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進入柔然邊界,劉思思三人就踫到了一隊由三十人左右組成的人馬。陸風將劉思思二人交給了這撥柔然的人馬,便就此和她們別過,至此那個四處貼著皇榜緝拿她們的國家終于離她們而去。
「見過池瑤郡主,在下寒子墨,特奉皇命前來接應郡主。」
劉思思審視了一遍接應之人,此人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身材瘦削,穿著一身白色緊身長衫,腰系白色錦帶,腰間掛著一柄白色劍鞘的長劍,頭發束起,瓜子臉,皮膚白女敕,薄薄的嘴唇好似涂了唇脂,倒是十足的玉面公子。
劉思思撇撇嘴,自從認識了單青雲,劉思思就不喜歡他這個類型了,給人感覺太過孱弱。
劉思思想這要是自己的爺們兒,還不知道要誰照顧誰,弄不好對方才是要被公主抱的那一個。
寒子墨的態度不冷不熱,這些人也沒有夾道歡迎,來點口號什麼的,讓劉思思感覺好失望。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可是卻都沒一個情節達到這麼冷的效果。
他們一連趕了幾天的路,而這個寒子墨基本上都是一路無話,手中還總是拎著一個酒壺,騎在馬上,老是不忘記喝兩口,就連隨他而來的護衛,也對他頗有微詞。
劉思思倒是不以為然,畢竟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只要他能將她平安送達郡陽皇城,就算他一路都是醉酒的又有什麼關系。
好容易路過一個熱鬧的城鎮,終于見到了些人氣兒,劉思思以為終于有機會可以大膽暢快的在市井中隨意閑逛了呢。
可這個寒子墨偏偏不允,不但不允許她下車走動,反而是讓繼續兼程,劉思思自然是不快的,她和齊若塵好不容易盼到有旅館的地方,以為可以睡一次久違的床,坐在桌子上像樣的吃一頓飯。可這一切美好的夢想都在寒子墨的堅持中成為了泡影。
不過劉思思和齊若塵很識相,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盤,還是一切听人家的安排吧,總不至于到了郡陽皇城還讓她們睡馬車吧。
行至夜間,在一處荒山腳下停了下來,寒子墨便要求在此地露營,劉思思和齊若塵撇撇嘴,心想,這寒子墨腦袋有毛病,既然不急著趕路,何苦在這種地方休息,莫非他們比她倆還窮不成。
齊若塵覺得黑燈瞎火的甚是無趣,便先睡下了,劉思思走下馬車和那些侍衛烤起火來,見劉思思也走過來,那寒子墨站起身來就向遠處的樹蔭下走去。
劉思思覺得他真是個怪人,從來不講話,老是一副躲著別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反正劉思思也對他沒興趣,這樣反倒讓她覺得自在。
寒子墨的身影隱沒在黑夜中,坐在另一堆火處的幾個護衛,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向寒子墨消失的方向走去。
劉思思以為他們是去找寒子墨了,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可是緊接著,圍在她身旁的也互相使了一個眼色,跟了上去。
劉思思暗道︰這是要集體上廁所的節奏嗎。
但那幾個人的眼神好奇怪,劉思思好奇的站起身,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只是等她走近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點了穴般,驚嘆的看著那個被她瞧不上眼的寒子墨。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寒子墨手中提著那滴血的寶劍,一身的白衣已經染上了片片血跡,最先跟來的一波侍衛,已經全部死在他的劍下。
寒子墨目光凜然的看著隨後而來形成包圍之勢的侍衛們,嘴角勾起一抹寒氣逼人的笑意,猶如地獄來的死神一般,讓那些圍攻他的人,手上的劍不禁遲疑了幾分。
而寒子墨卻並未有分毫的延遲,腳尖輕點地面,躍起數米高,旋即腳尖落在一柄刺向他的劍刃之上,借著那劍身傳來的一絲反彈之力,又是輕輕一躍,重新落在地面,單手持劍,一勢秋風掃落葉,便見幾個人應聲倒下。
剩下的兩三個人,心下一驚,見事情不妙,急忙轉身想要逃命,寒子墨足尖輕輕一蹬,身體俯沖上前,還沒等劉思思看清他是如何揮的劍,那些曾經保護她的侍衛便已全部死在劍下。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大俠呀!」劉思思不可思議的看著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之間發生的一切,忘記了害怕,以為自己是在看一部精彩的功夫片。
嘖嘖贊嘆之情,溢于言表。
此時寒子墨發現了劉思思,眉頭緊蹙,那正欲收起的劍身,頓在那里,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而正此時,在寒子墨的身後躥出一個蒙面黑衣人,向寒子墨偷襲而來。
劉思思疾呼︰「小心!」寒子墨回身舉劍便擋,幾招之內便佔了上風,而又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偷襲而來,那一劍又快又狠的向寒子墨心髒刺了過去。
劉思思的眼淚掉了出來,不知為何,面對黑衣人,劉思思眼里看到的是單青雲保護她和齊若塵的身影,那一劍,正刺向她的單青雲,她不夠一切的沖了過去,全力的將「單青雲」推了出去,「青雲小心!!!」
瞬間她感覺到冰冷的劍尖刺入她的肩膀,一股難忍的劇痛,傳遍她的全身,她看著那劍身,微微一笑,那刺客一愣神,欲將劍從劉思思的體內拔出,只是這片刻的延誤,那刺客的身體便被寒子墨的劍刺穿。
劉思思用手捂著不停留著血的傷口,咬著牙穩住自己的身體,卻感到一柄劍正架在她的脖子上,「你見了我殺人,就必須死。」寒子墨冷冷地說道。
劉思思此刻已經疼的呲牙咧嘴,根本就不理會那脖子上的劍,白了他一眼,徑自的往不遠處的河邊方向走去,道︰「要殺便殺,廢話可真多。」
估計寒子墨也沒見過這樣的,而且還是個女人,他當下心中一怔,沒想到,這個女人竟不怕死,不禁心中生出幾分敬佩。
其實劉思思哪里是不怕死,如果是寒子墨剛發現她時那樣冷峭的眼神,劉思思會毫不猶豫的跪地求饒。
只不過此刻的寒子墨,眼中的猶豫之色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劉思思料定因剛才自己救了他一命,他已經下不去手了,此刻完全就是個披著狼皮的小綿羊。
劉思思雖沒回頭,卻听到寒子墨將劍收回劍鞘的聲音,心中冷笑道︰「跟我玩,我可是披著羊皮的大灰狼。」
劉思思走到河邊,想要處理了一下傷口,「喂,身上有療傷的藥嗎?最好是用後不留疤的那種。「
那寒子墨也不說話,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白瓷瓶,遞了過來。
「這位小兄弟,我這只胳膊動不得,你能不能幫幫忙,姐姐我在流血啊,你就別站在那里耍酷了。「劉思思試圖褪下最外層的衣服,可是一只手實在不方便。
寒子墨端詳著劉思思的傷口,她自己處理傷口確實是不方便,可男女授受不親,寒子墨生出了幾分猶豫。
然而劉思思畢竟是現代人,穿衣服露個大腿,露個肩膀的並不會覺得有多麼別扭,更何況她還有傷在身,哪還顧得上他們這的風俗習慣。
及其不耐煩的說道︰「快點動手啊,怎麼跟個娘們似的。」
寒子墨眉頭一皺,走上前,倒也不再客氣,呲的一聲,就將劉思思的外衣撕開,露出了染血的肩膀。
寒子墨看看劉思思,卻不見她有任何不自在的神情,便也不再扭捏。
寒子墨用清水小心的清洗了劉思思的傷口,又用干淨的布將劉思思肩膀上的血水擦的干淨,倒出白瓷瓶中的藥,小心的敷上,扯破了劉思思染血的外衣,把那受傷的肩膀包扎了起來。
這一系列步驟下來,劉思思疼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卻依舊咬緊牙關,在那里強忍著不肯喊出一聲痛來。
劉思思看著寒子墨一會兒認真,一會兒尷尬,一會兒又意味深長的神情,不禁想給自己找點樂子。
「我讓你幫忙,誰讓你來耍流氓了,衣服撕成這樣,還怎麼穿。姐姐我看你的小白衣服也是血跡斑斑了,不如也月兌了和我做個伴,都露點誰也不吃虧。「
其實劉思思就是和他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竟真的開始月兌了起來。
「得得,你快停了吧,你這瘦的跟猴子似得,沒有看頭。「
寒子墨從始至終都不怒不笑的,讓劉思思覺得特別無趣,站起來便要回馬車上去,寒子墨依舊遠遠的跟著她,劉思思轉身眯著眼楮問道︰「為什麼你總離我那麼遠?「
寒子墨依舊淡淡地說道︰「不知道你多久沒洗澡了,身上很臭!「
劉思思低頭聞了聞自己,「話說這一個月不洗澡的味道還真是特別,有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你說是不是?」
劉思思裝作很大度的對寒子墨豎了豎大拇哥,「小兄弟,有膽識,夠真誠,這樣的實話你也敢說,不過我今天沒心情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女人是老虎,改日絕不虧待你的狗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