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在秦家呆了大半天,書敏又帶了些禮物去了李里正家里拜年,當初書敏「生病」,幸好李里正他媳婦請來了她姑婆幫她驅鬼,不然,她的魂魄恐怕早就煙消雲散了。
知恩圖報,更何況是救命的大恩。書敏帶去的禮物也很有分量,秦家人也沒說什麼,除卻書敏的大恩之外,他們秦家還得依賴李里正家。
書敏的到來,李里正家非常高興。里正媳婦硬是拉著書敏不讓他們離開,最後,他們一家人在柳溪村過了一夜。
李里正家有個小兒子叫李伯仁,今年十五歲,一看見柳兒,雙眼就像黏在她身上了一樣,再也挪不開了。柳溪村雖說也有幾個長得不錯的姑娘,可是跟柳兒一比,那就是白雲與泥土的區別。
他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柳兒,柳兒被他看得極不自在,找了個借口帶著惠兒溜了回去,再也不敢露面。
「我的傻兒子哎,你可是把人都嚇跑了!」里正媳婦用力拍了一下李伯仁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人家還是個小姑娘,哪里經得起你這麼看啊!」
柳兒她是越看越滿意,不僅人長得好看,手也巧,雖說細胳膊細腿的,田地里的活應該是指望不上的,可是他家還不至于缺個能下地的媳婦,再看看自己的兒子那副傻樣,心中暗暗有了計較。
「當家的,柳兒那姑娘真不錯。長得好,手也巧,你說我們伯仁若是有個這樣的媳婦,該多好啊。」
「柳兒我看著也喜歡,可是她畢竟是書敏揀來的」他好得是一村的里正,若是柳兒是書敏親生的還好,揀來的似乎身份低了那麼一些。
「嘖嘖嘖,你還嫌棄上人家了。以後書敏肯定是不得了的,不說那豆腐,就說那三輪車和縫紉機,她遲早也是咱們這一代的大戶,再說現在她還有太後撐腰呢。別說柳兒是她領養的,以後就是她家的丫鬟,估計都大把人求著呢!領養的才好,若是那親生的,她還指不定瞧不上咱們家呢!」再說瞧柳兒那一身裝扮,跟惠兒可是一模一樣,這書敏將柳兒看得極重,就算她求上門,書敏還指不定是啥態度呢!
「說的也是,不過那柳兒才十二歲,待她及並,伯仁都十八了!」李里正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嗨,哪有什麼,村里十八都沒結婚的大把,秦家老三家的書承不也沒成親嗎?!」里正媳婦不以為意。
「那好,你也別急,先跟書敏探探口風,瞧瞧她的意思。你也說她待柳兒與親生的無二,別到時候親沒說成反而傷了和氣。」李里正知道自家媳婦的脾氣,想一出是一出,忍不住在一旁敲打她。
「行,那我還能亂來不成。待過了節,我就去找書敏念叨念叨。」里正媳婦見當家的松了口,心下打定,心中謀劃著怎樣做才能談下這門親事。
房門外,伯仁正巧也想來跟母親說這事,听到父親母親已經為他上了心,說節後就去幫他定親,心中像吃了蜜一樣,認定了柳兒將來一定會成為他媳婦。
他喜滋滋地出了門,打算去找朋友家串串門,路過秦家的時候,剛好看見柳兒領著惠兒幾個在玩煙花。
煙花絢爛下,柳兒一身紅衣,笑顏如花,比煙花還要燦爛,他不自覺又看得痴了。想到父母的對話,節後就會去想她提親,他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將她拉到一旁,居高臨下望著她,眼中的熾熱燒得慌。
「我叫李伯仁。」他說。
柳兒被他眼中的熾熱驚到了,慌忙地低下頭,拉著身旁的一個孩子,轉身進了秦家的大院,轉身關上了大門。
她知道他叫李伯仁,是李里正的小兒子,可是每次看到他,她都莫名的感到害怕。
望著她驚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秦家的大院,他還一直盯著,仿佛他只好多看幾眼,那道心心念的人影就會再度出現。
夜晚,寒風中,他盯了好一會兒,確定她不會再出現,才負著手,朝朋友家奔去。
「柳姐姐,那個人走了。」豐安瞅著門縫看了半天,確定李伯仁已經離去了,才對一旁的柳兒說道。「柳兒姐姐,他為何一直盯著你。」
柳兒被他問得臉色紅了一下,岔開話說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姑姑等急了。」
書敏她們的落腳處依舊在她原來的院子,雖說後來用來做了私塾,可是房間還是干干淨淨可以住人的。
吃過晚飯以後,柳兒和豐安留在秦家大院玩耍,惠兒和楊兒被書敏一早就帶回小院洗簌。
「你們怎麼不多玩一會兒,反正是過年,晚一些也不打緊。」這時候書懷抱著兩條煙花走了出來,看到柳兒他們準備離去,于是趕忙勸道。
「小舅舅,我們要早點回去,免得姑姑擔心。」柳兒答道。其實她也想多玩一會兒,可是又擔心那個人去而復返。
「這樣?」書懷將煙花遞給一旁的孩子,干脆地說道「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小舅舅你還是跟大伙一起玩煙花吧。」這個小舅舅跟自己一般大,長著一張好看的女圭女圭臉,卻總喜歡板著臉裝大人。
「切,小孩子的玩意有啥好玩的。」書懷很臭屁的說道,他忘了剛才玩這孩子的玩意兒玩得有多歡。
他打開大門,跨了出去,對身後的柳兒豐安說道「還不走?」
柳兒和豐安相視一笑,追了出去。
許是累了,惠兒和楊兒洗簌之後就開始犯困了,他們剛準備睡下,書懷就帶著柳兒他們回到了小院。
「堂姐姐。」一到小院,他還帶著童音的嗓門就喊了起來,惠兒楊兒剛準備睡下,一听到他的嗓音,一下子來了勁,一骨碌扒了起了。
「書懷,你怎地過來了?」書敏很喜歡這個小堂弟,看到他過來,連忙將他拉到了屋里面。
「天色不早了,我送我的佷子佷女回來。我走了。」書懷指指身後的柳兒和豐安說道。
「哎先別急著回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先在這兒玩一會兒,等會兒堂姐送你回去。」
書敏可不放心讓這半大的孩子一個人模黑回去,他可是四叔的獨苗,出了事可怎麼辦?
「天這麼黑,外面會有大灰狼!」楊兒才听書敏講過大灰狼的故事,此刻接話道。
「嗯嗯小舅舅,你陪我們玩一會兒吧。」惠兒也連忙點頭。
「好吧。」書懷皺著一張笑臉,糾結了好一會兒。望望屋外的天色,一個人回去,他真的有些害怕,于是點了點頭。
孩子們來了勁,又開始纏著書敏開始講故事,自從書敏開始講童話故事以後,孩子們就對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上了癮,每天晚上都要听故事才能睡得著。
書敏沒辦法,只好又給他們講起了小紅帽的故事。
一連講了幾個故事,孩子們終于睡下了,連書懷也在一旁睡了過去。
「書敏,書懷在這里嗎?」。小叔見天色已晚,書懷卻沒有回家,問了人知道他來書敏這兒了,于是尋了過來。
「在呢,他睡著了。」書敏輕手輕腳的將四叔帶了房間,秦永亮看著早已睡得沉沉地書懷,笑罵了一句「臭小子」。
他輕聲叫了幾聲都沒有把他叫醒,只好將他從被子里抱了起來。
「外面冷,這小被子給他蓋上吧。」書敏拿了一條小被子蓋在書懷的身上,開了門,目送小叔他們離去。
夜色已深,李伯仁從朋友家回來,可是他心里頭一直惦記的那道身影,不自覺地走到了小院這里,他知道那個人今天留宿在這里,鬼使神差的,他走向前去,趴在院子的門縫當中,睜大著眼楮,看著院里的情形。
院子里空空的,什麼也看不到,可是他還不死心,看著那有些低矮的院牆,想要爬在院牆上面看看。
這時候,不知哪兒飛來了一塊石子,正打在他的**上。
「哎喲。誰呀!」他模了模發痛的**,夜色中怒目而視。
周邊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正當他準備再爬的時候,又一塊石子飛了過來,打在了他的小腿上面,這一次,那石子的力道很足,打的他的小腿幾乎痙攣起來。
「到底是什麼人?」他咬牙忍著疼痛,再次環顧四周,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刮過的風聲,什麼也沒有。
想起前幾個月書敏撞鬼的事情,他的心中泛起了絲絲恐懼。
這個小院里的人可死光了啊!自從秦永鐫一家相繼斃命,村里熱就一只說這房子風水不好,所以當秦永煥獨佔了這房子的時候,他也是一直讓它空著,不敢搬進來住。
「算了,還是先回家吧,反正她遲早都是我的!」李伯仁瘸著腿,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去。
待他走遠,夜色中突然走出了一個人影,他望了望小院,又望了望遠去的李伯仁,冷笑一聲,再度消失在黑夜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