的繡法,若是不仔細看其實看不出上面繡著龍的紋樣。所以就算是出宮,祁淵也可以戴著這個荷包。
「表哥!」傅修遠看著即使穿著常服依然遮擋不了渾身氣勢的祁淵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頭皮發麻,來得太快讓他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之後傅修遠就勾著頭想要看看馬車里面,因為現在他沒有看到那個青韶啊。
祁淵看到傅修遠的樣子咳了一聲以示警告,後者連忙縮回了頭。
而祁淵則是對著車簾子輕聲喊道︰「出來吧。」之後他伸出手,然後牽了一只瑩白如玉的手來。
而傅修遠便看到了依然戴著白色幃帽的女子,也看到了他表哥瞬間柔和下來的表情。
祁淵牽著青韶的手進到了傅家。
「參加陛下。」傅國公和郭氏在里面看到祁淵進來連忙行禮。
祁淵忙讓二人起身。
「姨父姨媽太過多禮,沒有旁人不必如此。」祁淵對傅家人可是格外親近的,幼時他在傅家也是住過一段時間的,他的姨夫姨母都是將他當做眼珠子一樣護著的,這樣的感情自然是十分深厚的。
所以祁淵才格外無奈,因為傅國公和郭氏都是太守禮的人,在他面前從來沒有不行禮的時候。
傅國公和郭氏起身後也有些好奇地看著祁淵身邊戴著幃帽的女子,看身形也是十分窈窕輕盈的樣子。
幾人進了正堂,然後關上了門,祁淵方讓青韶將幃帽摘了下來。
摘下幃帽的瞬間,整個正堂似乎都亮堂了許多,發絲如墨,雲髻娥娥,微施粉澤,細膩如脂,明眸善睞如同水中望月,秋波轉轉,真真是仙姿玉色。
「給國公大人和夫人請安。」青韶微微施了一禮。
傅國公和郭氏對視了一眼,郭氏連忙讓青韶免禮。
「陛下好眼光,真真是極好啊!」郭氏笑著伸手拉過青韶的手,「青韶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子,實在是難得,難得!」
郭氏這話絕對不是虛的車,曾經她覺得後宮中乃是江雲瓷姿容最盛,無人能出其右,可惜卻矯揉造作白瞎了一副好相貌。而現在她看著面前這個女子,卻真真的是比江雲瓷更勝一籌了,真是一貌傾城。最難得的是,這個青韶的眼神真的是難能可貴地干淨明澈,站在那里便如同一株盛世清蓮。
郭氏看著青韶真是越看越覺得漂亮,她將自己手腕上的玉鐲褪了下來,然後套到了青韶的手上,瑩潤如玉的手腕配上瑩白的玉鐲,更顯出幾分艷色。
「這個,青韶不能收……」青韶有些慌亂,然後抬頭看著祁淵。
祁淵笑了笑,然後開口︰「姨母給的,你就收下吧。」
「是啊,一個鐲子也不值什麼,我喜歡你,你就收下。」郭氏笑著拍拍青韶的手。
青韶只得謝過了郭氏。
「陛下,你可要帶青韶去梅園瞧瞧?」郭氏開口道。
祁淵點點頭,這次來當然主要是要去看看梅園,那樣的盛景青韶必然會喜歡的。
然後祁淵帶著青韶,由傅修遠陪著往傅國公府西北角處的梅園去了。
傅家的院子並不奢華,但是處處也是透著雅致,當初建造之時也是費了不少的心力。
「表哥你來的太突然了,你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傅修遠低聲抱怨道。
祁淵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提出這個建議是隨時都準備好了讓我過來呢。」
傅修遠听到祁淵的話頓時就感覺自己被噎了一下,訥訥地說不出話來了。
听到兩個人對話的青韶才知道,竟然是傅丞相邀請祁淵過來的。
三個人走到了一處門洞,上面一個巨大的匾額,上書「梅園」二字。
「這字是……」青韶看著上面的字,筆鋒如游龍,蒼勁霸道,而且十分熟悉。
祁淵看著青韶笑道︰「乃是我題的。」
青韶恍然,果然如此啊。
而傅修遠看著青韶卻十分驚異,青韶竟然能夠分辨出祁淵的筆跡啊,真是很難得的事情,看來這個青韶還真的不是什麼草包啊。當然了,他表哥肯定也不會喜歡什麼草包。
一進到梅園,青韶便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一株挨著一株的梅花,紅艷艷得開得盛極,如同進到一片火色之中,便是地上也盡是落下的梅花瓣,實在是漂亮的場景。
「喜歡嗎?」。祁淵勾了勾嘴角。
當然其實他這個問題是多余了,因為看著青韶的眼神就知道她十分喜歡這樣的景色的。
青韶連忙點點頭,這樣的情景實在是太刺激人的眼楮了,太美了。
青韶往前走了兩步,步子踩在落下的花瓣上。
一陣微微地風吹過,更多的花瓣從天而降。
在祁淵和傅修遠的眼中,看到的便是青韶處在花瓣中,宛如梅花仙子一般。
梅園正中央被梅花包裹住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涼亭,三個人便坐到了那里,那里此時還擺著一副棋盤。
「表哥,要不要來一局。」傅修遠說道。
祁淵搖搖頭,然後看著青韶,輕聲道︰「你和修遠來一下一局吧。」
青韶听到祁淵的話微微一愣。
然後在青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被祁淵輕輕按坐在椅子上。
「陛下??」青韶有些無措地喊了一聲。
但是祁淵卻對著她點了點頭。
好吧,青韶知道自己沒的選擇了。
看到祁淵竟然讓青韶來下,傅修遠還真是驚訝了一下,不過隨即又高興了起來,他贏不了表哥,難道還贏不了他心愛的女子嗎,把青韶贏了,他應該也能找回一些場子吧。
不過讓傅修遠沒有想到的是,他卻又一次被深深地打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