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敏的床上掛著紫色的帷幔,平時書敏並沒有將帷幔放下來的習慣,可是也不知道那黑衣人是如何做到的,他竄進來的那一剎那,帷幔也傾瀉下來,將拔步床裹得嚴嚴實實。
「姑姑,你還好嗎?」。柳兒放下手中的熱茶,就要來掀帷幔。
「柳兒,你別動。」書敏下意識的說道,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不自然,立刻又強打出一個笑容說道「姑姑只是做了個噩夢,沒事的,你先出去吧。」
原來是真的是做惡夢啊。柳兒放心了不少,她走回桌邊,端起茶水,又要來掀帷幔,書敏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萬一她看見了歹人,歹人一定會殺人滅口的。
集中生智,她自己掀開帷幕,露出小半張臉,對著柳兒笑道「姑姑不喝茶,怕等下睡不著。你先回去睡覺吧,別著涼了。」
「哦。」見姑——姑堅持,柳兒只好將茶再次擱在桌上,說道「那我先回去了,姑姑要是晚上再做惡夢,就叫我來陪你。」
「好,乖!」書敏朝她點點頭,示意她趕緊離開。
柳兒只好離開了,離開前還將門關好,才回房間去。
「她已經走了,你可以出去了吧!」書敏咬著嘴唇,羞憤地說道。
趙文杰這才發現,他的手還下意識地摟著人家,書敏的衣服寬松,若隱若現間,春光外泄。
雖然床上的光線很暗,可是對于夜能目視的他來說卻看得清清楚楚。
「急什麼!」舍不得地將視線移開,趙文杰不情願地松開了裹著腰部的那只手。轉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面,讓她完全背對著他。
「你想要什麼?」看樣子並不是劫色的,書敏心中松了一口氣。
「值錢的東西!」趙文杰壓低著聲音,在書敏耳邊說道。
還好,只是劫財的。書敏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
「枕頭下面有一些銀票,你拿去吧。我勸你最好拿了就走,現在我們村里可是有侯爺的人,被他們發現了,仔細你的皮!」
書敏還不忘借侯爺的名聲來嚇唬嚇唬這個小毛賊。
若是一般的賊,估計真的拿了錢就走了,可是對方是皇家軍的統領,他翻開枕頭,發現下面果然有幾張銀票,面額都不大,最大的一張也才五十兩,覺得好笑。
「區區一百兩就要把我打發了嗎?爺喝回花酒花得都比這多。
真把我當小毛賊了?如果是這樣,我可以先捉弄一下。」
「可是我只有這些銀子啊。」書敏心中苦笑,這個小毛賊胃口也太大了些,一百兩啊,自己要賺多久才能攢起來啊。
「別廢話,拿一萬兩出來,否則」趙文杰將聲音壓得很低,听起來讓人得慌。
「一萬兩?爺,你來錯地方了吧,這里是鄉下,就算整個村子的銀子加在一起,恐怕都不到一萬兩。」書敏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打劫一萬兩,也要看看去的是什麼人家啊。
「沒錢?人也可以。」趙文杰憋著笑說著,肩膀上面的手就開始緩緩下移,看情形似乎準備開始劫色了。
「不要,你換一個,換一個別的,行不行?」書敏見他開始動作,嚇得不行,她想驚呼,可是一來,院子里哦都市孩子,二來敏院離村子太遠,萬一惹怒了他,來個滅門慘案可還了得。
于是強忍著害怕,跟「小賊」協商起來。
「哦,那你能給我什麼?」趙文杰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靠近她耳邊,說道。
能給什麼呢?好像還真沒有,可是不穩住這小毛賊,看樣子自己是在劫難逃啊?
「你翻過我的箱子沒有?里面有許多的設計圖。那些圖紙很值錢的,不若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以後,我給你兩萬兩,好不?」
既然沒有別的辦法了,書敏只好給他畫了一個大餅,至于他會不會上當,她一點底也沒有。
果然,一听她說要一個月,盜賊的手又緊了緊,「惡狠狠」地說道「我現在就要!」
怎麼辦呢?書敏急的不行,眼淚都飆出來了。如果這時候來個英雄就好了書敏心中默默地祈求。可是她也知道那不現實。春全還傷著呢,那些武功高強的侍衛都在村子里,他們誰會沒事跑來敏院,還有那個大胡子算了吧,就算他真的踫到了,出不出手都很難說
「你該不會是祈求有人來救你吧?你若是敢喊一句,我便殺光院里面所有的人!」
像是看穿了書敏的想法,黑衣盜賊「惡狠狠」地說道。
「我不叫,我很配合你,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一萬兩啊,你就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把銀子埋到村外面的柳樹下,你去取,保證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好不好,求求你了。」
書敏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加上盜賊現在還在她的床上,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書敏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在這環境下,再鎮定,她也哭了出來,不過她不敢大聲哭,只敢小聲的啜泣。
趙文杰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了,感覺自己玩得似乎有些過了,于是說道「給你個提示吧,我只要那兩個武器剩下的圖紙,給我我立刻就走!」
武器剩下的圖紙?書敏听得心中一楞,隨即反應過來。
「趙文杰你個大混」她話還沒喊出來,趙文杰就眼疾手快,再次堵住了她的嘴!
書敏抬手轉身朝他扇去,又被他一把抓住,書敏本來就半臥在床上面的,這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倒了下去,連帶著趙文杰也倒了下去。
「你若是想要別人看到我們這樣,你盡管喊吧。」
書敏現在可以說是半躺在趙文杰的懷中,兩人的姿勢說不出的曖昧,若是真被人看到,傻瓜才會相信她是被劫持了,而不是在會情郎。
「你混蛋!」書敏嗯嗯的罵道,被捂著嘴,她發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可是她的眼神配合著聲音在控訴。
「是嗎?」。趙文杰嘿嘿一笑,握著書敏的手收了收,將她抱的更緊了些,隔著厚厚的衣服,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體溫。
「把圖紙交出來,我就放開你,好不好?」他的語氣像是在哄自己的情人,可是眼中卻盡是戲謔地模樣。
書敏恨不得戳了他那雙眼楮,可是現在他是刀粗,我是魚肉,少不得得配合一些,只好點點頭。
趙文杰知道她已經冷靜下來了,就松開了捂住嘴的那只手,幫她擦去眼淚,「心疼」地說道「哭什麼,搞得我在欺負你一樣。」
還沒說完就迎來了書敏刀子一般的眼色。
「你可以松手了吧。」書敏說道。
「我已經松手了啊。」趙文杰不解地望著他,還把剛剛幫她擦眼淚的手拿出來,對著她搖了搖。
「另外一只手!」書敏在自己對著自己腰部的那只咸豬手用力地捏了一把。
趙文杰這才反應過來,訕訕地松開手。
他一松手,書敏就立刻離開了他的鉗制,快速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睡衣,睡衣早就松開了,隨著書敏的動作,趙文杰只覺得懷中一空,緊跟著眼前的一片白色迅速地被遮蓋。
「唉剛剛只顧著捉弄她,倒是沒仔細看。」他心中閃過一絲遺憾。
他一只手撐頭,斜側身躺在床上,看著書敏羞紅的臉龐,心中莫名的動了一下。
她就像一朵夜來香,散發著動人的芬芳,跟她一比,京城那些煙花之地的老鄉好們似乎都俗氣起來了。
可是他畢竟不是那些精蟲上腦的人,他很明確他來的目的,或許他是有些惡趣味,可是某些原則性的東西,他還是非常有堅持的。
書敏整理好睡衣,確保它嚴嚴實實地,走到書桌前,在一壘書的下面,抽出兩張折好的紙,對還躺在床上的某人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是要剩下的設計圖嗎,拿去。」
趙文杰原本以為這麼貴重的圖紙,她一定放在什麼隱秘的地方的,誰知道她只是隨意地壓在某本書的下面。
「你連幾十兩銀票都藏在枕頭下面,這麼貴重的圖紙,你就這麼隨意拜訪?」
隨意擺放也就罷了,那麼明顯的地方,自己居然沒有看見,也沒有去找!
「你到底要不要!」書敏沒好氣的說道,「不要的話我就撕了。」
「要,怎麼不要。」也許今天是玩得有些大了,某人的臉色似乎很不好呢!
他連忙起來接過圖紙,小心翼翼的打開。
圖紙上面畫的是一處借力裝置,里面暗藏著四根細小的彈簧,也就是這四根彈簧,令弓弩的威力大了一倍不止。
缺少了這一部分的圖紙,其余部分計算被做出來了,也跟普通的弓弩沒有很大的差別,這秦婦還真的會藏。
「看什麼看?」書敏見他一邊看圖紙,還一邊拿眼神瞄自己,想到剛剛他對自己無禮的舉動,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圖紙已經拿到了,現在請馬上離開!」
「怎麼辦呢?我又改變主意了。」趙文杰露出一個痞子般的微笑。
他每次露出這樣的微笑,書敏就覺得事情還沒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