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娘,這縫紉機你是怎麼做出來的?」樹根媳婦的媳婦趙氏模著這形狀怪異的鐵疙瘩,贊嘆的說道。她的堂姑翠雲開了春就要嫁人了,若是能弄到這麼一台機器做嫁妝,那是多麼有面子的事情啊!
「是啊,真沒有看出來,原來的惠兒娘整日不言不語的,腦袋里竟然這麼多想法。」從豆腐到自行車再到縫紉機,村里的婦人們哪個不眼紅,可是這都不是她們能夠眼紅的本事,所以也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說三到四。
「我也就隨便想想,還是鎮上的老李頭有本事,我隨便說說的東西,他都幫我做出來了。」書敏謙遜的說道。
她把功勞都推到了老李頭地身上,這樣也就沒有人會懷疑了。
「惠兒娘,我能夠踩一下嗎?」。正明的媳婦喬氏看書敏一遍縫東西還有一邊跟大家聊天,羨慕不已,也想去試試這機器用起來是——什麼感覺。
「好啊,你先在碎布頭上面練習一下,等熟練了再拿衣服過來縫。」書敏好心的建議說。她跟喬氏的那點小恩怨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喬氏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坐下,雙腳踩在踏板上,心情十分激動。可是她又不敢踩下去,怕一不小心就給踩壞了。
「放心吧,踩不壞的。」
古代人做東西就是結實,這太縫紉機比現代的那些不知厚實多少,估計用鐵錘用力砸,只要它不是嚴重變形,就還能用。
在書敏的鼓勵下,喬氏終于下定決心用力地一腳踩下去,那機器就嗒嗒嗒地前行了好一段距離。
「它真的動了!」喬氏欣喜。
「可不是嘛。我也來試試。」趙氏也忍不住坐下來試了一下。她膽子大,學著書敏的樣子很輕松的就把機器踩的嗒嗒嗒地響,雖然有些手忙腳亂,縫出來的線條也不是很直,可是作為一個新手已經很不錯了,相信她只要多聯系一下,就能很快地掌握縫紉技術。
大家見她一下子就學會了,都羨慕不已。也跟著都要去嘗試一下縫紉機縫衣服帶來的感覺。
而趙氏見自己一下子就學會了踩縫紉機,更加堅定了自己家也要一台的想法,于是她吧書敏拉到一邊,問書敏價錢。
這台縫紉機的造價在三兩銀子左右,書敏想著都是村里的人,也不想賺大家的錢,于是只讓她們出個本錢就好。樹德媳婦趙氏听了拉著書敏的手直說她心善。當下就掏出半兩銀子做定金。
村里其他的人家不如李家殷實,羨慕地看著她,心下也在盤算著來年如何省錢,買一台這樣的機器回來。
「以後大家若是想要用縫紉機的,盡管來我這里用,都是鄉里鄉親的,別不好意思。」書敏知道一台縫紉機對一個女人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可是費用卻不低,不是所有家庭都能負擔得起的。于是很大方的跟大家說道。
「惠兒娘,你心真善,不過我們大家也不會白用你的,跟以前一樣,我們就拿點家里的東西跟你換。雖說你現在也不缺那些東西,可是糧食之類的,你總是要吃的,也省的你總去鎮上買了。」一個婦人笑著說道。
「好,嬸子你怎麼說便怎麼做吧。」村民樸實,書敏知道若是自己什麼都不收,長此下去,他們也不好意思上門了。
「等我家也有縫紉機,你們也可以去我那里,都是一個村的,大家都別客氣。」
趙氏本也是個大方的人,此時見書敏這麼說,也跟著說道。心里卻想這秦氏果真心善,日後得跟她多處處。張家跟她走得近,不就沾了她的光了嗎?
雖說大家都興致勃勃的學著踩縫紉機,可是這也不是馬上就能學會的,最後那些衣服還是留了下來,讓書敏來做。
好在這時候的衣服裁剪簡單,一件衣服也沒花多少時間,一整天的功夫,書敏終于幫村民把衣服都縫好了。
現在年關將至,家家戶戶都要做衣服,這不,書敏才做好一批,又來了一批人。領頭的居然是大李氏。
「惠兒娘,你可不仗義,咱們是什麼關系,你有這麼個好東西居然不先告訴我!」大李氏一上來就捏著書敏的胳膊,說道。
「嬸子,冤枉啊,我這不是一整天都困在家里嗎。到現在我還沒出過門呢!」書敏揉揉被她捏痛得胳膊,苦著臉說道。
「哼,我不管,總之這縫紉機我要一台。」大李氏听說趙氏已經訂了一台了,她也不甘落後。
跟著書敏出差一段日子,她多多少少賺了些,加上她一早幫書敏磨豆漿,也賺了一筆,湊合湊合買台縫紉機還是可以的。
她家孩子多,一家子人的衣服都是她一個人一雙手縫的,自己累得頭昏眼花的,一家人還總是沒衣服穿。
「行,嬸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先坐好的縫紉機我定先給你,再給趙大嬸。」處了一個多月,她早就模清了大李氏的脾氣。大李氏倔起來的時候,得順著她才行。
果然,听書敏的保證以後,她裝著板著的臉再也裝不下去了,笑罵道「算你有良心。」
說完,又對著其他一起上門的婦人們說道「你們都看見了,惠兒娘給大家做衣服都忙了一整天了,你們也該讓人歇歇。把衣服留下來吧,等惠兒娘給你們都做好了,你們再來取便是。」
其他的婦人也想見識一下縫紉機的神奇,可是听大李氏這麼一說,卻都不好意思再留下了,只留下裁好的布匹,說讓惠兒娘慢慢來,不急的。
書敏感激的看了一眼大李氏,若非是她,估計自己真的不會拒絕,強忍著苦和累也要滿足那幫婦人的好奇心的。
「你呀你,」大李氏看她已經累得不行了,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你教她們做就可以了,哪能幫她們都做了。一村子的衣服,你做得完嗎?!」
書敏知她是心疼自己,剛想對她說些感謝的話,大李氏就說道「看你還有精神,趕快教教我怎麼用這機器。」
書敏扶額,只好苦笑一聲,教她如何使用縫紉機。
沒想到大李氏在學用縫紉機方面也挺有天賦的,莫約一盞茶的功夫,她已經能車出直線了。
再過不了多久,她就嘗試著縫衣服,居然縫的相當的好。她看著自己縫制的第一件衣服,嘖嘖說道「這玩意果真了不起,縫的比我還要細密。」
說畢,又對書敏說道「你先去歇歇吧,剩下的,我幫你縫了。」
看樣子,大李氏是縫制上癮了,往縫紉機旁邊一坐就是大半天,直到她家的小子過來尋她回去做晚飯,她才戀戀不舍的起身。
「惠兒娘,你可是答應過我的,那縫紉機做好以後得先緊著我!」
臨走前,她還念念不忘地叮囑道。
有了大李氏的幫忙,剩下的,書敏也不急了,吃過晚飯,她便將那塊留給春全的細棉布翻了出來,她打算給他做一件特別的衣服。
春全身材高大,四只修長,加上他那陽剛英俊的面容,書敏的腦海里突然奔出了以前看武俠電影那些英勇俠客的妝容。春全還真的符合那些俠客們的特質呢。
心中有了主意,她便拿起筆,在圖紙上設計起來。
在轉去學機械之前,她的母親曾執意讓她去學服裝設計,因為在機械這個課題面前,女生天生沒有優勢。
可是書敏卻對機械有著自己的執著,在學了半個學期的服裝設計以後,她自己偷偷的轉系了,這一切她家里人都不知道,直到她收到英國劍橋學院的破格錄取邀請函,家里人才恍然大悟。不過那時候她的天賦已經開始斬頭露角,家里人只覺得與榮具焉,哪里還會再反對。
一眨眼的功夫,一個身著藍色長袍,氣質儒雅卻不失豪放的俠客便躍然紙上了。
那藍色的長袍看似簡單,裁剪要求卻非常的高,如果按照這樣的裁剪做出來的衣服,定然非常合身,也定然能更村托出一個人的氣質。
她專心做畫,心無旁騖。連柳兒在一旁看了很久都沒有發現。
「姑姑,這衣服好漂亮,可是怎麼是男人穿的?我們家沒有男人啊?」柳兒突然說話,把書敏驚了一跳。
她訕訕地笑了一下,說道「春全舅舅幫了我們很多,這件衣服是給他做的。」
「哦,可真漂亮。這個紙上的男人跟春全舅舅長得可真像啊!」柳兒盯著畫紙,目光閃亮。
當然像了,書敏可是照著春全的樣子來畫的,能不像嗎?
她見柳兒盯著畫紙,目不轉楮,眼中還透著一股熱情,心道「這妮子不會喜歡上春全了吧?」
剛想完,心中便把自己狠狠地鄙視了一番,柳兒才多大,自己的思想真是污
「姑姑,我幫你一起把這衣服做出來,好不好?」柳兒突然抬頭,望著書敏,目光懇切的說道。
「好」書敏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心想這妮子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春全了吧?
見書敏答應了下來,柳兒立刻去取了料子,仔仔細細地攤在桌子上面,等著書敏動手畫線,她好裁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