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擦到自己的失態,他松開了手,說道「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可是,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是我哪里做的不夠,還是其他的原因?」
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可是他于其中的顫抖卻出賣了他奔騰不安的內心。
「以後你上京了,遲早會闖出一番名堂,何必記掛著小小的百里村呢,到時候侯爺必定會給你尋一門好的親事的。」
他們回不去當初了,可是那個回不去當初的理由該怎麼說呢?楚侯,你真是留給我一道難題啊?!
「你是在擔心這個問題嗎?」。沒想到書敏拒絕他的理由竟然是這個,春全心中書了一口氣,說道「若是因為這個,你放心,我保證我對你這輩子都不會變心的。」
他伸出手,指著月亮發誓。
唉春全啊,春全,你怎地這麼固執~呢?
十五的月亮如銀盤掛在兩人的頭頂,月光傾斜,竟比地上的燈光還要明亮幾分。
「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都說出來,如果我現在做的你不滿意,我以後一定會用我的行動來向你證明的。」
看到書敏依然一副十分糾結的模樣,春全鼓足勇氣,拉住她,跟她保證,目光灼灼,比月亮還要耀眼。
「不是你的問題,你很好。」書敏不敢看他的眼楮,撇過頭糾結萬分,說道「我與你不能在一起,是因為我的問題。」
「我說過,那些都不是問題,我不在意的。」春全有些急了,他不明白為何書敏總是放不開呢?難道他說的還不明白嗎?
「不,你不明白的。在我被趙文杰帶走的那段日子,發生了一些事情,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和你一起。」書敏低垂著頭,眼中有些痛苦,那些事情,她可以當作是一場夢,夢醒了依然回到她該去的地方,過著她該過得日子,可是它們就像是一道鴻溝,徹底的畫在了她與春全之間。
一些不好的事情?看似一句簡單的話,卻像炸雷一般響在春全的耳邊。
他默默松開了手,心中滿是痛苦和悔恨!
「趙文杰!」他心中默默喊著這個讓他想要千刀萬剮的名字,雙手緊緊握成拳。
他好恨,他恨趙文杰,更恨他自己,為何會去招惹到那麼一個人,還將他引入書敏的生活中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等我回來。」他心中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他只想快點回京,找到那個傷害過她的人,將他碎尸萬段。
然後再回來,到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離開她。
什麼京城,什麼大將軍,這些東西他從未肖想過,以後他也不稀罕。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他只要能守在他身邊,這就夠了。
「等我回來。」春全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消失在人潮鼎沸的大街上。
他不知道,他這一去,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春全。」看到他的反應,書敏心中惴惴不安,她想追上去,可是該往哪兒追?
望著四周人來人往,她心中不知所措。
「希望他不要做傻事才好。」她望了眼月亮,心中默默祈禱。
「秦夫人,你怎的一個人在這里?」姚蘇一直派人跟在他們後邊,所有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包括春全他們的談話,以及春全憤怒的離去。
這時候看她一個人茫然不知所措,他才現身,裝作偶遇。
「姚老爺。」書敏看到他,眼中像是看到了救星,她顧不得禮節,拉著他說道「春全現在情緒有些不對,我擔心他會做傻事,姚老爺,你能派人幫我找找他嗎?」。
「你放心,他那麼大人了,不會有事的。」姚蘇沒有介意她拉著他,反而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說道「我的人看著他呢!」
「是真的嗎?他在哪里?」書敏擔心的問道。
「他出了城,應該是往京城方向去了。」姚蘇回答,心中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個傻小子!
他一定是找趙文杰拼命去了。書敏心中悲鳴,不禁為趙文杰擔憂起來。
「姚老爺,你一定要攔住他。我怕他會出事。」書敏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訕訕地收回手,可是除了求姚蘇,她真的別無他法。
「秦夫人不必客氣,姚某一定會竭盡全力。」能不竭盡全力嗎?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看來等回到京城,得找他好好聊聊。
情字一事,他比他更懂。當初他不是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秦夫人,我們回去醉風樓等消息吧,孩子們哪里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姚蘇見她的情緒也有些不安和激動,實在不適合再在這里呆下去,好心建議說。
「那麻煩姚老爺了。」
發生了這件事情,書敏也沒有了逛下去的心情,于是與姚蘇並排走著,回去醉風樓。
豐安和柳兒兩人擠著進了一處猜燈謎的地方,看到那一排排的各種形狀美麗的花燈,柳兒歡喜得眼楮都眯了。
「柳姐姐,你喜歡什麼樣的花燈?」豐安,看得眼花繚亂,可是他卻不忘問一旁的柳兒。
「我喜歡那只兔子的。」柳兒看到一盞小巧可愛的兔子花燈,愛不釋手。
「小姐兒好眼光,這兔子花燈只要能猜對五題,就能拿走了。小少爺要不要試試?」一旁賣華燈的小販打量了一眼他們,以為他們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少爺,趕緊獻殷勤地說道。
「好 ,那我就試試。」豐安初生牛犢不怕虎,拿起一道燈謎念了起來。「嘴巴不多卻能鬧。打一字。」
「這個簡單,」豐安想了一會兒說道「吵。」
「弟弟,你好厲害。」柳兒拍手,朝小販問道「對不對啊?」
「小少爺聰明伶俐,猜對了。」小販笑道,他確實挺喜歡這個無論長相和氣度都不錯的孩子。
「一起坐船到泉州。打一成語。」這個就有些難了,畢竟豐安才上了幾天的學,不過之前書敏倒是教過他許多成語。
「一起坐船?」豐安嘟起嘴想了想。
「莫急,想不出來也沒關系」看到他想的有些苦惱的樣子,柳兒她安慰說。
「同舟共濟。」還不待柳兒把話說完,豐安已經想出來了,盡管死了不少的腦細胞。
「哎呀,小少爺將來定是做狀元的料。」小販眉開眼笑,夸獎道。豐安被他夸得臉紅了一下,柳兒則是滿眼欣喜。
「生在深山圓家伙,死在凡間扁家伙,放到是個直家伙,發起威來彎家伙。打一物件。」第三題有些難,看得豐安沒有頭緒,小販笑眯眯地說道「小少爺莫急,慢慢猜來。」
「我猜不出來。」豐安想了半天,終于放棄了,心想這謎題千姿百態,我以後得多用功學習,明年一定能猜出來。
「這謎題是扁擔。」正在這時候,正秀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呵呵一笑,朝豐安解釋說「扁擔生長在山中,是樹木做的,自然是直的。做成了扁擔,它自然是扁的,扁擔平時是直的,可是挑東西的時候,他就是彎的。所以它的謎題是扁擔。」
「原來如此。」豐安心中了然。周邊的人也「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你才上了幾天學,能猜出兩題,真的很不錯了。」正秀欣慰地模模豐安的腦袋,安慰他說道。
「嗯,明年,我一定能猜出所有的謎題。」豐安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柳兒說道「對不起,柳姐姐,那個燈籠」
「沒事的,明年你再幫我贏一個就行了。」柳兒笑著回答。
「你看中了那個?」正秀一听是柳兒喜歡的燈籠,他心中一動,想要為她贏一個回來。
「那個兔子的。」柳兒不好意思的回答。
「那好,我幫你贏回來。」正秀躍躍欲試,伸手朝小販要謎題。
「哎喲,張秀才,你可別搗亂了,這鎮上誰不知你學識淵博,猜迷題是手到擒來。」小販苦著臉說道。原來正秀十二歲那年,也是元宵節,在大街上與人斗起了謎題,結果大獲全勝,從此他的大名也自愛這些小販當中如雷貫耳了。
之後那幾年,凡事他來猜迷題,就沒有失敗過,每次被他選中的攤位,小販都是一臉的苦澀。
好在他如今長大了,對這些簡單的燈謎也不敢興趣了,否則,這些小販看到他都得躲到遠遠的。
「這小姐喜歡這兔子燈籠,我就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她,張秀才,你行行好,放過我吧,我家里還等著我買米下鍋呢!「小販苦兮兮地說道。
正秀聞言一臉尷尬,本來他還想自愛柳兒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誰知道是這結果。
「謝謝三叔。」柳兒得了燈籠,喜笑顏開,對著正秀笑道。
「呵呵不謝。」他心中也郁悶不已。見她開心,心中的郁悶才消散了不少。
「三叔,你怎麼會在這里?里正爺爺和伯女乃呢?」只看到正秀一個人,柳兒好奇的問道。
「我爹娘都在望江樓呢,那里在舉行花燈船大賽,他們在那里看比賽呢!」正秀回答說,本來他也在那里的,無意中看到了惠兒,知道柳兒一定在附近,于是找了個借口就溜了出來,沒想到,逛了許久,才在這里遇見了她。
「花燈船,一定很好看吧,惠兒和楊兒在那里,我們要不要一起去?」柳兒問豐安。
豐安點點頭,表示贊同。剛才被燈謎吸引,是因為他想試一試,如今證明他的學識實在還太淺,于是對那花燈船也來了興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