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驕 第134章︰陳葉

作者 ︰ 水中魚的吻

那眼楮很黑,很有深度。只一眼,她覺得自己已經被那雙眼深深地吸引,淪陷。

「天色還早,再睡一會兒吧。」宇文見她支起身子,以為她想要起床了。

「嗯。」文水清雙頰緋紅,應聲重新回到他的懷中。

可是兩人再也沒有了睡意,于是聊著天,等待天明。

「啟稟侯爺,廬州府那邊飛鴿傳來消息,趙大人在廬州府出現過。」銀面走進一座府邸,它看著和普通富戶的府邸沒有差別,內部卻戒備森嚴,是楚煜在順天府的一處專門收集情報,發散消息的秘密基地。

趙文杰一路走來,幾番喬裝,差點就避過了楚煜在各州府的眼線,若非他出現在文員外的婚禮上面,又恰好有他的人參加了一個小小員外的婚宴,還真要被他溜了。

「趙大人出現在廬州府一名姓文的員外府上,不過當夜便已離開,我們的人已經暗中跟隨。」銀面將收集到的情報一一向楚煜匯報。

「哦?他還挺會繞路的。」楚煜心中冷哼,可是百密一疏,偏偏是自己暗中勢力最弱的廬州府發現了他的蹤跡。

「不過他可不是那種輕易會露出馬腳的人,是何事讓他去一名小小的員外府上?」楚煜心下疑惑。

「據說文小姐拋繡球,陰差陽錯地扔中了他們一行人。」銀面如實回答。

「是麼?」楚煜端起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吩咐道「那我們靜觀其變,就在這兒守株待兔吧。」

「是,侯爺。所有的客棧酒樓都安排了我們的人,只要他們一出現在順天府,我們就能立刻收到消息。」銀面恭敬地應道。

「喂,敏丫頭,趕緊過來給爺梳洗。」清晨,山澗的某處靠近官道的小路上,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一旁,一匹毛色黑亮的寶馬悠哉悠哉地啃著晨間地青草,另外兩匹拉車的黃棕馬時不時地抬頭羨慕地望著它。

馬車內,一個男人懶洋洋地聲音響起「敏丫頭,你死去哪兒了?還不過來伺候?」

「吵什麼,你沒手沒腳嗎。」書敏此刻正在山澗處梳洗,听到馬車里時不時地傳出來地聲音,不耐煩地回答。

那男人聞言推開車門,朝著山澗走來,插著腰,邊走邊說「你個臭丫頭,敢這麼跟爺說話,看爺怎麼收拾你。」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書敏看他下了車,沒好氣地將一塊浸濕了的帕子扔了過去。

趙文杰抬手接過,不過帕子上面的水明顯沒有絞干,任他武藝再好,也被帕子帶去的水珠甩了一身。

唉真是個難以管教得丫頭,趙有些頹廢地想著。也不管帕子濕涼,敷在臉上,搓了搓,算是洗了一把臉。

「刀疤獵了只兔子,現在應該烤上了吧,你把帕子洗干淨了,就過來吃早飯吧。」書敏說著,也不等他說話,就踏著山澗旁的青石,朝一旁的林子走去。冬日的清晨最冷了,刀疤在那兒生了火,書敏趕著過去烤火。

趙文杰望著那個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丫鬟」,又望了望手中的帕子,無奈,只好去水邊清洗去了。

「頭,咱們今夜就能趕到順天府了。」三人圍著火堆,簡單地吃了個早餐,因為烤了只兔子,所以耽擱了一點點時間。

「走慢點,先別急著進城。」趙啃完一只兔腿,拿帕子擦了擦嘴,忘了一眼一旁吃得正香的書敏,說道。

到順天府了麼?不知道侯爺的人馬是不是已經等著他們了。

還有那個采花賊,他有預感,那人絕不會輕易放棄,得趕在進城前將這麻煩解決了。

「今天我們不走官道,走小道,在天黑前趕到附近的農舍,先借宿一晚再說。」趙文杰說道。

「是,頭。」刀疤應道,繼續拿起一塊兔肉啃了起來,邊啃邊說「不知道宇文那家伙怎麼樣了,發現我們撇下他,以他的性子,不會殺人吧?」

宇文自然不可能做出殺人的舉動,畢竟在座的都已經是「自家人」了。不過他面沉如幽水,深不見底,文員外等人雖然坐在上方,依然被他散發的氣勢,攝得心中突突直跳。

「還以為只有那趙大人才有這種氣勢,沒想到這女婿也不差啊!」文員外心中苦笑一聲。

「夫君。」文水清輕聲叫了宇文一聲,心中略感歉意,被親人這樣「拋下」,的確令人有些傷感。雖說這本意是好的。

感受到文水清心中的不安與歉意,宇文地臉色才好些,輕輕拍拍她的手,說道「沒事,元宵過後,咱們再一起上京。」

文水清聞言,溫婉地點了點頭。

見過文府的長輩,認識了文府上上下下的下人們,宇文便同文水清準備回自己的小院。文員外忽然想起趙離開前還有吩咐,于是叫住他說「賢婿,趙大人離去前吩咐,要你將那賊人的畫像送去衙門。府上有畫師,不若」

「岳父大人放心,不必勞煩畫師了,等會兒我先畫好,讓他們臨摹便是。」想到昨夜那個賊人,宇文眼光深邃,深惡痛絕。

「哎那就麻煩賢婿了。」文員外得知宇文自己能做畫,心中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驚喜。

文武雙全嗎?天啟國雖然尚武,但是文人更受推崇。

宇文做事從不拖沓,很快地,廬州府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采花賊的相貌。人們對此議論紛紛。

「原來這就是采花賊啊?看他儀表堂堂,居然干出這麼下賤的事情!」

「這不是陳葉兄嗎?他滿月復經綸,才高八斗,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下賤的事情?」

「你還叫他兄弟,咱們與他喝過酒的事情可千萬別傳出去,不然咱們可就受牽連了。」

「哎呀。可惜,可惜了啊」

「唉也是個可憐人啊」

「可憐?你腦子沒病吧?」

「這個陳葉的往事,我倒是知道一些,沒想到他居然最後變得如此偏激,可惜了啊」

衙門內,某個老捕快看著陳葉的畫像,想起多年前的一件案件,心中甚是惋惜,不過他的職責是抓捕犯人,就算再同情,犯人依然是犯人。

他帶領著滿衙門的捕快,迅速地在城內展開嚴密的搜索,可是那人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蹤跡,沒有一絲線索。

「陳捕快,這一路上你一直喊著可惜了可惜,是否知道什麼內情?」

「唉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廬州府有位富戶,經營藥材生意,生意做得頗為紅火。

富戶有位獨子,他就是陳葉,從小聰明伶俐,對藥材頗有天賦,小小年紀,已經是一名了不得的大夫了,更難得的是,他心地善良,樂善好施,經常為城中的百姓免費診治,施藥。

有一天,他在街上救了一位中暑的女子,兩人一見鐘情,後來一打听,原來那女子是沈府千金,與陳葉也算是門當戶對,不多久兩人就成親了,這在當時也算是一段佳話。

可惜啊那女子城府極深,用美色迷惑了陳葉,令他對她言听計從,千依百順,暗地里卻勾結陳家的競爭對手何家,害的陳家生意虧損,還欠下幾十萬的債務,陳家不得不變賣家產,就連鄉下的祖宅都未能保住。陳老爺受不住打擊連夜上吊自殺了,陳老夫人傷心過度,沒多久也跟著去了,可是那沈小姐,卻在陳府出事的時候,席卷了家里最後的一點財物,消失不見了。

此時的陳葉依然沒有放棄他的夫人,尋去沈府,沈府卻連大門都沒讓進去,還百般侮辱。

一連番的打擊,令他頹廢了許久,淪落為終日只顧飲酒的廢物。

有一次,他又去賒酒喝,被店家趕了出來,不想卻撞上了何家少爺與沈小姐,兩人頗為親密。

他上前詢問為什麼,卻被告知他是個傻瓜。沈府小姐一早就與何家少爺暗通曲款,與他偶遇,被他所救,一見鐘情,全部都是假的。沈小姐還對他出言侮辱,恥笑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令人在大街上擺上一個大水缸,令酒家在水缸里倒滿酒水,將他扔進酒水里,泡了整整一天一夜。

那一天一夜,並沒有把他醉死,反而令他清醒了過來,重拾回做人的尊嚴。

他仔細的清理了自己,一張狀紙將那對奸夫****告上了衙門。不過當時的府台大人是個糊涂官,又暗地里收了沈家與何家不少的好處,竟然審也不審,直接打了他八十大板,關在監牢三個月。

出獄後,他便不知去向了。

沒想到,再回來的時候,他居然唉可惜了。」

陳捕快一連嘆了好幾個可惜了,一旁的其他人也听得心中唏噓不已。

若真是如此,他還真是個可憐人呢,有人在心中說道。

「那沈府,還有何府如何了?這樣的人如果還好好的,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了。」

「可不是瞎了眼了,沒有了陳府這個競爭對手,何府的生意越做越好,早已搬到了京城去了。沈府沒過多久,也搬走了,不過搬去哪里就沒有人知道了。」

「哼希望老天有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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