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是火眼晶晶,也休想再找到我。」書敏心下暗喜,卻不敢大意,依舊貓著身子,在人群中竄游著,想著該往哪里溜出去。
趙文杰蹲在屋頂上,看著下面黑麻麻的人頭,頭皮發麻了。
「這個臭女人!」他心里罵道「別再落我手里,不然以後你就只有做丫鬟的命了!」
「人在那里!」忽然,他看到那人頭中有個穿著白色錦袍的年輕人,那料子是自己選的,正宗的蘇錦,內嵌有銀絲,在陽光下有輕微的反光。
他一躍而下,輕輕踏過人頭,朝年輕人方向奔去。
「哈哈,你還能往哪逃!」趙文杰哈哈一笑,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提起年輕人就出了人群,落入一處小巷。
「你是何人?為何這衣服在你身上?」趙文杰將人放在地上才看清他抓住的不是書敏,而是一個穿著她外套的年~輕人。
年輕人正跟著人群在擠呢,他早就听說過著文員外的女兒文水清國色天香,以為她的夫婿一定是位門當戶對的公子哥,誰知道她居然臨時起意拋繡球招婿,這難道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更何況,剛剛踫到一敗家公子哥兒,硬生生的要與他交換衣服,拿這件錦袍換自己地破襖子,這種運氣都踫上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要走運了?說不準那員外千金的繡球真的能落在自己頭上呢!
因此,他賣了力地往里擠,希望可以離文水清近一些。誰知道剛剛擠進一個絕佳的角落,自己就被人像老鷹拎小雞一樣地拎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擠到那里的嗎?」。年親人氣急敗壞,望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惱怒的說道。
他很生氣,所以忽略了那個能把他輕易抓出來的男人是否惹得起。
「少廢話,說,這身錦袍是哪里來的。」趙果然沒有跟他客氣,直接使出鷹抓手,用力按住年輕人的手臂,厲聲問道。
「好漢饒命啊,這身衣服是一個公子哥給的。」年輕人感覺自己整個手臂都要被他卸下來了,于是趕忙回到道。
「他往哪里去了?」趙繼續追問。
「我哪能知道啊,這麼多人,誰知道被擠到哪里去了。」果然好運氣是不會被自己遇到的,以為撈到了一件錦袍,誰知道是做了替死鬼,年輕人心里把書敏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頭,怎麼辦,我們好像真的把人弄丟了。」宇文和刀疤也趕到了,他們看見地上蹲著的年輕人,還有頭黑的像門神一樣的臉,心中有些惶恐不安。
「繼續找,一直到找到為止!」趙文杰嘩然看那錦袍十分的刺眼,抓住年輕人的領口,一腳踢在他的**上。年輕人就勢滾了出去,那錦袍就像剝青蛙皮一樣從年輕人升上扒了下來。
趙文杰握住錦袍,暗使內勁,待他放下的時候,錦袍已經變成了一堆碎布了。
「還不快去找人!」趙文杰朝宇文和刀疤喊道。
宇文和刀疤打了個寒摻︰頭似乎氣得不輕呢?
對,還是趕緊找人去吧,留下來十有八九變成池魚,宇文和刀疤頭也不回地再次朝人流奔去。
宇文和刀疤走後,趙看也沒看一旁趴著地年輕人,再次施展輕功,瞬間爬上了屋頂。
「哇太厲害了!」年輕人望著他遠去的背景,充滿了崇拜地神色。許久才緩過神來,捧著地上那堆早已不成形的碎布哭哀嚎「衣服,還我衣服!」
「雖然成碎布了,好得是蘇錦,應該還能值點錢吧?」哀嚎完,他把碎錦全部抱在懷里,喃喃自語「等下去衣鋪看看,能不能用剩下的碎布換件舊衣裳。」
他後來果真換了一件舊衣裳,還得了近十兩碎銀子,不禁咂舌不已,揣著懷里的銀子,頭也不回的回家去了。
與奢望被文家小姐地繡球拋中,懷里的十兩銀子可實在多了
人潮越來越多,書敏擠了半天也沒有擠出去,倒是被人群帶到了人潮的正中心地帶。
「糟糕,現在怎麼辦?」必須要乘著現在亂走掉,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書敏心中安安有些著急。
「文小姐出來了。」有人喊道。
人潮再度洶涌,書敏差點被推到在地。在這種時候摔倒可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弄不好就會被踩踏致死。
如果因為這樣死掉,趙文杰找到自己尸體的時候一定會在一旁嘲諷地,想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痞子模樣,書敏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絕對要擠出去,絕對要逃走,惠兒,你們在家里等著,娘回來陪你們過年!」
書敏鉚足了勁往人潮外面擠,這時候,拋繡球開始了。
文水清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面,一頭烏黑地青絲隨風蕩漾,除了一根通透地玉簪,沒有任何多余的修飾,清麗地臉龐上面,一雙烏黑地大眼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打量著下方的人群。
她的手有些發白,僅僅抓住那個決定自己命運的繡球,鮮紅的指甲幾乎將那繡球外的紅布都扯破了。
「小姐,時辰差不多了。」丫鬟小青在一旁提醒,眼中俱是濃濃地擔憂。
「嗯,開始吧。」反正這已經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的了。
她緩緩閉上了雙眼,將繡球隨手一拋,心中祈禱「老天爺,希望你能垂憐小女,賜小女一個賢夫吧。」
「繡球,繡球拋下來了!」人群僅僅盯著繡球,紛紛生出手來,準備去搶。
繡球在空中被風吹得有些搖晃,輕輕地落在人群中。
「別搶,別搶,繡球是我的。」不知是誰接到了繡球,卻被旁人攻擊,繡球轉眼間易主。
總之無論是誰搶到了這繡球,都會成為枕邊人攻擊的對象,轉眼間,繡球已經七八次易主了。
文水清蹙眉盯著下方的人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切,他們真像一群狗!」說話的事文水清的四姨娘,文員外的四姨太,她也隨文員外出來了,正在城牆上邊的角落里喝茶,此刻看到下方的人為了繡球大打出手,嗤鼻說道。
文員外聞言不悅,「你若是閑來無事,便回去吧!」
雖然他也不想講女兒隨隨便便許給下方的人,可是這女人說下方的人像狗,這不是再打他寶貝千金的臉嗎?
「別呀,老爺,妾身不敢了。妾身只是覺得像那些粗鄙的人怎麼能配得上咱們家的千金呢?」四姨太不過二十韶華地年紀,見自己惹了老爺不開心,拉著老爺的袖子,撒起嬌來。
或許是後邊那句說道文員外的心坎上了,他嘆了口氣說「你若是不想看,就坐著喝茶吧。」
「謝謝老爺。」
四姨太雖然瞧不起下方的人群,可是能看好戲,她當然不願意錯過,依然靠著回廊,搞笑地望著那人群。
「估模著快了,管家你去準備一下,看準了誰就將他帶回來。即刻與小姐拜堂成親!」
莫約搶了一刻鐘,文員外才對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這一刻鐘,書敏可謂是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往外擠出一點點,又被洶涌而上的人群擠了回去。幸好繡球被越牆越遠,書敏身邊的人牆也越來越薄。
「哎呀,終于能透口氣了!」書敏好不容易擠出人群,瞧了瞧自己狼狽地一身,回頭望著那依舊洶涌的人群,笑了笑。又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確定沒有被人注意到,轉身就朝城門外溜去。
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繡球飛走了書敏正打算離開呢,就瞧見一顆紅紅的球體狀的物件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了自己的懷中。
原來,在爭搶繡球的過程中,繡球不知被誰踢了一腳,凌空踢出好遠,直落書敏這兒來了。
「快搶,別讓那小白臉佔了便宜!」書敏這回成為了眾人的目標,見黑麻麻的人群朝她奔過來,頭皮都麻了!
即刻想丟了繡球逃命去,誰知道一旁沖出了兩個家丁打扮的人,一左一右攔住了她,朝她彎腰說道「恭喜姑爺,賀喜姑爺!」
「我你們搞錯了!」書敏想要解釋,可是家丁哪里會給她解釋地機會,一左一右架著她就像城樓走去。
人群還有些洶涌,不過很快被守城的官兵還有文員外家的家丁給控制住了,不過他們都沒有散去,抬頭仰望,希望看看是哪個好命的家伙。
書敏被他們架著,心中苦不堪言,不一會兒,她就被帶上城樓與文員外見面去了。
「嗯不錯,不錯。」文員外見她一身狼狽,但是男生女相,容貌俊美,心中甚是滿意。
「切,那丫頭還真好命,怎麼就被砸中個丑八怪或者臭老頭呢!」四姨太也在打量著書敏,與文員外不同的是,書敏越是俊美,越是與文水清般配,她心中就越不是滋味。
「這位公子貴姓,年紀幾何?家住何地,家中還有些什麼人呢?」文員外問道。
盡管他心中對書敏甚是滿意,不過招婿畢竟不是小事,該問清楚的還是要問清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