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思回到府中,把自己和齊若塵關在屋里,抱怨道︰「你說這柔然國的男人怎麼一個比一個色呢?」
劉思思立起半個身子,看著正試圖學習爬的齊若塵,只是因為才3個多月大,還是爬不動。
「此話怎講?」齊若塵並沒明白她說的什麼。
「你說那個寒子墨天天混青樓的主,他哥寒子軒光天化日之下就搶我,差一點就讓他得手,今天踫到個三皇子,先是打琴兒的主意,後來我一看他的眼神,又開始打我的主意了,你說說是不是一個比一個色,好賴不計,我也是他表妹啊。」
劉思思一通抱怨,齊若塵抬起小腦袋看看劉思思,嘆氣道︰「你也不能全賴他們,你自己照照鏡子去,去,快去。」
劉思思不明所以,起身拿起一面鏡子,「怎麼了?」照了照,自從進了皇城,不用再風餐露宿,膚色氣質都越發的好了起來。較之她生產之時不知好了多少,就算在青山寨的時候也不及現在,畢竟那時候才生產不久。
「你這意思還怪我長的漂亮啦?」劉思思將那銅鏡扔到一旁,重新側身倚在床上。
「他們本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自然禁不住你這副皮囊。」齊若塵還在吃力的試圖往前爬一點點。
「你可歇歇吧,你呀,除了能說話特別一點兒,其余的身體發育情況和正常嬰兒無異。」劉思思抬起腳丫子一勾,將齊若塵的身子翻了過來。
齊若塵氣憤的抱怨道︰「他們是不知道你骨子里什麼德行,否則才不會要你,就會欺負我。」
劉思思壞壞地笑道︰「那你是不是正人君子啊?」
齊若塵也仰頭想,若是自己不是這樣一副皮囊,會不會也因她亂了方寸。
「你是不是正人君子都無所謂,反正你也沒那功能。」劉思思的話氣得齊若塵直遙頭,這樣沒有口德的女人,他才不會喜歡。
……
另三個丫頭看著琴兒和郡主回來,臉上竟掛著眼淚,棋兒上前道︰「琴兒你怎麼了,莫不是因郡主說了你幾句就耍脾氣了?」
書兒也道︰「郡主待我們極好,就算說了幾句,琴兒姐姐也莫要放在心上。」
琴兒哭的更厲害,哽咽著道︰「就因為郡主待我們極好,所以才冒著得罪三皇子的危險,將我救下,若不是郡主,我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三位姐妹了。」
幾人驚訝的問明了原委,听罷︰「我們果然是攤到了好主子,以後定要好好侍奉。」
琴兒還是哭,「可是怎麼辦好,郡主不曉得,難道幾位妹妹還不曉得,三皇子是個錙銖必較之人,尤其是他身邊的劉公公,又豈是一個善類。我今日看那三皇子的眼神,總覺得心中不安,怕是會暗中害了咱們的主子。」
「咱們主子再怎麼說也是他的表妹,現在也得著皇上的喜愛,難道他還是對郡主下手不成?」畫兒忍不住的說道。
棋兒答道,「琴兒姐姐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咱們主子雖是郡主的身份,可是畢竟沒有大勢力在身後撐腰,就算他真的傷了咱們主子,皇上又豈會為了郡主傷害自己的兒子。」
畫兒也著急的要掉眼淚,「那照著棋兒姐姐的話,咱們的主子是定要被他們欺負了。」
琴兒自責道︰「咱們姐妹在宮中沒少受別人的欺負,如今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卻因為我連累了郡主和幾位姐妹,琴兒真是罪該萬死。」
棋兒道︰「這事怎能怪琴兒姐姐,要怪也要怪三皇子陰險毒辣,日後我們姐妹萬要多留些心思,拼死也要護主子的周全,不可讓歹人鑽了空子。」
四人齊齊的點了頭,排了班次,輪番守夜,以備不測。
……
「思思。」齊若塵喚著有些犯困的劉思思。
劉思思眯著眼,倦意正濃,「怎麼了?困了嗎?用不用幫你把身子翻過來?還是被子薄覺得冷了?」
齊若塵看著劉思思,也便是這個時候,沒有力氣跟自己開玩笑的劉思思才最是暖心的,也只有這個時候的劉思思才不會嬉皮笑臉的掩飾自己所有的情緒。
「沒事,睡吧。」
劉思思又幫他蓋了蓋被子,睡著了。可是齊若塵卻睡不著,想著來到這個時代已經3個多月了,一直是劉思思的累贅,一直靠著劉思思的保護。雖然只有三個多月,可是卻發生了太多的變故。
別說劉思思是個女流之輩,就算自己和劉思思換個位置,也不一定可以保證如她一般的堅強能忍。
本以為到了柔然就可以踏實的活著了,可是卻也是步步危機。而自己竟只能這樣的看著她獨自面對。
想著想著,已經是深夜,又看了一眼劉思思,竟見她又在夢中抽泣。不覺心疼的用小手幫她抹去了眼角的淚。
齊若塵知道,劉思思又做夢了,又夢到了單青雲的死。雖然劉思思從來都絕口不提青山寨,不提單青雲,但是只有齊若塵知道,她從來都沒有忘記。
……
「喂,齊若塵,怎麼睡一覺起來,你眼圈都黑啦?你被鬼上身了嗎?」。劉思思吃驚的問著瞪著一雙熊貓眼的齊若塵。
「思思,我昨天失眠了。」齊若塵有些沉重的說道。
「怎麼?想女人啦?」劉思思調侃著。
「思思!」齊若塵嗔怪她總是這麼不著調。
「好好好,你說,你說,我听著。」劉思思輕咳一聲,假裝認真的坐在他身邊。
「我們總是這樣被動不行的,你又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劉思思一聳肩,一撇嘴道,「話是不假,可是我們能有什麼什麼辦法,要不然我毀容吧,毀了容他們就不對我動歪心眼了。」
齊若塵瞥了一眼劉思思,「你舍得?」
劉思思抓過銅鏡,模模小臉,「還真是不舍得。」
劉思思嘆氣道,「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麼辦法。」
「我昨晚想了一夜,你現在能接觸上的三個人,三皇子、寒子墨、寒子軒,其實他們都存在很相似的問題。」
「我知道,都是色鬼嗎!」劉思思不以為意的說道。
齊若塵也懶得每次都提醒她要嚴肅的問題,直接說道︰「都存在著嫡長相爭的問題。」
听到齊若塵的話,劉思思的眼楮一亮︰「你的意思是?」
「站隊!本來我們不想趟這渾水,可是我昨日想過,你不站隊就沒有資格尋求任何一方的保護,而且不管哪方面取勝,你也不會撈到任何好處。」
劉思思點點頭,「話是這麼說,可我們應該站在哪一邊呢。更何況我們就算和人家站隊,我們也沒有可以站隊的籌碼呀。」
「你有!」齊若塵認真的說道。
劉思思指著自己的臉,「不會又是靠這個吧?」
「你可以和寒子墨站隊,你救過他的命,而且也知道他的秘密,他這個人雖然處于弱勢,但是心思縝密,能在危險中自保,還很善于偽裝,應該是可以試一試,而且以他一貫的作風,就算你暗中和他來往,他也不會到處宣揚。」
劉思思點點頭,「話是這麼說,可是他不會因為這一點就跟我扯上多大關系啊。」
「你可以幫他擺月兌現今的窘境,成為官爵的繼承人。」
「我,我怎麼幫?」劉思思還真是轉變過來。
「你去打听打听大皇子是何樣的人!」
「怎麼又扯出大皇子了?」劉思思會意道,「你說嫡長之爭?」
「沒錯,就連一個將軍的爵位都搶的這般激烈,何況是皇位。」齊若塵微微的眯著眼楮,盤算著每一步棋要如何布局,才能確保她們的安全。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我們在這之中能起多大的作用。」
「如果這個大皇子也似寒子墨一般是個有頭腦之人,那麼一切就都好辦了。」
劉思思看著齊若塵,心道︰這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哪里像個小女圭女圭。算了自己一時半會兒也听不懂,搞不清齊若塵的盤算,還是先幫著打听打听大皇子的為人吧。
劉思思站起身,「我去和琴兒她們打听打听,你先睡一會兒。不過你說的和寒子墨站隊也不賴,他雖然色,卻不色我,這讓我很安心。「
看著劉思思笑著走出去,齊若塵遙遙頭,佩服她倒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樂觀之人。
齊若塵看著離開的劉思思,眼中閃過一些異樣的情愫,「思思,這個計劃會有很多風險和變數,不論成功或是失敗,我自有道理,忘你不會怪我。」
帶著濃濃的倦意,齊若塵閉上了眼楮。
……
劉思思又將琴兒單獨叫來,還是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詢問道︰「琴兒,你把你現在所知道的朝局都說與我听听,我想知道我要面對的都是些什麼人。」
「那郡主想從那些人听起呢?」
「你說三皇子是嫡子,那大皇子又是誰?」
「大皇子名叫戚宇志,雖不時嫡子,卻是德妃娘娘所生,地位也十分的尊貴,況且德妃娘娘也一直得到皇上的寵愛,因此,要說唯一能與三皇子爭奪皇位的,也便只有這個大皇子了。」說道爭權奪位的事,琴兒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眼楮還是忍不住的四下查看。
劉思思听出了興致,竟將腿盤在了椅子上,「那這個大皇子品行為人又如何?」
琴兒有些猶豫,向她們這樣的身份,換到平時哪里敢背地里議論主子,但是郡主既然想知道,也只能說了。
「大皇子平時為人謙和,禮賢下士,待手下人也並不苛刻,口碑很好。」
「哦,這麼說這個大皇子為人還不錯嘍。」劉思思抿著嘴點著頭。
「可是……」琴兒吞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