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凌羽慘敗,現如今逃到我們柔然的邊境,說是想要求見陛下。」戚博智、柳庭沛等一些朝廷重臣,匯集在大殿之上,與戚嘯天商討最近這樁大事。
「我本來還以為,他們會打的很激烈,至少也會將戰事拖延很長時間,可是沒想到,這個凌翰還真是不簡單。」戚嘯天對這個結果顯得很失望。
「我們安插在闌霖國的所有細作全部被一網打盡,而且凌翰這一切的準備都是這麼不漏痕跡,把凌羽也是瞞的夠苦的,我懷疑我們柔然國內也有凌翰的細作,否則他怎麼能得到那麼多往來書信的拓印件。」柳庭沛的話,得到了眾位大臣與戚嘯天的一致認同。
「我們苦心經營這麼多年,不僅折了慕容昭,如今這麼多人都折在了凌翰這個黃毛小子的手中,若不是有內奸,他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你們一定要抓緊排查,一律可疑之人都ˋ不能放過。查出來,我非誅九族,將他千刀萬剮,恐怕也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戚嘯天的天威之怒,讓群臣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害怕。
「那皇上,凌羽那邊該如何答復?」戚博智問道。
「讓他將大隊人馬留在邊關,讓他到這里來朝見我。」對一個喪家之犬,戚嘯天當然不需要過多的客氣。
有大臣覲見道︰「若是接納凌羽,恐怕會激怒凌翰吧!」
戚嘯天掃視了一眼說話之人,眼中帶著濃濃的蔑視,「我們安排了那麼多細作在闌霖國,你以為就沒有激怒他嗎?」。
……
這是一個劉思思所不知道的歷史,一個與劉思思不在同一時空軌跡的歷史,然而它們也有相同之處,這里也過年。
這是劉思思穿越以來的第一個年關,身邊不再有熟悉的親人,那些任性妄為、撒嬌搗蛋的日子,仿若隔世。
劉思思披著一件狐裘,看著紛至沓來的片片白雪。
「郡主,天氣涼了,別老在外面站著了,快進屋暖和暖和吧。」書兒拿給劉思思一個暖手的小爐。
劉思思將目光落在一旁的齊若塵身上,指了指給書兒看,「這個熊孩子非要在這練習走路,我也沒有辦法。」
書兒這才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邁著笨拙的小步子,在雪中咯吱咯吱的的走著,留下一個個小小的腳印。
「小公子剛學會走路,就能走這樣好了。」
書兒的話音剛落,齊若塵就一**坐在了地上,因穿的較多,身子有些笨,站了好幾次才站起來。
書兒本想上去把小公子扶起來,卻被劉思思攔了下來,「自己跌倒,就讓他學會自己站起來,以後他做事情,你們不用幫他,除非必要。」
「郡主,小公子年齡還小,這樣對他是不是太苛刻了?」
書兒看著自家的郡主,明明是很疼小公子的,可有的時候又讓人覺得怪怪的。
齊若塵蹣跚著走到書兒的腳邊,扯了扯書兒的衣裙,「姐……姐!」齊若塵用稚女敕的聲音,又夾帶著將這兩個字加了些孩童特有的吐字不清。
「唉!」書兒十分歡喜的看著齊若塵,又看看劉思思,「郡主,你听到了沒?小公子喊我姐姐呢!」
「這個月份了,能吐出一兩個字也是很正常的。」
「抱……抱!」
「飯……飯!」
劉思思藐視的看了一眼在那撒嬌賣萌了的齊若塵,撇撇嘴。
留下一臉驚喜的書兒和洋洋得意的齊若塵,片刻身後傳來書兒歡天喜地的驚呼聲,她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院中的每一個人。
飯桌上大家還在熱烈的討論,「小公子才十個多月就能走路,還能說簡單的字了,真厲害。」
「有什麼厲害的,十個多月會走路多正常,只要身體好,不缺鈣,營養跟上,走他這個程度沒什麼好奇怪的。至于說話早也很容易,只要大家多多的和孩子說話,多和孩子交流,孩子的語言能力也會很強。」
飯桌上的人面面相覷,似懂非懂的听著郡主說的話,不過她們也都習慣了,因為這個郡主經常說一些她們听不懂的話。還說什麼她們生活在地球上,地球是圓的,每天都在自轉,地球還圍著太陽轉。
她們听著都覺得郡主是不是精神錯亂了,要是她們真在一個轉動的球上,那還不被轉迷糊嘍。
劉思思看看大伙的眼神,就知道這些人啊,又開始懷疑她的神經了。
可是那個一向不多話的西門,卻總讓她有一種被審視,被看透的感覺。
「我想送小齊去上學,他可以去哪里上學?」
「太早了吧郡主!」琴棋書畫異口同聲的說道。
就連低頭吃飯的樂正弘和樂正夕也不禁抬頭看了看這個說話做事不經大腦的郡主。
當然這個不經大腦是跟著他們幾個人,對于外人,劉思思還是懂的三思而說的。
「那要是有幼兒園也行,挺大個老爺們老窩在這麼個院子里也不是回事。」說著劉思思還像很為難的嘆了口氣。
幾個丫頭本想說些什麼,但是互相看了一眼還是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
只是每個人心理都暗暗道︰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怎麼就成了大老爺們。
「這郡陽皇城倒是有處官學可供郡主選擇,一處是專向官宦子弟開放的鴻都門學,一處是專為皇室和外戚設置的宮邸學堂。這兩處多匯集當今許多名人雅士,又因為都是名門望族家的公子,因此在這里上學,對日後也有諸多益處。」沐劍晨對劉思思說道。
「就是說這里有兩個貴族學校,里面上學的都是富二代唄?」見幾人都不說話,劉思思也沒想那麼多,又問道,「小齊不是官宦子弟,我是不是應該給他送到宮邸學堂?」
劉思思的話問罷,幾個人都想商量好了一般,誰也不說話。
就連齊若塵也低下了頭,劉思思不解的看著這些人的反應,「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那不是去宮邸學堂,是去鴻都門學嗎?」。
「如果是郡主想進宮邸學堂倒是可以,可是小齊……」琴兒低聲的說著,劉思思這時才明白大伙的反應,是啊,自己當初說小齊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孩子,這個孩子雖然由她撫養,但是畢竟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既不算官,也不算國家的功臣,只不過是她一個小郡主的救命恩人而已。
「那我去和皇上說,就說他是我兒子,總該能讓他上個好學校吧!」
劉思思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沐劍晨啪的站起身子,「郡主,你跟我出來。」
劉思思如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哦!」了一聲,跟在了沐劍晨的身後。
只是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感覺西門像一個主人,而自己倒像是一個僕人呢。
沐劍晨在一處角落站定,轉過身,凝視著一臉委屈的跟在身後的劉思思,嘆了口氣道,「郡主,你到底是什麼人?」
劉思思被西門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的心髒停了半拍。
沐劍晨看著劉思思驚恐的眼楮,將目光移向了一側,「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慕容昭的女兒慕容霜雪,有一件事我必須提醒你,在這里說話做事必須多加小心,不要再說那些任性的話了,不管小齊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這話不可再隨便說,要記住你已經在戚嘯天面前說他是你救命恩人的孩子,就不能再改口,否則就是欺君之罪,你可明白?」
「欺君之罪?欺君之罪?那不是誅九族的死罪嗎?」。劉思思這時才明白剛才的話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她可真要哭都找不著調調了。
「古代的法治可真嚇人,命如草芥啊!」劉思思搖著小腦袋,不過,劉思思並不想放棄讓齊若塵進一所好學校,她在自己的腦袋里盤算她有哪些可以利用的關系網。
……
大年除夕,戚嘯天在宮中擺了酒宴,這一次沒有那些達官貴人,只是家宴。
算是戚嘯天的榮寵,沒有忘了這個角落中的郡主,也邀請了她一同參加。
劉思思一身雪白,披著狐裘,落座于一個並不起眼的位置上,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推杯換盞也好,歌舞升平也罷,都沒有將一個人的目光從她神上移開。
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戚宇凡。
只是這一次戚宇凡不再是色眯眯的眉宇傳情,而是惡狠狠的瞪視,那眼中有火,似乎想要將劉思思燒的尸骨無存。
戚宇志也會不時的看向她,只是那眼神雖不是敵,但也不能就說是善,隱晦不明的讓人不易琢磨。
不過戚宇凡的恨劉思思還是給予了充分的理解,從座次上就可以看出戚宇志和戚宇凡之間微妙的地位變化。
自從上次宮宴戚宇凡被禁足,到後來的一首街邊童謠,近日來戚嘯天交給戚宇凡的事情就變得少了很多,相反戚宇志卻有些風生水起之勢,這次的家宴,戚宇志被安排到了戚嘯天的右手第一個位次,足見一斑。
酒至半旬,歌舞姬都退了下去,眾人不知發生了何事,卻見從殿外走進一個男子,挺直的脊背,踩著穩健的步伐,眉宇間傲然獨立的氣息,讓那些皇家子弟,瞬間在他的面前遜色了幾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氣息所吸引,目不轉楮的注視著這個從未見過的男子。
男子走到戚嘯天面前,僅僅一拱手,並未下跪,「凌羽,見過柔然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