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引’一听藥名,書敏就知道是哪一類型的藥了,她捏住鼻子,搖著頭,說道「其實我現在也不是很討厭你,不如還是不要那藥了吧。」
真的聞了那藥,就真的沒有一絲機會了。
「別怕,很好聞的。我特意為你調配的。」陳葉的眼神有些迷離,看樣子,他似乎有些受到藥物的影響了。
「依然,你別怕,就聞一下下。一下下就好。」陳葉有些神志不清了,已經將書敏看成了某個其他人。
「啪。」書敏掙扎著,用力拍掉那瓶粉色的東西,藥瓶掉落在地上,整個兒裂碎開來。
香氣彌漫,整個山洞都彌漫開一種淡淡的帶著甜絲絲的香味。
「哈哈哈,這樣也好,你沒有地方可以躲了。」陳葉笑道。伸出手輕撫著書敏的臉龐,說道「依然,我好想你,你知道嗎?」。
他眼角含淚,細長的眼楮含著悲傷和喜悅,表情似欣悅又似痛苦。
書敏覺得他很可憐。
可是她雖然偶爾會同情心泛濫,可是她不是聖母,這時候,怎樣逃出去才是關鍵。
她捂著摳鼻,為自己爭取最後的時間。
「趙文杰,你這家伙若是沒死,就趕緊給我死過來,不然,我就死定了!」
或許是她的禱告真的被上天听到了,這時候,一只金色的甲殼蟲飛了進來,隨後,一個高大威猛的人迅速竄了進來,一腳踹開了拉著書敏的陳葉。
「你怎麼樣?」他見她還算完好,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
「小心!」書敏還沒來得及感動,眼見著陳葉從鞋子里面掏出一把匕首,朝趙刺了過來。
邊刺還邊喊著「何壽仁,我殺了你!」
距離太近,趙躲閃不及,手臂上被刺了一刀,鮮血直流。
其實他是可以多閃開的,只是他若是閃開了,這一刀就會切切實實地扎在書敏身上。
他眉頭微皺,將書敏推到一旁,赤手空拳便和陳葉打了起來。
陳葉此刻已經神志不清了,一只喊著「何壽仁,你勾引我妻子,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你償命!」
瘋狂地人是最難纏的,陳葉的武功不低,又擅長用毒,招招之間都驚險萬分。幸好趙文杰身上有克制毒藥的寶貝,不然此刻真的要吃大虧。
再一次逼退陳葉,陳葉沒有再欺身上前,一把拉過一旁的書敏,朝洞外逃了出去。
「該死!」趙文杰心中罵道,剛才一直跟他對招,忽略了他可能對書敏不利。立刻追了出去。
月光下,樹影重重,陳葉拉著書敏,穿梭在山林之間。或許是因為受了點傷,他這次的速度倒是慢了不少。趙在後面緊緊跟隨,打算伺機就下書敏。
前方,出現了一處懸崖,黑夜中,懸崖深不見底,不過隱隱能听見瀑布的聲音,下面應該是一處水潭。
「你別亂來!」看到陳葉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趙文杰心中大急,連忙加快了腳步。
「哈哈哈」陳葉肆無忌憚的笑著,眼角含淚,神志已經完全癲狂。
「我們終將是在一起的。姓何的不能把我們分開!」他拉著書敏,沖著懸崖奔去。
「你冷靜一些!」看他一副要跳崖的模樣,書敏心中大急,急忙用力拽他,可是他的力氣實在是大,書敏有心無力,根本沒辦法與他對抗。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
懸崖就在眼前,就算趙的速度再快,也來不及了吧。
心念至此,她回過頭,對著趙文杰喊道「別管我了,記得幫我照顧孩子們!」
被帶著一躍而起,書敏閉上了眼楮,感覺身體已經失去了重心,直直地往下墜落,耳邊有風的呼嘯。
「再見了孩子們,再見了趙文杰,再見了春全還有百里村的朋友們」
忽然,她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抓住了手臂,自由落體運動也變成了減速運動,睜開眼,卻看見趙一只手拉著自己,另一只手扯著石壁上的藤條,手與藤條之間的摩擦,令他的手掌早已血肉模糊。而拉著她的那只手,就是原先被陳葉刺中手臂的那只,血水一直沒有止住,沿著他的手臂一直下流,流到書敏的身上,還有臉上。
「你的孩子還是你自己去照顧吧。」趙的表情有些痛苦,不過握著她的手依然孔武有勁。
絕處逢生,書敏喜極而泣。
可是樂極生悲,藤條突然間就那麼斷了,趙文杰拉著書敏,兩人齊齊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
「這下好了,我們都要死了。」書敏想。
「噗通。」果不其然,懸崖下面是個瀑布沖刷開的一個大水塘,水塘的水夠深,兩人齊齊落在了水里。
書敏是會游泳的,落水的那一剎那,她就自覺地調整了呼吸,幾番掙扎後,付出了水面。
「趙文杰?」浮出水面,書敏揚起頭,四下望去,尋找趙文杰的身影。
水面上沒有?難道他不會游泳嗎?
書敏急急地又潛下了水底,黑夜中,水里的視線更差,書敏尋找無果,再次浮出水面換氣。幸好此時,她看到了水里浮著的衣服,她迅速地朝那堆衣服游去,扯過衣服,底下果然是個人。
「是你?」書敏將人拉出水面,不是趙文杰,而是比她還要先摔落下來的陳葉。
他落水的時候已經昏迷了,一直仰著沒動,反而沒有吸進多少水。看著離岸邊也不遠,書敏咬咬牙,將他推到了岸邊。再次朝水里模索了游過去。
「趙文杰!你在哪里?」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趙文杰的影子,書敏心中忽然有些害怕起來。
水塘雖然不大,可是夜晚黑漆漆的在水里尋個人,也不是一時半伙能尋到的。
時間越久,他就越危險,怎麼辦?怎麼辦?書敏穿越來到這兒,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于無能為力。
想到以前的點點滴滴,想到剛剛他不顧一切地舍身相救,書敏心中充滿了感動還有絕望。
「你在哪兒?」書敏望著那洶涌的瀑布,還有瀑布周圍漆黑的水潭。恐懼一陣陣襲來。
「嗚嗚你到底在哪兒?」書敏渾身凍得發抖,嘴唇都已經烏紫了,可是她依然泡在水里面,看著那洶涌的瀑布,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里響起︰莫不是他被卷入瀑布底下了吧?
瀑布的力量有多大?它能在一片岩石中沖刷出這麼大一個水塘!若是人被卷進去,尸骨無存啊。
「我要去找他。」書敏四肢早已凍得麻木,只好慢慢地朝水潭深處走去。
趙文杰追著陳葉,發現他竟然拉著書敏,想要跳崖,他立刻提了一口真氣,加快了腳步,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當即他想也沒想,深吸一口氣,跟著跳了下去。終于讓他趕上了,他一把拉住書敏,另一只手瞬間抓住了掛在懸崖上面的藤條。冬日的藤條經過日曬雨淋霜凍冰結,早已經變得松脆不堪,「 擦」一下,兩人再次落了下去。
湖水反著月光,在下落的一瞬間,他用力推了書敏一下,讓她朝著湖水落去。如果她會游泳的話,她便有那一線生機。
可是他卻偏離了水面,朝著另一邊落下。
水潭的周邊都是石塊,偏偏他落下的地方長了一顆歪脖子楊樹,楊樹的枝丫柔軟,他摔在上面,猶如被人用手臂拖住了一般,一點傷也沒受,只是楊樹吱呀太柔軟了,不能完全地拖住他,讓他啪的又從樹上摔了下來,頭部被磕了一下,昏迷了一小會兒。
他剛剛醒過來,揉了揉還與些脹痛的頭部,四下望去,準備尋找書敏的蹤影,卻發現她凍得瑟瑟發抖,卻一步一步地朝著水中央前行。
「這女人瘋了嗎!」顧不得疼痛,他加快步伐,朝著她追了上去。
他施展輕功,踏著水中偶爾露出的岩石,飛快的靠近書敏,一把將她從水里拎了出來,不停歇,將她帶到了岸邊。
「你瘋了嗎?」。他拉著書敏冰涼的手,厲聲問道。
「你活著,太好了。」書敏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了,看到站在自己眼前完好無損的他,書敏流著淚,在心中說道。
看著她流淚,趙文杰怔了一下,卻不想看到書敏扯著僵硬地身體,緩緩抱住了自己,整個人都緊緊的貼在自己的懷中。
「她是冷的吧,得趕緊找地方生個火,不然生病了就不好了。」
打橫了抱著她,趙文杰找了一處干淨避風的洞口,剛好那洞附近也有些干柴,趙文杰不敢含糊,立刻拿了火折子升起火來。
幸好他沒有落水,不然沒有火折子的冬夜,兩人不淹死也得凍死。
可是書敏的狀況十分的不好,她一開始落在水里,那時候她自身還是有熱量的,可是她自從落水以後,一直在水里尋找趙文杰,一刻也滅有上岸,身體原本的熱量都被她耗光了,如今的她,身體就像是冰塊,制造的熱量怎麼也趕不上身體的消耗,非常的危險。
加上她一直緊繃的神經,在遇到趙文杰以後徹底放松了下來,再也支撐不住凍僵的身體,身體機能開始自我保護,本能地她昏睡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