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朕現在突然失去了陪戚嘯天玩的興趣,告訴柔然的人,替朕給戚宇志捎個話,就說朕願意幫助他登上皇位,讓他事成之後迅速回撤在藍玉關外的大軍。」
凌翰看著一臉茫然的司徒逸雲,「朕知道這樣做會破壞了我苦心經營了很久的局,可是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再暗中調集五萬人馬,派到裕谷關外,記住,不管分多少次,做到不要讓清遠國有所察覺。」
听到此處司徒逸雲更加糊涂,完全不明白自家的皇上再打什麼主意。
「遵旨!」
……
當凌翰出現在藍玉關的時候,所有的軍士和兵馬雖驚奇,但是更多的是鼓舞。
凌翰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周圍的地形,「寒路山的人馬什麼時候會抵達。」
「稟報皇上,還需要兩天。」
站在凌。翰右側的一個將領說道,「皇上,凌羽和寒子軒一直按兵不動,想來是在等寒路山的七萬大軍和清遠國的五萬人馬。我們應該想辦法先將眼前的六萬大軍解決才是,否則,等他們合兵一處,我們的勝率就會很低。」
凌翰微微一笑,走下城牆,回到營帳之中。
入夜,月亮高懸,即便是這萬人的軍帳之中,也是如此的安靜。
「幾日輪到我們值夜了,你們幾個下去休息吧。」兩個值夜的將士,來到寒子軒的帳前,將兩個犯困的守夜人替了下來。
那兩個值夜的兵士打著哈欠,回去休息。
新來的兩個人呢,看下去的兩人離開,相互使了一個眼色,沒多時,又有兩個將士繞道了營帳的後面。
四人準備就緒,一起悄無聲息的潛進了寒子軒的營帳之中。
寒子軒感覺到了危險,從夢中醒來,四人已經將他圍在中間,寒子軒向自己掛在床尾的劍滾了過去,剛要觸踫到劍身的手,被其中一人的刀攔了下來,這四個人,武功各個不弱,是戚宇志在劉思思給他出了主意之後,便安插在他身邊的內線。
平日安分守己,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如今得到指令,才有所行動。
寒子軒平日習武,功夫自然不弱,只是遇到了偷襲,又赤手空拳,慌亂之中身上多處受傷,當帳外有軍士聞聲趕來之時,四個人下手更加狠辣。
刀刀砍向要害,帳中空間狹小,沒有施展的余地,寒子軒月復背受敵,手無寸鐵,最後終究是寡不敵眾,被其中一人砍傷了一條腿,順勢身體向下一跪,便被另一個人,一刀刺入心髒,斃命。
四人得手後,從營帳後面鑽了出去。
趁著營中混亂,又混進了兵士當中。
寒子軒遇刺的消息立刻傳的全營皆知,一時間陷入一片混亂。
凌翰此時早已讓五萬大軍埋伏在營外不遠處,當看到營帳的角落處有火光晃動時,闌霖國的一名將領帶著五萬大軍從四面沖殺,一時間營中殺聲震天,陷入一片混亂。
凌羽將整備自己的人馬,抗擊闌霖國的突然來犯,在他的帶領下,那些驚慌失措的柔然軍也恢復了秩序,闌霖將領出征前就得了凌翰的命令,不必戀戰,只需擾敵便可。
闌霖將領見凌羽已經整頓好人馬反撲,便帶著大部隊全部撤回了藍玉關。
幾個時辰過去,天色已經大亮,原本一直對峙狀態的兩軍,第一次交鋒,闌霖國並沒有什麼損傷,反觀柔然,不但死傷萬人,寒子軒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帳中。
……
闌霖將領魏高鴻咧著嘴,昂首挺胸的走進了凌翰的帳中,「拜見皇上,皇上真是神機妙算。」
凌翰表情很淡然,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有的不是什麼神機妙算,而是別人不曾想到的情報系統。
「皇上,我們應該趁熱打鐵,再打他們一個人仰馬翻。」魏高鴻聲音粗狂,這一仗他覺得還沒打痛快。
「朕自然還會給你機會,這只是一個開始,你先下去領賞吧。」
「謝皇上!」魏高鴻開心的出了營帳。
凌翰食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戚嘯天,你以為,只有你知道在闌霖國安插眼線嗎?
凌翰不僅僅在柔然和清遠都布置了眼線,同時,他利用皓月臨空宏大的情報來源,掌握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有些秘密,甚至只報到他這一層,就被封殺了,連沐劍晨都被瞞的毫不知情。
當寒路山帶著七萬大軍趕來的時候,听到的第一個消息竟是自己的兒子死了。
寒路山近乎發瘋一般,要對凌翰發起攻擊。
凌羽制止他,然而寒路山竟拿起劍抵在凌羽的脖子上。
「寒將軍,你這樣不但不能為寒子軒報仇,反而會壞了皇上的大計,請你冷靜,清遠國的軍隊這兩日便會抵達。」凌羽壓制著對寒路山的不滿,冷眼的看著寒路山冒火的眼楮,無視自己脖子上的利劍。
「廢話少說,你要麼調集人馬幫我,要麼就在這里當縮頭烏龜。」
寒路山冷哼著,向帳外走去,凌羽心中一沉。
「殿下,現在怎麼辦?」身旁的梁允文問道。
凌羽嘆息著閉上眼楮,「凶多吉少。」
……
寒路山帶領九萬大軍對凌翰準備發起進攻。
魏高鴻等十幾個將領來到凌翰的帳中詢問對策,凌翰淡然一笑,「嚴防死守,消息這兩天就應該傳到了吧。」
雖然這些將領不知道凌翰指的是什麼,但是都領了命令,各自把手自己負責的城門,並準備好了滾木、石頭、弓箭等防守所需。
寒路山帶著九萬柔然大軍對凌翰所在的藍玉關發動了一次猛烈的攻擊,凌羽坐在帳中听著探子們不停的稟報著前方的戰事。
梁允文問道,「這樣強行攻城,只會徒增傷亡,現在柔然死傷慘重,闌霖那邊也有很多傷亡,我們要不要派兵增援。」
「我們手中兵少將寡,這些人馬,是我們最後的資本,能不動還是盡量不要動,更何況,戚嘯天派兵並不是要幫助我們,實際上他是想吞了闌霖國而已。我們就先讓他們好好的打一仗吧。」
梁允文點點頭,帳外又有探子來報戰況。
入夜的時候,雙方的戰事都停了下來,寒路山此刻已經是滿身血污,經過一日的戰斗,寒路山這邊死傷了近二萬人,寒路山望著城下堆積如山的尸體,握著碗大的拳頭,額上的青筋凸起。
此時的寒路山多少有些冷靜下來,他心中明白自己這一次是太過魯莽了,死了這麼多人,該如何向戚嘯天交代,看來重罰是在所難免了。
不過,此時的藍玉關城牆也是多處被毀,將士們不敢怠慢的抓緊修固。
「寒將軍,已經得到準確消息,明晚清遠國的軍隊便會抵達,倒時候我們合兵一處,再攻城也不遲。」凌羽對著這兩日的戰果也是憂心忡忡,再這樣下去,恐怕他的復位大計全要毀在這個魯莽的將軍手中。
寒路山沒有說話,點點頭,看著兒子的尸首,悲痛不已。
第二日清晨,一匹白色的戰馬,馬背上坐著一個白衣白袍的清瘦男子,向柔然的營帳駛來。
此人剛一到帳外,便被士兵攔了下來。
「什麼人?」
寒子墨略帶焦慮的聲音說道,「快去通稟寒將軍,就是他的兒子寒子墨要見他。」
守門的兵士一听是寒路山的兒子,不敢耽擱,急忙去通傳。
寒路山听說是寒子墨來了,先是一怔,對上凌羽的眼神,心中不明白,寒子墨怎麼會只身來到藍玉關。
「叫他進來。」
當寒子墨走進來的時候,身上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浪蕩之氣,雙目有神,那手中常年不離的酒壺也不見了蹤影。
寒子墨對父親微微施禮,「父親,兒臣有要是稟報,請先將閑雜人等屏退。」寒子墨余光掃了一眼凌羽。
凌羽淡然一笑,「既然寒將軍和令公子有話要說,那我就不在此叨擾了。」凌羽站起身,向帳外走去,在行至寒子墨的身旁時,眼中流露一出一絲殺意,但瞬間,便化為一縷輕笑,不留痕跡。
寒子墨對此人也沒有絲毫的好感,不知道是不受了劉思思的傳染。
當凌羽離開以後,寒子墨對寒路山沉重的說道︰「父親,三皇子為了爭奪皇位,與皇後娘娘合謀下毒將皇上害死,現今大皇子已將三皇子抓獲,五王爺主持大局,已經扶持大皇子登基。此時柔然朝局動蕩,新皇請父親立刻撤兵,回朝協同主持朝政。」
「你,你說什麼?」寒路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率軍出征的時候,皇上還是好好的,還為他踐行,如今才多久的時間,朝中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沒了,侍奉多年的君王也突然駕崩,寒路山的眼前一黑,向後踉蹌了幾步,才將身子穩了下來。
「三皇子怎麼會謀害皇上?」
「因為那則童謠,皇上對三皇子漸漸疏離,有意立大皇子繼位,三皇子懷恨在心,便聯合皇後娘娘謀害皇上,現在朝局如此,五王爺派我來請父親早日回朝。」
寒子墨雖然早就知道寒子軒會有這樣的結果,然而,卻沒有想到,戚宇志會對戚嘯天下手,雖然他心中並不贊成戚宇志這種弒君殺父的行為,然而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只能跟著繼續往下走。
「新皇為什麼會派你來?」寒路山看著眼前這個與往日很不相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