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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不是劉掌櫃嗎?」。正興媳婦遠遠的就打招呼了,這個人上次來過,她有印象。
「不錯正是在下,這位嫂子,秦夫人在家嗎?」。才幾天沒來,院子就變了個樣,要不是確信自己沒有走錯路,還真不敢敲門。
「在呢,您先進來。」正興媳婦將人領了進來,依然先帶去了堂屋。
劉子愷帶著小廝劉順依言走了進來,兩人皆是一愣,不過好在兩人都挺有素質的,一愣過後倒也沒說什麼,跟著正興媳婦去了堂屋。正興媳婦卻眼尖,瞧見了那一幕,于是說道
「別扭吧?我天天進出都覺得別扭死了。」說著爽朗的笑了起來。
「呵呵,還好還好。」盡管主僕兩也覺得非常別扭,不過倒是什麼也沒有說。
兩人坐下,依然喝得是豆漿。
因為李嫂子那里分擔了十桶豆漿,書敏和正興媳婦也不那麼忙了,于是兩人都留了下來接待劉掌櫃二人。
「劉掌櫃過來不會只是來喝豆漿吧?」見劉掌櫃細細品著豆漿,正興媳婦感嘆道︰這就是有錢人的氣度嗎?同樣是一碗豆漿,自家那個掄起碗海喝,而眼前這個卻是細細品嘗,仿佛那是瓊漿玉露似的。那粗陶碗在手中也一點都不粗魯,反而透出一些返璞歸真的味道。
「當然不是,」劉掌櫃聞言放下陶碗,說道「我們劉家是商賈世家,涉及的產業方方面面。我來自然是與你談生意來的。」
「可是,上次我說的很清楚了,豆腐的方子我是不打算賣的。」書敏說道
「不急,不急,在下這次不是為豆腐而來,而是為了霉豆腐來的。」劉子愷擺擺手,說道
「上次夫人贈與的一罐霉豆腐味道很獨特,在下想跟夫人簽下特供協議,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特供麼?需要多少?如何結銀子,還有特供的時間多久。這種事情我們可不能馬虎!「正興媳婦一直覺得書敏跟醉風樓簽的特供協議虧了,這次又听樓上樓想簽特供協議,立馬出言提醒道」你們樓上樓能賣出多少霉豆腐,那東西可不適合放在酒樓。「
「這位嬸子說的極是,不過我們劉家可不是只有樓上樓的,我打算將霉豆腐放在我家的雜貨鋪里賣。你們可以去打听一下,財廣來雜貨鋪就是我們劉家的產業。」劉子愷耐心的說道。
書敏與正興媳婦對視了一下。財廣來雜貨鋪是鎮上最大的雜貨鋪,開在城中最好的位置,貨源充足且價廉物美,每次進城賣東西,她們都會去那里逛逛。
「若是財廣來雜貨鋪倒是可以考慮。」書敏說「不過霉豆腐制作時間比較久,貨源方面得以前預訂。如果臨時加量,估計會有些問題。」
「這個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提前預定的,若是要加量,也會提前打招呼。」劉子愷保證說。
「這條得加進合約里頭!」正興媳婦補充道。簽了特供協議,若是一邊情況下,不能按時給貨,那是要賠銀子的,光口頭保證絕對不行!
「好,加進合約里頭!」劉子愷心情很好,一點架子也沒有,跟兩個農婦討價還價,最後草擬了一份協議給書敏過目。
正興媳婦不識字,書敏就一字一句的念給她听。听完她驚叫道「沒搞錯吧?一萬斤?就算霉豆腐壞不掉,一萬斤你們得賣到什麼時候?」
「我們財廣進雜貨鋪在全國各地都有分號的,加起來也有幾百家,一萬斤只是試賣,不多的。」不等劉子愷開口,劉順就先自豪的介紹說道
「我的天啦」一家就夠讓人羨慕的了,幾百家,那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
「這個數額太大了,我們得商量商量。」見書敏已經要與劉家簽約,正興媳婦趕緊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攔住說「等我們商量好了,再給回復。」
劉子愷此時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婦人,真正難糊弄的還是旁邊那個粗俗一些的婦人,他也不急,拱拱手說「那以三天為期,三天過後,我們再來,如何?」
「好,就三天,我們定會給個答復。」她也不說是什麼答復,反正是個答復就成。
送走了劉子愷二人,正興媳婦立刻拉了書敏倒一邊說「幸好我拉著你,不然你就真簽下了!」
「怎麼了?合約有問題嗎?」。書敏不解
「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正興媳婦說「一萬斤,還是試賣的,若是以後還不得兩萬斤,三萬斤地定啊。咱們做的過來嗎?還有做那麼多豆腐,豆子問題咋解決?人手問題咋解決?」
听正興媳婦一番話,書敏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馬虎。雖說她是個現代人,可是她是個機械工程師,從來沒有考慮過銷售問題,所以一時間沒有想全。倒是正興媳婦,她一介農婦,大字不識一個,短短時間就考慮到那麼多核心問題,倒是令書敏刮目相看。
「惠兒娘,咱們保證能出那麼多霉豆腐,但同樣的要劉家保證咱們的豆子。這樣一來,咱們就不怕豆子不夠了,至于人手,相信找幾個老實可靠的,應該不是問題。你看如何?」
「這真是個好主意,有劉家出面,也不怕收不到豆子,更不怕有人故意為難咱們,太高豆價。」書敏听完頓時佩服無比,決心將她也拉入進來
「我想好了,這霉豆腐算是我們兩家的生意,咱們分成吧。五五分,如何?」
「哎喲,使不得使不得。我就見不得你吃虧,可不是想要掙生意!」正興媳婦立馬擺手。
「我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哪里顧得了那麼多,嫂子你就幫幫我唄,咱們有錢一起掙,多好!你也希望快點把虎子接來吧?」書敏就是知道她一心為自己好,才使勁地要拉她一把。
「我幫你沒問題,可是分成就算了。我家那口子要是知道,非跟我急不可。不過有個人你倒是可以拉她一起進來。」正興媳婦給了她一個眼神,書敏不明白
「就是你伯娘啊!」正興媳婦無語「她可是里正媳婦,村里誰敢惹她?那麼大的生意沒有她幫你罩著,指不定有人到時候會眼紅使壞!」
「哎呀,嫂子你可是我親姐啊!」書敏使勁抱了一下她,听完她這一番話,書敏心里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哎呀,你少來,癢死了,放開!」正興媳婦與書敏二人像小孩子一樣,在院子里笑成一團。
正興依然只顧著低頭磨豆腐,聞聲抬頭看了看遠處的二人,無語的笑了笑「哎女人啊!」
說干就干,書敏與正興媳婦二人立刻去了里正家里,找伯娘好好地商量了這事情。
與正興媳婦一樣,一開始她也堅決只說幫忙,不肯要那分紅,後來還是里正過來,听說了此事,思考了一番後才定了下來。
「孩子她娘,咱們幫忙那是人情,可是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情,咱們還是沒資格參與進去的,你入股也好,這樣咱們就有由頭了,村里面那些心術不正的也能收斂收斂。」
伯娘听里正這麼一分析,想了想也是這理,于是答應了下來。
最終書敏佔五成,伯娘沾兩成,正興媳婦佔了三成。三人在里正的主持下簽了股份文書,算是正式一些。
為了解決豆腐的問題,書敏決定效仿李嫂子一家的模式,選了幾家風評較好的人家,讓他們每天準備十桶豆漿,這樣的話勉強能夠跟上目前的用量。
既然伯娘也參與了進來,書敏就將豆腐的方子給了伯娘,讓她也參與到做豆腐當中來,因為書敏的小院已經不夠用了,里正家的院子夠大,剛好能夠利用起來。
三日後,劉子愷如約而至,書敏在原有的基礎上添了三條要求︰第一︰劉家要提供豆腐的原材料並且不得高于市場批發價格,第二︰合約有效期限為五年,五年內不得與其他人合作,這一條是雙向的,第三︰霉豆腐必須印上百里村的商標。最後一條是書敏臨時加的,因為以後肯定也會有人做出霉豆腐,到時候百里村這個商標就是區分自家與別家的區別,至于為什麼是百里村,呵呵,當然除了是個不錯的名字以外,還有討好里正的意思。果不其然,里正听聞後十分開懷,當即揮筆寫下了游龍舞鳳的三個大字「百里村」。除了最後一條劉子愷考慮了許久才答應下來,其他的一切都很順利。霉豆腐定的是十五文一斤,一萬斤就是一百五十兩銀子,依照書敏的要求,付了一半的定金。
另外,書敏還建議霉豆腐不好听,建議買的時候改名叫豆腐乳。劉子愷听聞,拍手道「妙極」他從商多年,自是知道一個好的名稱對于一個商品有多重要。
從此,劉家與秦氏書敏之間的合作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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