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是敏院的護衛,趙大人這麼貿貿然地擅自闖入我雇主的房間,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哼,雇主?」趙文杰說道「你那些手段騙騙敏院的婦孺孩童。你若是老老實實也就算了,若是讓我知道你做出危害書敏的事情,我饒不了你!」
呃楚風一時間語塞,一直想要對秦婦的不利的人好像是你吧。
「趙大人對秦婦可真是另眼相看啦。」楚風出言諷刺,那秦婦雖是鄉下一名婦人,不過長得倒是不錯,難道趙文杰當初擄走她還另有隱情?
「不過可惜,秦婦是侯爺看中的人,我規勸趙大人一句,以後還是莫打秦婦的主意為好!」
雖然侯爺並沒有特別交代,但是這多日來的觀擦與相處,楚風也發覺秦婦確實非一般婦人能夠比擬,將來或許能成為侯爺的一大助力。他放低身段,潛伏敏院做一個護院,也有為侯爺招攬秦婦打好關系的意思。
他本是奉勸趙文杰莫要與侯爺搶人才,熟不知這話听在趙文杰耳里卻是另一番意思。
趙文杰的臉色瞬間冰到了極點,比夜晚屋檐下凍結的冰稜還要冰。
「你不過是侯爺身邊的一條狗而已,也敢在我面前亂吠!侯爺算什麼,不過是沒有爪子的老虎而已。」
「你說什麼?」楚風聞言神色一凜,他絕對不允許有人當著他的面侮辱後也。
「哼!」趙文杰不跟他廢話,負手朝村外走去,他本就是瞅著京城這兩日的空隙快馬來到百里村看望某人的,如今被楚風這麼一打岔,也沒有了再回敏院的打算,反正心意已經傳達。京城最近事多,他還得連夜快馬加鞭的趕回去。
「不許你侮辱侯爺!」楚風見他態度囂張,不把順親王府與侯爺放在眼里,心中怒火騰地升起。
順親王府和侯爺的尊嚴絕不容侮辱,趙文杰那句沒爪子的老虎徹底點燃了楚風心底的怒火。
「啊!」他掄起拳頭朝著趙文杰的後背就砸了下去。拳頭生風,威勢難擋。
趙文杰感覺背後生風,避其鋒芒,錯身躲開了去。
可是緊接著,楚風的腿便踢了過來。趙文杰再次錯身閃避,目光晦暗,閃避間左手成鉤一下子扣住了楚風的右腿,楚風一個回旋踢掙開了去,緊接著又欺身上前,與趙文杰打成一塊去。
趙文杰給侯爺面子,卻不會給楚風手下留情,不過他大傷初愈,不宜大幅度運轉功力,倒是與楚風打成了平手。
「哼,都說趙大人武功蓋世,我看也不過如此嘛!」幾招過後,楚風被趙一掌打中了胸膛,吐了一口黑血出來。
他用衣袖擦去口角的黑血,嘲諷道。
「看在楚侯的面子上門,我今天饒你不死。」趙文杰心中惱火,若不是之前受傷太重,對付這種角色,何須花費這半天時間。
「雖然是只沒爪子的老虎,可是還算是一只老虎不是。」末了,他還不忘諷刺一句。
侯府,順親王府,如今也就是扯了一張虎皮還能耍點威風罷了。
一聲哨聲響起,黑夜里奔跑出一匹黑色駿馬,即使在這沒有月光星光的夜里,依然可見它黑亮的毛色。
駿馬一見趙文杰,興奮地圍著他打了兩個響鼻。
「憨貨,我們走了。」說著就翻身上馬,一轉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該死!這人夜闖秦婦房間,目的不明,我竟然沒有沉住氣套出他的話,反而跟他動起手來了。」
楚風望著那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背影,暗自惱怒。一動氣,胸前就傳來一陣痛楚。
「趙文杰的武功還真不低呢!听說前陣子他還受了傷。」雖然剛在嘴硬不服輸,但是心底他還是十分清楚明白,若是這位趙大人全盛時期,他恐怕在他手里走不出十招。
「得報告侯爺,看他如何定奪。」回到院里,顧不得傷勢,楚風就將此事細細的報告了侯爺。
看著送信的鴿子漸飛漸遠,他才回到房間,盤坐在床上,開始運功療傷。這一坐就是天亮。
天色大亮的時候,書敏朦朧醒來。伸了個懶腰,忽然一截細長的竹筒 轆從床上滾落了下來。
「咦?這不是」書敏連忙下床撿了起來,她認得這個竹筒,那密封的蠟還是她化了小半根紅燭封上去的呢!
「難道他來了?」她環顧四周,發現靠近後院的小窗戶開著,她記得很清楚,昨夜氣溫太冷,她一早就將這小窗戶關上了。
「他真的來過了。」明知不可能再找得到他,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趴在小窗戶上朝外面張望了許久。
「他這是什麼意思?」撫模著手中略微冰涼的竹筒,書敏的臉上泛起一陣微紅,「他是想告訴我他選的是我嗎?」。
「可是他為何不叫醒我?他現在還在附近嗎?他今天還會來嗎?」。
冷靜下來,她問了自己一連串的問題,忽然發現那家伙真的很令人討厭。
這算什麼?將所有的疑惑都丟給她一個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將竹筒生氣的望床上面一丟,穿好衣服收拾心情下樓去了。
今天是除夕,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她呢!
可是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往周邊瞄去,似乎那里有個身影在暗中遙望著她。
「姑姑,你怎麼了?」當她炒菜的時候第三次加了油,柳兒終于忍不住問出聲來。
「哦,沒事。」看到那「油水充足」的清炒青菜,書敏訕訕地說道「今天吃除夕,菜當然要油一些。」
僅僅是油一些嗎?
看著那盆油當水煮出來的青菜,柳兒的小臉瓜一陣扭曲。
「喲,早啊。」楚風來得很早,看到書敏和柳兒兩人,堵在廚房門口跟她們打了招呼。
「楚叔叔,你來得正好,馬上就可以吃飯了。」柳兒端著那碗油光發亮的青菜,準備端出去,楚風趕緊給她讓了路。
「你昨晚睡得好嗎?」。楚風看了一眼準備烙餅的書敏,看似隨意地問道。
「嗯。」書敏點了點頭,將手上的面餅貼在微熱的鍋上烤著,有撈了一塊面粉搓了起來,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晚上有留意這邊嗎?昨夜可發現了什麼異常?」
「敏院丟東西了嗎?」。楚風看著她手中逐漸變形的面粉,很擔心她能否將它壓成一個滾圓。
丟了東西?呵呵東西沒丟,只是平白的被某人闖了進來。
書敏搖了搖頭。
「沒丟東西就好,敏院院牆這麼高,一般人進不來,你放心吧。」一般人進不來,像他們這樣的高手,進來還是輕而易舉地。秦婦這麼問,莫不是發現了什麼?可惜昨夜被趙文杰發現了,不然他倒是想在屋頂上監視一會兒。
「你那個面餅」在楚風擔憂的目光下,面餅最後還是成了不規則的圖形,楚風單手扶額,表示不忍心看了。
「反正味道不會差的。」書敏自然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攤著滿是面粉的手,解釋道。
她拿支筆隨意畫個圓都可以畫的跟圓規無二,可是讓她用面粉做大餅,呃練了三個多月了,還是老樣子。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焦味。「楚風皺皺鼻子,說道。
「哎呀,之前的那個餅我忘記翻面了」書敏連忙拿了鍋鏟去鏟之前下鍋的那塊面餅。
「唉看樣子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女人。」看著書敏手忙腳亂的樣子,楚風心中嘆道。
早飯過後就是貼春聯了。村里有個秀才就是方便,前兩日,正秀便把他特地為敏院寫的春聯送過來了,就等今日將它貼上。
楚風搬了梯子,小心翼翼的將春聯貼在敏院的大門前面︰春滿人間百花吐艷,福臨小院四季常安,橫聯︰喜迎新春
堂屋前也有一副對聯,春歸大地人間暖,福降人間喜臨門。橫批︰福禧盈門。
此外,廚房,廂房,房間的門上都貼上了福字小聯,整個院子馬上變得紅彤彤的喜慶起來。
「這春聯寫得好,可是我貼的更好。」楚風對自己的杰作很滿意,歪著頭看了好一會兒。
孩子們從早上開始就很高興,貼春聯的時候像小尾巴一樣跟在楚風的後面,此時听到楚風自夸,無不大聲笑著。
敏院一片歡聲笑語。
除夕這天也沒有別的什麼事情,除了帖春聯就是拜灶神了。拜灶神是要殺雞的,這項光榮的任務自然是落到了楚風的身上。
他選了一只毛色發亮的大公雞,在後院就殺好了,雞血和內藏便宜了小狼,小狼吃的滿嘴是血,看見孩子們又往孩子們身上蹭了去,結果除了柳兒,其余的孩子們身上無一不沾上了血跡。
「你怎的給小狼吃那些東西呢!」書敏一直喂小狼熟食的,小狼也一直喜歡吃熟食,可是沒想到今天殺雞,小狼居然吃起了雞血內髒。
「那是狼,狼吃內髒有什麼稀奇的。」楚風不以為然,蹲在一旁拔雞毛。他有個想法,那小狼可不是普通的狼,是疾風狼。好好訓練一下,說不定以後能被他馴化出一匹狼王出來。
「太血腥了。」書敏說道。小狼畢竟是野狼,給它吃新鮮的血肉,它以後會不會野性難馴呢?她可不想發生敏院的狼跑出去傷人的事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