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告朋義剛剛一個騎馬出城了。」凌羽緊咬牙堂,雙手五指緩緩的攥緊,似乎要將所有的不滿全部捏碎。
「我竟然著了他的道。」
凌羽心中雖有不甘,但是也不便表現出來,免得讓眾位將士以為他無能。外面只以為告朋義是因怕被凌羽責罰而畏罪潛逃。
只有凌羽心中清楚,告朋義一定是凌翰早就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細作。
凌羽現在最最擔心的並不是告朋義的潛逃,而是在他的身邊到底還好多少人是凌翰的人。
……
戚博智與戚嘯天對坐,一盤精彩的博弈在他們指下展開。
「如陛下所料,清遠剛一撤兵,凌羽便按捺不住起兵討伐凌翰了。此刻闌霖國的內戰一觸即發。」戚博智一邊說著,食指和中指間的一枚黑子便被穩穩的落在棋盤之上。「陛下以為誰會笑到最後?」
戚嘯天微眯著眼,專注的看著眼前的棋局,「不管是誰輸誰贏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
「陛下英明。」
戚嘯天詭異的勾起嘴角,將一枚白字落下,「你輸了。」
……
西門吹雪這兩日總是行蹤不定,劉思思也不過問,在她的字典里,那是人家的私事,她沒有過問的權利。
這一天天氣晴朗,秋風和煦,劉思思早早的換上一身便于騎馬的裝束,跟著戚雨嫣派來接應她的小廝來到馬場。
戚雨嫣此時早劉思思一步來到了馬場,老遠見劉思思坐的馬車到了,便騎著一頭高頭大馬迎了上來。
劉思思走下馬車,看著戚雨嫣騎著馬的樣子果然英姿颯爽,別有一番風味。
「霜兒,你不是要帶一個人來嗎?怎麼就你自己?」戚雨嫣好奇的看著馬車里只走下來一個劉思思。
劉思思輕笑,望向馬車後不遠處,一匹白馬剛剛邁著方步,噠噠噠地從竹林後的小路上緩緩而來,「喏,那不是來了嗎!」
戚雨嫣順著劉思思的目光看了過去,馬背上一個白衣男子,正拿著酒壺,悠然的飲著酒,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戚雨嫣皺著眉頭,「你怎麼把他帶來了?我不是和你說過像他這樣的紈褲子弟還是少接觸為妙嗎!」
劉思思宛然一笑,看著已經快到近前的寒子墨,「姐姐不要擔心,我和他只是朋友,他雖然名聲不好,不過做朋友還是很夠意思的。」
戚雨嫣並未將劉思思的話放在心上,她一向按照自己的喜惡看人。
他們二人相見就像誰都沒有看到對方一樣,戚雨嫣白了寒子墨一眼,「走吧,我帶你選一匹馬。」
戚雨嫣將劉思思帶到馬廄旁,「這里有十幾匹馬,都是我父親為我挑選的好馬,專門有人精心照料,若是妹妹不嫌棄,可以隨便挑一匹送給妹妹。」
「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領了,我並不擅長騎馬,況且我那個府上也不方便養馬,我還是每次來,借姐姐的馬騎騎便可。」
劉思思心理盤算的是,養個馬要花多少飼料錢,還平白的讓府上的人挨累,倒不如來戚雨嫣這里來玩劃算,就算有一天她借馬騎,戚雨嫣也斷不會向她要錢的。
「那妹妹先挑一匹吧。」
劉思思看了看馬廄里的馬屁,並不懂哪個好哪個不好,只看到一個白色的馬,看起來干淨整潔,就奔著那匹去了。
「郡主且慢。」
劉思思看了看身後依舊拿著酒壺的寒子墨,而寒子墨也不理會戚雨嫣厭惡他的目光,徑直走到一匹赤紅馬身邊,模了模馬背,「郡主就選這一匹吧。」
反正自己騎那一匹都無所謂,既然是寒子墨給選的,自會有他的道理。
劉思思也不猶豫,就向著那匹赤紅馬走了過去。
「你也懂馬?」戚雨嫣略微收斂了一些對寒子墨的鄙視,其實這只赤紅馬初看並不起眼,戚雨嫣在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並沒有被它所吸引,後來才知道那是西域進貢來的上品好馬,是這些馬匹中最出色的。
只是這只馬性子野,並不好馴服,戚雨嫣才沒有將它作為日常坐騎。
寒子墨並不理會戚雨嫣,而是看著劉思思,「這匹馬還有些野性,看來並未被完全馴化,不知道郡主是否敢騎。」
劉思思挺直了脖子,不甘示弱地對馬夫說道,「給本郡主把行頭都帶上,我就騎這匹。」
當這匹赤紅馬從馬廄中牽出來時,寒子墨及其紳士的接過馬夫手中的韁繩,另一只手將劉思思扶上了馬背。
劉思思及其笨拙的上了馬,「妹妹難道沒有騎過馬?」
「我只騎過車,沒騎過馬!」
「騎什麼車?」
「自行車唄!」
劉思思壯著膽子從馬背上坐直身子,手中死死的抓著韁繩,意識到自己嘴又沒封好的時候,劉思思難得的看到,戚雨嫣和寒子墨有默契的對望了一眼。
劉思思心中打著鼓,只能求老天爺別讓他們起了疑心。
戚雨嫣騎到馬上,看著還再為劉思思牽馬的寒子墨,「怎麼,你不打算比一比嗎?」。
戚雨嫣當然不會因為寒子墨一眼就看出了赤紅馬的不同,就對他的印象有什麼改觀。
寒子墨並不理會他,而是很有耐心的教授劉思思要怎樣騎馬,在馬場里不厭其煩的走了一圈又一圈。
戚雨嫣感覺很無聊,坐在馬背看著寒子墨,雖然她不得不承認寒子墨教的很用心,也很專業,但是在戚雨嫣的眼中,寒子墨也不過是個馬屁精。她可要看好池瑤,免得她被這個公子給騙了。
劉思思自我感覺良好,此時也適應了在馬背上的感覺,又看戚雨嫣實在陪的無聊,恐掃了她的興致,下次就沒有這出來玩的好機會了。
「寒公子,我們既然是出來玩的,我在後面跟著你們,你們隨意。」
劉思思這樣說,戚雨嫣的眼楮亮了起來,「我看妹妹慢慢騎也沒有關系了,不如我就和寒公子比一比,我們不會跑太遠,就到前面的樹林如何?」
戚雨嫣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寒子墨,寒子墨不以為然的反而是看了看馬背上的劉思思,「我沒事,我也想看看賽馬。」
「既然郡主有興趣,我就獻丑了。」說著騰的一下翻上了馬背,「請!」
戚雨嫣哼笑著,完全不將寒子墨放在眼中,她調轉馬頭,驅馬與寒子墨並駕齊驅。
劉思思面前駕著馬,站到一旁,「一、二、三開始!」
一男一女,一白一紅,在劉思思話音落下之時,策馬揚鞭,馬蹄卷起塵土,呼嘯而去。
戚雨嫣嫻熟的揮動著馬鞭,對于自己的馬技戚雨嫣一向很自信,這次也是一樣,她堅信自己一定會贏。
可是那本來還跟著身後的寒子墨,在竹林的拐彎之處,突然趕超上來,漸漸的將戚雨嫣落下一個馬身的距離。
劉思思看著二人的身影已被竹林所遮擋,便試著騎著赤紅馬跟過去,看看他們到底誰輸誰贏。
赤紅馬穩穩的走了兩步,劉思思將腿一夾,赤紅馬的步伐變得快了幾步。
劉思思因心中的恐懼,怕跌落馬背,一下子撲到馬背上,雙手去抱馬脖子。
赤紅馬被劉思思這突然反常的動作所激怒,搖晃著脖子,向前方飛奔起來。
赤紅馬跑的越快,劉思思抱著馬脖子的手便越緊,劉思思摟的越緊,赤紅馬就越發狂。
劉思思臉色嚇的蒼白,「救命啊!」
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顛碎了,手臂上的力道越來越小,眼看就要被甩下馬背。
听到劉思思的呼喊聲,寒子墨驟然調轉馬頭,馬鞭狠狠的打了下去。
戚雨嫣也趕緊調轉馬頭,跟了上來。
赤紅馬猛然停止奔跑,嘶叫著,立起馬身,前腿高高抬起,劉思思再也抱不住了,從馬背上被甩了出去。
寒子墨由眨眼間由坐變站在馬背上,足尖借著馬勢,向前一點,一下躍到空中,將半空中的劉思思接住,身子在空中打著轉,飄然落下。
原本看到劉思思被甩下馬背而驚恐萬分的戚雨嫣,當看到寒子墨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時,錯愕的重新審視眼前這個一直以來都被她鄙視的男人︰他不是傳說中的廢物嗎?他不是一個浪蕩公子嗎?在宮宴上他明明連慕容霜雪都打不過,可是他剛剛展現的武功底蘊,顯然身手不俗。
戚雨嫣看著腳下不遠處寒子墨掉落的酒壺,走上前撿了起來,當她打開聞的時候,卻聞不到一絲酒氣,那里面明明就是水而已。
此時穩子的寒子墨與戚雨嫣四目相對,「你到底在隱瞞什麼?你根本就不是酒鬼。」
寒子墨舉步走到戚雨嫣的面前,申請自若的拿過自己的酒壺,「用酒壺裝水也有什麼不妥嗎?我沒有義務向別人解釋什麼吧。」
「你不怕我告訴別人?」戚雨嫣的手懸在半空,她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認識寒子墨了。
「如果你覺得你的嘴巴能快過我的劍!」不知何時,寒子墨的劍尖已經抵在戚雨嫣的咽喉處。
「不要,不要傷害她。」劉思思忙壓著剛剛的驚嚇,試圖平息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寒子墨陰笑著,用劍身略過戚雨嫣的脖頸,將唇貼在戚雨嫣的耳畔,「要不這樣,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殺了池瑤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