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小解」劉思思小聲的對鬼面說道。
鬼面點點頭,表示應允。
劉思思小心的從百官的桌椅繞過,走出了殿內。
鬼面端起酒杯,余光卻掃視著卓不凡的方向。
見秦華燁竟也注視著劉思思的方向,隨後跟了出去。
鬼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也想起身看看,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統帥,可願意跟朕到外面走走?」卓不凡見鬼面要跟出去,忙叫住了他。
鬼面輕輕的點點頭,看了一眼殿門的方向,卻也只能跟著卓不凡走進了偏殿。
卓不凡帶著鬼面走過偏殿,又走到了尚華殿中。
「皇上領臣來這里做什麼?」
「兒啊,這是你母後生前住過的房間,在這里她曾經日夜的思念你。」
「陛下您忘記了,我們有言在先,在我還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不要說我是你的兒子。」
「可你確實是我的兒子啊,你也看到了,你和憶青長的多麼相似,而且在你的腳luo處也有著一模一樣的胎記,朕是一個皇上,難道還會胡亂的認兒子嗎?」。卓不凡近乎哀求,他盼了他這麼多年,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而兒子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是正如秦華燁勸慰他的,太子把什麼都忘了也是件好事,至少他不會記恨皇上曾經將他送走為質,只要告訴他一個不一樣的人生經歷就好了。
可是剛剛為什麼在大殿上,出現了劉思思。難道青雲想起了她,可是看樣子。自己的兒子依然什麼也不記得。
或許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騙他的,她只是有青雲的玉佩罷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都不希望卓青雲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只希望,卓青雲能認他這個父親,不再恨他,就足矣。
「青——」卓不凡的話停了下來,因為他答應自己的兒子,在沒有等到他恢復記憶之前,不要將那個陌生的名字塞給他,只可叫他鬼面。
「鬼面。剛才那個女人是?」
「只是一個貼身侍女,怎麼,皇上認識?」
卓不凡急忙搖搖頭,「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
卓青雲隨意的在屋子中走動,看了看這個所謂他母親的女人的房間,隨意的翻動著一些舊物,卻在首飾盒中,看見一只精雕細琢的金手鐲。
卓青雲的眼楮一聚。「這種手鐲好像還真多。」
卓不凡來到鬼面的身旁,看著他手中的手鐲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只這樣的手鐲。一只在這,另一只就是在你出使闌霖國的時候你母後送給了,說等有一日。你遇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把這只手鐲給她戴上。她便是咱們卓家的兒媳,未來的皇後。」
「你確定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只這樣的手鐲?」
卓不凡輕輕笑道。「父皇怎麼會騙你,而且你看這里。」卓不凡拿過鬼面手中的手鐲,將內側在燭火下給卓不凡看,「兩只手鐲在同樣的位置,都刻了一個‘清’字,代表的就是我們清遠國。」
……
「秦公公」
「太子妃,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被送到闌霖國去了嗎?」。
「說來話長。」
「既然太子妃回來了,你和統帥他?」
劉思思以為秦公公對她和鬼面有什麼誤解,「公公不要多心,我和統帥什麼事都沒有。」
「你叫他統帥?」
「其實我多數時候叫他鬼面。」
「你不知道他是誰?」秦公公試探性的問道。
「公公真會說笑,他整日帶著個鬼面具,我怎麼知道他是誰,而且我對他是誰也沒有興趣。」
秦華燁看著劉思思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的,看她的表情也不像知道鬼面的真實身份,于是心中稍安的說道,「那太子妃今後可有什麼打算?你就準備一直留在統帥的身邊?」
「我沒想留在他的身邊,公公可有辦法讓我離開他嗎?」。劉思思帶著一絲期盼的問道。
「老奴想想辦法吧。」
劉思思高興的點點頭,她是不好意思讓秦公公以太子妃的身份將她弄出去,畢竟她沒臉擔任這個名頭。
「秦公公,我先進去了,免得一會兒鬼面生疑。」
秦公公點點頭,看著劉思思離開,秦公公馬上去找皇上,怕卓不凡心中還在記掛。
劉思思剛走到殿門外,就見到鬼面站在門口等她,「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小解變成大解了。」
「把你手腕上的鐲子借我看看。」
劉思思雖然不情願,卻還是摘了下來,放在了鬼面的手中。
在鐲子的內側,鬼面清楚的看到了一個「清」字。
「你這個鐲子是哪里來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劉思思對上鬼面凜冽的眼神,「我結婚時,夫君給我的。」
「凌翰?」
「不是」
「哈,你這個女人,男人還真是多。」
「不用你管,反正我也不會收納你做我的男人。」
「你夫君叫什麼?」
「青雲,單青雲。」
「砰」鬼面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腦袋中炸開,卓不凡似乎也叫過自己青雲,可是自己不是姓卓嗎?
鬼面只覺得頭好痛,他拿著劉思思的手鐲,想要再和那只鐲子對比一下。
「喂,把手鐲還給我。」
鬼面沒有理會劉思思的聲音,而是再次向尚華殿跑去。
當來到殿外,就听到里面傳來卓不凡和秦華燁的對話聲。鬼面停住腳步,在外面安靜的听著。
「皇上,我已經核實過了,太子妃她根本就不知道統帥就是太子殿下。」
「太子真的不認識她了?」
「應該也是不認得的,要不怎麼會讓她做個女婢呢。」
「也對,青雲若是想不起來最好,想辦法把太子妃,不對,想辦法讓劉思思永遠消失在青雲的視線內,朕不希望青雲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朕失去過他一次,而且也為此失去了憶青,朕已經不能再失去他一次,朕不希望他恨朕。現在除了我們就只有劉思思知道青雲的往事,如果她消失了,就沒有人能夠幫他回憶起過去的一切。」
鬼面從尚華殿退了出來,帶著一絲恨,一絲惱怒。
劉思思還站在大殿的門口等著鬼面回來,把鐲子還給她。
剛一看到鬼面的影子,劉思思就迎了上去,「喂,把鐲子還給我。」
鬼面死死的抓著手中的手鐲,另一只手死死的抓著劉思思的手腕,「跟我回府。」
左紫嵐坐在殿內見鬼面遲遲不回來,便出來尋找,卻剛好看到鬼面抓著劉思思的手,不知道要去哪里。
「統帥,你要去哪啊?」可是沒有人理會她的聲音。
「喂,你又怎麼了,你弄疼我了。」
劉思思被鬼面甩進了馬車,鬼面的腦子里面現在很亂,從卓不凡和秦華燁的對話中,從那種手鐲中,鬼面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如果他真的就是卓青雲,那麼眼前這個女人是唯一能幫他找回記憶的人。
可是他現在腦袋里最氣憤的並不是他失去的記憶,而是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她已經嫁給過單青雲,卻可以和凌翰愛的死去活來。
如果她真是他的妻子,那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背叛他的蕩婦。
對的,應該是這樣的,也一定是這樣,不然凌翰也就罷了,還有一個沐劍晨,還會不會有其他人他還不得而知。
「你這好端端的到底又再抽什麼瘋?」
鬼面亮出那只手鐲,「這個鐲子是誰給你的?」
「你是不是有健忘癥?我已經說過了,這是青雲給我的結婚信物。」
「那你的青雲呢?你為什麼拋棄你的夫君,投進別的男人的懷抱?是不是因為你的夫君不如凌翰有權勢?」
「我憑什麼要回答你。」劉思思真是搞不懂,剛剛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此時如同一只瘋狗一樣,到底為的哪出。
「說!」鬼面嘶吼一聲,讓劉思思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鬼面暴怒的眼楮,在這個已經漆黑的夜里,顯得十分駭人。
「因為青雲死了,為了救我,死了。」
「你怎麼就知道他死了,你看到他的尸體了?你為他收拾了嗎?既然是為了你死的,你還有臉去和別人談情說愛嗎?」。鬼面猛的掐住劉思思的兩腮,那重重的力道仿佛要把劉思思的臉捏碎。
「對,你說的沒錯,我沒有臉,所以我也該死,他當初就不該救我這樣的女人,如果他不遇到我,就不會死。你現在認清楚了吧,我是一個壞女人,一個放縱不要臉的女人,所以,你干嘛要讓我活著,你殺我呀,殺死我呀!」
這麼多年過去了,劉思思的內心又何嘗舒服過,就算她愛著凌翰,可是每次都覺得心中有根刺,這根刺如鯁在喉,讓她覺得她的這一生都沒有再愛的權利。
她多想有人真心的告訴她一次,她到底還有沒有愛與被愛的權利。即便她不能自拔的陷在凌翰的懷里,可是依然覺得愧對單青雲,因為他是為她而死。
她劉思思曾經是一個多麼惜命的女人,為了活著她可以去要飯,給土匪下跪、給守門的士兵下跪,可是她為什麼變得不惜命了,只因為心頭的這根刺,讓她永遠都不能快樂的活著,她越想活的快樂,那根刺就越刺的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