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掌事想知道些什麼?」香兒並未因劉思思的話而顯出絲毫不安,反而看上去很淡然。
劉思思在心中又多給了她幾分贊許。
「隨便說說就好。」
「淑妃娘娘是當朝宰相盛書誠的嫡女,去年冬天剛給皇上添了一個小皇子,除了咱們的小皇子以外,便是皇上唯一的兒子了。」
「淑妃娘娘喜甜不喜辣……」
「好了,若是淑妃娘娘日後來我們宮中,你就負責準備就好了,你現在說給我我也記不住。」
「那香兒先退下了。」
看著香兒退了下去,「這個香兒倒是聰明,說的都是大伙知道的,這麼聰明怎麼還會被貶去掖庭。」劉思思看著歪頭冥想的小齊,「喂,小齊,你想什麼呢?」
「香兒是很聰明,她其實已經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們了。W@」
「什麼?」
「除了我以外,淑妃娘娘的兒子,是凌翰唯一的兒子。」
「那又怎麼樣?」
齊若塵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劉思思,不耐煩的解釋道,「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我是唯一一個能與她兒子爭奪皇位的人。」
「哦!原來你是她的假想敵。」
「一說正事,你就每一句正經的。」
劉思思一臉委屈的看著齊若塵,「你還想讓我怎麼正經?凌翰才二十出頭,他的壽命還長著呢,日後說不上還會有多少個兒子,現在就開始算計。豈不要累死,還是等他快翹辮子的時候再說吧。」
「可是淑妃不會讓我們等到那個時候。你忘記了,我們剛進宮的時候她就已經對我們準備下手了。」
劉思思嘖嘖嘆道。「為什麼走到哪里,我都不能安靜的做一個傻白甜,非被你拉著做什麼心機婊呢?」
「因為在這個時代,傻白甜會死的很快。」
劉思思模模自己的脖子,「好吧,看在我怕死的份上,我可以幫著你防著她點,但是,會鬧出人命的事情不許玩。畢竟在這後宮之中的多是女人。」
……
「劉掌事,淑妃娘娘傳你過去。」
「我和她又不熟,找我干嘛?」劉思思看著來傳喚的丫頭,心中有些不悅,「想見我自己不來,還讓我跑腿。」當然最後這句劉思思也只是心里念叨著,沒說出來讓這丫頭听。
「這是娘娘的懿旨,劉掌事最好還是快著點,別讓我們娘娘久等了。」
「等一會又能怎麼樣。我從小長這麼大,這麼多她都等了,還差這一時半刻嗎?」。
「你竟敢對娘娘不敬?」
「你一個小丫頭別亂給別人扣帽子哦,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對她不敬了。前面帶路。」
「你以為你是誰?讓我給你帶路?」
「反正我不知道怎麼去,你要是不帶路,我這在皇宮中迷了路。就說不上要幾時能到淑妃娘娘那里了,恐怕你要讓你們淑妃娘娘在多等我個一年半載的。等我對著宮里熟悉了,不再迷路了。我就能走到她老人家的面前了。」
「淑妃娘娘風華正茂,你竟然稱她老人家?你活的不耐煩了吧。」
「別拿死活嚇唬我,你當我是嚇大的。已經還不快些帶路。」
傳話的宮女被劉思思氣得臉紅脖子粗,心里想著,一會兒到了娘娘那里定要參她一本,讓娘娘好好教訓教訓她。
劉思思跟著侍女走了很長一段路,才到了淑妃居住的毓秀宮。
「果然比昭純宮氣派。」
侍女得意的翹起下巴,「那當然,淑妃娘娘住的地方,豈是你們昭純宮可以比的。」
「哎呦喂!看你那得瑟樣,好像這毓秀宮是你的,不知道這位姐姐,你住在毓秀宮的哪個旮旯胡同啊?」
「你……」
「珊兒,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娘娘都等的不耐煩了。」
「巧蓮姐姐,還不是這個劉掌事,架子擺的可大了,就連我們娘娘她都不放在眼里。」
「竟然有這樣的事?」被喚作巧蓮的斜睨著劉思思。
「你家娘娘到底是急還是不急著見我,我是不是要在你們這群下人面前過一遍,你家娘娘才有資格見我呢。」
「你……,巧蓮姐,你看,你看她什麼態度。」
「我什麼態度輪的著你教訓嗎?要是你們沒事,我可回我的昭純宮了。」
「是誰這樣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毓秀宮中放肆。」
從殿宇中走出一個妖艷美貌的女子,一身的珠光寶氣,不用猜,劉思思也能猜出這想必就是毓秀宮的主人,淑妃娘娘了。
「拜見淑妃娘娘。」劉思思輕輕的施禮,幅度盡可能的縮小到最低。
淑妃皺著眉頭,眼神中有一絲不悅,「果然是不懂規矩,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帶好小皇子。」
「誰說我帶的不好,小齊在我的正確方針指引下,可謂是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要說學識,甩你們好幾條街,借你們一個火箭你們也趕不上。」
「大膽奴婢,竟敢頂撞主子,來人啊給我掌嘴二十。」剛剛的巧蓮開口說道。
「麻蛋,還讓不讓人說話?一說話就張掌,你們要嫉妒我聲音好听,干脆把耳朵堵上。」
「出言不遜,掌嘴四十。」巧蓮的話音一起,剛才的珊兒外加幾個宮女一起上來就要鉗制住劉思思。
眼看著左芷筠帶靈兒她們玩的那一幕,又要在自己身上上演,劉思思的心里開始有些凌亂了。
「有本事你們別以多欺少,來,出來單挑。」此刻劉思思只恨自己光長了一個不服輸的嘴,卻沒有配備一身的好功夫。
「什麼人竟然敢在毓秀宮鬧事。」凌翰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劉思思的心中喊了一個「耶」。
在凌翰看到她表情的前一刻,馬上換上一副苦瓜臉,停止一切掙扎,努力的醞釀眼淚。
所有人都急忙的拜見皇上,只有劉思思假裝癱坐在地上。
「這不是昭純宮的掌事嗎?怎麼在這里。」凌翰淡淡的問道,卻站在了淑妃的身邊。
淑妃淺淺施禮,「皇上,我本想叫劉掌事過來,詢問她照顧小皇子可否周全,可是這個掌事不懂禮數,欺下犯上,滿嘴胡言,臣妾是小懲以戒。」
「淑妃既然要替朕管理後宮,由你處置便是。」
肖公公吩咐下人給凌翰備了一張椅子,凌翰坐在椅子上,示意淑妃繼續。
淑妃得了許可,剛剛的不安也都退了下去,巧蓮更是大了膽子,對珊兒等使了眼色。
劉思思心中暗暗咒罵,這當皇上的每一個好東西,昨日還試圖調戲她,今日就不管不問。
「停!」劉思思叫住珊兒即將落下的手,「打我也可以,但是打我也要讓我心里明白,我為什麼挨打。」
「淑妃娘娘剛剛不是說的很清楚嗎,你欺下犯上,滿嘴胡言。」珊兒呵斥道。
「我大清早的就被你們弄到這里來,還沒明白為的什麼,上來就打,這就是皇上的後宮嗎?」。
凌翰的目光望向淑妃,珊兒跪在地上,說道,「皇上,你不要听她胡說,她來毓秀宮的路上,就說了很多褻瀆娘娘的話,到了毓秀宮也是如此,我們都可以作證。」
「哈,真是笑話,你們都是毓秀宮的人,也能做為證人嗎?毓秀宮這麼多人,說扇嘴巴就扇嘴巴,我只身前來,我敢說放肆的話?你們真的當我是開了掛想作死的節奏嗎?」。
劉思思將之前醞釀的兩滴眼淚擠了出來,就兩滴,多了沒有了,劉思思心里暗討,這是極限了。
「皇上奴婢真的很冤枉啊,我剛一進毓秀宮,娘娘就說我照顧不好小皇子。我說我照顧的挺好的,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學問也好。然後她們就要掌我的嘴,說我頂撞娘娘,皇上你听听,難道我要順著淑妃娘娘說我照顧不好小皇子才不叫頂撞嗎?」。
「淑妃,是這樣嗎?」。凌翰再次將目光投給了淑妃。
淑妃意識到凌翰質問的眼神,一時竟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可是皇上,她剛才明明還說了別的。」珊兒跪在地上,辯解。
「是,剛才你們說打便要打,我就說了一句‘一說話就要掌嘴,還能不能讓人說話’,然後你們就將掌嘴二十變成了掌嘴四十,哎,淑妃娘娘這樣管理後宮,就不怕弄出一宮的啞巴?」
「淑妃,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這點小事就要動用私刑嗎?」。
淑妃此時嚇得急忙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冤枉。」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巧蓮也忙跪了下來,「皇上,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見她對淑妃娘娘不敬,才叫下人掌她的嘴的,不管淑妃娘娘的事。」
「哦!我明白了,你們毓秀宮是你說的算啊?這命令都你下了,娘娘只管看著就行啦?還說什麼我欺上,想想我照顧小皇子,一把屎一把尿的,卻被說成是欺上。」
劉思思添油加醋的,說的痛快。
凌翰輕佻眼皮,「你的話是太多了。」
劉思思吐吐舌,不過看到淑妃幾個跪了一地,腦袋里的安全警報便解除了。
劉思思心中得意,心道︰怪只怪你們沒長我這麼伶俐的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