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倒是有一個想法,寒將軍還有一子尚在郡陽城中,父皇上次在宮宴上也曾見過,名叫寒子墨,是寒將軍的嫡子,至今未娶。當初千里迢迢將郡主迎回都城的,也正是寒子墨,他和郡主二人也算是舊相識。」
戚宇凡听到戚宇志想讓父皇將池瑤嫁與寒子墨,心中倒也沒有不滿,心下覺得這個人選也沒有什麼不好,寒子墨就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風流公子,池瑤要是嫁給他也不會有什麼好處,更何況,寒子軒很快就會參與軍事,將來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到那時,寒子軒也不會讓寒子墨有什麼好結果。
想到此,再看看戚嘯天的神情,戚宇凡便也沒有與他爭持不下的興趣,更何況,如果凌羽將來在父皇的幫助下重新成為闌霖的國君,那麼池瑤的地位反而會升高。
「我兒能為國事著想,父皇很是欣慰,這件事,為父還想再考慮一下。你們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先退下吧。」
戚宇志和戚宇凡退了出去,戚嘯天叫過一旁服侍的崔福海,「你去宣五王爺、寒將軍和柳庭沛,朕要見他們。」
「是!」
「等等,宣寒子軒和凌羽一同覲見。」
……
齊若塵听劉思思講述了看到凌羽的事情,齊若塵笑道,「看來不用我費心考慮如何讓戚嘯天將七公主賜婚與凌羽了。」
劉思思差異的問︰「為什麼?」
齊若塵信心十足的對劉思思說道︰「既然凌羽想迎娶七公主作為他日後與柔然交往的砝碼,那麼以凌羽的心智,自然已經想到了對策,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其他的就不用我們費心了。」
「就這麼便宜他?你就不擔心日後他真的倚仗柔然翻身,變得更加難對付?」
「戚嘯天現在一定會全力幫助他,但是目的不是要他壯大,而是鉗制凌翰,他不會允許凌翰真的壯大,七公主雖然是皇後娘娘的掌上明珠,卻不一定在戚嘯天的心中分量十足,他想穩住凌羽,這點甜頭他一定舍得。」
劉思思嘆息道︰「最好不要像你說的那樣,听到你口中的政治,總讓人覺得親情淡薄,世態炎涼,有我這麼一個可憐蟲還不算嗎?」。
……
當戚博智、柳庭沛、寒路山、寒子軒、凌羽來到戚嘯天的殿前時,倒是覺得有些詫異,不知道今日皇上是怎麼了,竟將他們一起叫到了此處。
五個人都被賜了座,戚嘯天坐與龍椅之上,「今日志兒和凡兒和我提了兩件事。第一件,想由寒子軒擔任此次征討闌霖國的先鋒。」
寒路山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皇上,小兒才疏學淺,恐怕辜負了皇上的一片期望。」
戚嘯天笑道︰「愛卿不必自謙,我雖身處宮廷,但是也對子軒早有耳聞,玉不琢不成器,這次是他歷練自己的好時機,就不要再推辭了。」
寒子軒站起身,站在寒路山的身側,同寒路山一同跪拜,「謝皇上提攜。」
戚嘯天含笑點點頭,「果然是一表人才,朕對你有信心。」
戚嘯天話鋒一轉,原本的喜色,又升起一絲愁雲,「這第二件事嗎,便是池瑤的婚事啦!大家也都知道,池瑤已經到了出閣的年紀,我和五王是她唯一的親人,朕想為她覓一份好姻緣,不知各位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幾人都模不透皇上的心事,自然也不敢輕易的開口,以免說錯了話,戚嘯天諱莫如深,嘴角似有若無的輕輕一勾,「其實朕的七公主也到了出嫁的年齡,朕是想和幾位商量一下,為七公主和池瑤擇一門好姻緣。
說到此,戚嘯天眼神深邃的看著凌羽,凌羽的眼神並不閃爍,面帶微笑的看著戚嘯天,昨晚他們的對話還縈繞在耳,各自心知肚明。
凌羽微微站起身來,「皇上,那日家宴之上,有幸一睹公主殿下的風采,每每想起,不能自已,願皇上賜婚。」
眾人皆是一愣,如戚博智和柳庭沛這樣的聰明人,自然能猜出一絲端倪。
「七公主是朕的掌上明珠,朕不舍得將她遠嫁。」戚嘯天一副慈父心疼愛女的神態。
凌羽淡然笑道,「雖然我因中計而敗于凌翰,然而,在這次的事件中,闌霖的戰斗力也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以柔然現在的實力,清遠國的輔助,再加上我在闌霖多年來打下的地位和基礎,況且我的部將目前也在不停的召集人馬,闌霖必將指日可破,七公主將來就是我闌霖國的皇後,母儀天下。」
凌羽不失時機的提高自己的地位,在座的沒有一個听不明白,雖然凌羽在畫餅,可是這個餅也是戚嘯天一直想畫的。
戚嘯天並不駁斥凌羽,同樣的他需要凌羽,作為出兵闌霖的借口,他想通過利用凌羽,最後將闌霖變成他的附屬國,直到將其吞沒。
戚嘯天看著其他幾人,「朕也很看重二皇子殿下,想與闌霖結百年之好,諸位意下如何。」
「臣復議!」
「臣復議!」
這個結果是戚博智想要的,他自然不會反對,心道,看來,下一位就是池瑤與寒子墨的婚事了。
柳庭沛雖心中有些猶疑,卻也看的明白,這件事皇上已經做了決定,多說無益,只會自取麻煩,不過倒是心疼自己的妹妹,恐怕听到這個消息,會有一番傷心啦。
柳庭沛看了看身旁的寒路山,寒路山一直很清楚,皇後娘娘是很想將七公主許配給寒子軒的,他也一直以為會是這個結果,可是今天卻將七公主許給凌羽,寒路山雖不清楚為何會有這樣的變故,然而也知道皇命不可違的道理。
戚嘯天將目光轉向寒子軒,又將眼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朕有意將池瑤嫁與你為妻,你可願意?」
戚嘯天的一句話,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就連戚博智也沒有想到,戚嘯天會做這樣的決定。
戚博智進宮時路上踫到了戚宇志,從他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戚宇志已經和戚嘯天說過了,為什麼戚嘯天會將池瑤和寒子軒扯在一起,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凌羽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光芒,他筆直的坐在那里,悍然不動,心中卻是有種說不出的不快。
寒子軒立刻跪在地上︰「臣謝皇上賜婚,吾皇萬歲萬歲!」
戚嘯天滿意的點點頭,余光掃過寒路山的臉,眼神只是讓人覺得他在注視著寒子軒。
此時此刻每個人都各懷心思,「至于婚期,你們可有什麼意見?」
「全憑皇上定奪。」寒路山一拱手,盡量低著頭掩飾著心中的不悅。
寒子軒卻依舊跪在地上,並未起身,「皇上,我想這件事池瑤郡主還不知道呢吧,臣也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戚嘯天爽朗的笑道︰「這還沒成親,就先關心起郡主的心思啦!」
……
當所有人退去時,一旁的崔福海又為戚嘯天斟了一杯茶。
「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朕啊?」戚嘯天靠在椅子上,看著崔福海。
崔福海道︰「奴才這點心事,總是瞞不過皇上。奴才只是不明白,皇上明知道寒將軍會不悅,為什麼還要將池瑤郡主賜婚給了寒子軒,卻不是寒將軍的二公子寒子墨。」
戚嘯天抿了一口茶,「寒路山多年來掌握著柔然的軍權,朕是信任他的,可是他的子嗣就不好說了,那個寒子軒,只怕也是一個心機極深之人,我若是將七公主或是其他名門望族的女子嫁給他,只怕他會如虎添翼,將來凡兒也好,志兒也罷,恐怕不能壓制的住他。池瑤沒有什麼根基背景,身份地位卻不低,是最佳的人選。對了,我听說寒路山那個二公子寒子墨與這個寒子軒水火不容,只不過此人整日出入煙花之地,如若他也能有些作為,我倒希望讓這兩個人相互制衡一番。」
「皇上英明!」
……
一路之上,寒路山臉色都不好看,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寒子軒,抱怨道︰「還以為皇上會將七公主許配給你,沒想到卻是那個池瑤。池瑤郡主雖長相不俗,可是因為和三皇子的事情,名聲並不好,哪里配嫁入我們府中。」
「父親,這會聖旨恐怕已下,說的再多也是無用,我想皇上此舉也是擔心對我們難以掌控,不過沒關系,即使沒有好的婚事,孩兒一定能夠光宗耀祖,不負父親大人的期許。」
寒路山無奈的點點頭,也只能認了,嘆息道︰「如果你弟弟子墨也有你這樣的心性,我便心滿意足了。」
「子墨還年輕,父親不必太過記懷。」
寒路山點點頭,拍了拍寒子軒的肩膀,「委屈你了。」
寒子軒想到自己迎娶的不是七公主,反而是那個慕容霜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如果拋去身份地位不講,能娶慕容霜雪倒是很合寒子軒的心意。想想慕容霜雪當日將他騙去客棧的機敏,倒是比那些皇宮中的公主們讓他覺得有趣得多。
事情既然已經成了定局,倒是讓寒子軒有了一些期待。
寒子軒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慕容霜雪,我想我們還是早日完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