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媽媽臉上的笑容一頓,心中苦不堪言。咋回事,還沒進門呢,這兩人就要杠上了嗎?
不過她好得是麗春院的媽媽,這種場面見得多了,略微的一頓之後,立刻堆砌了親切地職業笑容,對三皇子皇埔祐杰行禮說道「三皇子,您可別為難我了,這杜煙姑娘今日不舒服,要不我讓岱青曲雁幾位姑娘過來吧?」
這種時候兩邊都不能得罪,只能委屈杜煙讓她裝病了。
岱青和曲雁都是麗春院的頭牌,與杜煙,黛煙合稱麗春院四大頭牌,當然這頭牌也是有排名的,煙戴第一,杜煙第二,岱青和曲雁分別是第三和第四。
一下子出動了四大頭牌中的三個,三皇子的臉色終于好了些,「哼」的一聲領著他的一幫朋友去了他慣有的包房迎春閣。
「嘖嘖,李媽媽你厲害啊,就這樣就把那三皇子給打發了,<你可真是老鴇中的翹楚,怪不得那仙樂坊一直想挖你呢!」趙文杰哈哈大笑,摟著李媽媽的肩膀,大聲說道。
他的聲音很大,整個大廳都听得到他爽朗開闊的聲音。
李媽媽聞言,心中苦楚︰趙大人,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果不其然,三皇子聞言一個趔趨,差點沒撞到門檻上,雙臉頰通紅,轉過身來指著趙文杰說道「姓趙的,你想怎樣!」
「三皇子,您息怒,是我沒安排好,連累了三皇子你,您大人有大量,莫跟我計較,成嗎?」。老鴇李媽媽趕緊出來圓場,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哈哈哈那趙文杰分明是取笑你沒見識,幾個姑娘就把你打發了。」五皇子皇埔無雙唯恐天下不亂,在一旁哈哈笑道。
老鴇一臉苦澀地忘了五皇子一眼,心想,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不過對方可是皇子,她怎敢得罪,只好陪著笑臉說道「五皇子,那幾位姑娘可是我們麗春院的頭牌,可不是一般姑娘能比擬的,你們啥時候見過我們麗春院的頭牌同時出動伺候一個人的?」
這話雖然是對著五皇子說的,卻是說給三皇子听得,三皇子听完,果然平靜了下來,一甩手,進了包廂。
李媽媽見他們終于進了包廂,心中噓了一口氣,用手肘頂了一下趙文杰,佯裝不樂地說道「你怎地老給我惹事,得罪了皇子們,我這麗春院還怎麼開下去啊。」
「這種小事怎麼難得到李媽媽,再說麗春院背後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別說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子,就算是已經分封的皇子,也不敢把你這里怎麼的。」趙文杰拍拍李媽媽的肩膀,笑道。
李媽媽無奈地擺擺手,說道」你也听到了,三大花魁我都給了三皇子他們,杜煙病了,剩下的你喜歡誰我都叫來讓你挑。」
「杜煙真的病了?」趙文杰痞笑著問道,雙眼眯著盯著李媽媽,他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李媽媽卻從他的眼神中感到一陣冰涼,咳了咳,說道︰「我讓杜煙姑娘喬裝一下,一會兒去你那里。」
「好,那咱們就去麗香閣吧。」
趙文杰揮揮手,帶著幾個弟兄進了麗香閣。一旁的侍女們趕緊搶在他們前邊,為他們開門。
「哎喲,真是不讓人省心。」李媽媽跺跺腳,無可奈何的說道。
麗香閣就在迎春閣對面,大門對大門,中間只是用巨大的屏風擋著,趙文杰偏偏選了那個房間,這不是明著告訴她說事情還沒完嗎?
三皇子皇埔祐杰領著眾人才坐下沒多久,煙黛姑娘就領著岱青曲雁等眾姐妹過來了,煙黛體態優美,身著墨綠色的衣裙,領口不大,卻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玫紅色繡有荷花的肚兜。她雙目含情,兩眉細長,欲語還羞,仿佛一朵半開的青荷,令人挪不開眼。
與她相比,岱青和曲雁就相對遜色一些,不過也算是萬里挑一的大美人了。
她們一進房間,三皇子的眼神就一直落在煙黛的身上,不自覺的伸出手將煙黛接到自己的身邊。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煙黛聞言,微微含羞一笑,說道「三皇子真是折煞煙黛了。」
「煙黛姑娘不必謙虛,我三哥這話不知跟多少姑娘說過了。」皇埔無雙在一旁打岔,話語一出,周邊的姑娘無不拿帕子捂了嘴,雙肩微動,一看就知道在憋笑。
三皇子和煙黛滿臉通紅,祐杰瞪了無雙一眼,心存不滿「這小子怎麼吃我的和我的還老是拆我的台,早知道就不帶他來了。」
「那五皇子可有喜歡的人不?若是小女子還入得了您的眼,我坐您旁邊行不?」曲雁捂嘴笑得厲害,她性子本就活潑,一邊說著一邊就坐在五皇子身邊,替他斟酒。
「你都坐下了,還問我做甚?」五皇子嘴上說不滿的說著,雙手卻接過她斟的酒,一口喝了下去,算是認可了她的行為,其他的女子也紛紛找了位置坐下。
幾位依舊站在屏風旁邊的女子手里拿著樂器,是包廂特有的樂師了,見眾人入座,她們簡單地行禮後,就演奏起來。包廂內的氣氛融洽起來,大家都笑容滿面,春風得意。尤其是三皇子,他雙目含春,笑容溫和,仿佛剛才在外面的不愉快沒發生過似的。
「觀巧雲兮鳳飛揚,聲聲月啼」忽然一陣嘹亮清麗地歌聲由對門穿了過來,三皇子等人聞聲臉色頓時變了變。
這是杜煙的歌聲,不僅有她的歌聲,還有她彈奏的琵琶伴奏。
「該死的趙文杰!」他臉上黑了黑。
「喲,這歌聲真好听,誰唱的?」皇埔無雙留意到三哥臉上的變化,裝作毫不知情的問曲雁。
「听歌聲是杜煙姐姐。」曲雁不明所以,微笑的答道。
「杜煙?是那個生病了的杜煙嗎?」。皇埔無雙唯恐天下不亂,好奇的問道。
「杜煙姐姐生病了嗎?」。曲雁不明所以,抬頭看見煙黛正在給自己使眼色。
「哦早上的時候她的確說過不舒服,晚上我就不清楚了,嘿嘿。」曲雁心道壞了,趕緊圓了過來,不過誰都知道這是欲蓋彌章。
「三皇子,莫生氣,杜煙妹妹的確不舒服,或許是趙大人堅持,杜煙妹妹推卻不掉,所以」煙黛趕忙出言勸說。
「這個趙文杰,存心跟我過不去。」他拍了拍桌子起身向外走去。煙黛等人趕緊跟在了他身後。
當時他與趙文杰因為牡丹姑娘兩人結了怨,本來都相安無事,可是誰知道他被派去了戰場剿滅反賊,結果大軍都回京述命了,他還遲遲不歸,有人謠傳他已經戰死了,于是他對牡丹又開始殷勤起來。
難道他是因為這個故意跟自己做對嗎?自從知道他回京,他這個皇子對他已經是能避則避了,沒想到他還是這麼咄咄逼人。
「趙文杰,你什麼意思?!」他沖進麗香閣,指著趙文杰,怒道。
趙文杰等人在相互敬酒,杜煙正在邊彈琵琶邊唱歌給他們助興,見皇埔祐杰沖了進來,紛紛停下手里的活,眼色不明的望著他。
「這話應該我問才是,三皇子殿下怒氣匆匆的沖進來又為哪般?」趙文杰一雙眼楮戲謔地望著三皇子,三皇子雙臉漲得通紅,卻不知該如何辯駁。
看情形,好像是他在惹是生非多一些。
「杜煙姑娘是我們先點的,怎麼會在你這里。」半天他才說道。
「你那兒的姑娘不夠嗎?」。趙文杰說道「不夠的話你該找李媽媽,而不應該來我房間搶人。」
「對了,李媽媽,你在哪里,趕緊給我滾過來!」
李媽媽一早就在觀察這兩房的動靜,這會兒已經趕來了,看見三皇子已經在麗香閣,心知壞了,趕緊出來調和。
「三皇子您息怒,杜煙姑娘確實不舒服,可是她放心不下麗春院,還是堅持過來了,你消消氣,我讓她給你賠個不是。」李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對杜煙使眼色。
杜煙無法,只好放了琵琶,對著三皇子行禮賠不是。
趙文杰黑著臉,一把拉住了她,說道「李媽媽,你這是何意?杜煙是我堅持要點的,她何錯之有?!」
李媽媽心中苦笑,她是沒錯,可是你能給三皇子賠不是嗎?
「杜煙是我點的,你卻讓她給其他人道歉,這個結果我不滿意。李媽媽,雖然麗春院的後台很硬,可是也不能當著客人的面亂來吧。」趙文杰將杜煙拉在身後,對著李媽媽聲色嚴厲。
「這」李媽媽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兩邊都不能得罪,可是兩邊都杠上了。該如何是好?
「不如投花壺吧。」李媽媽臉上一硬,兩邊都不能得罪,兩邊也不能偏幫,那就投花壺吧。
「投花壺?」眾姐妹聞言羨慕的望著杜煙,煙黛則是咬著唇,心中嫉妒難受。
投花壺是一種游戲,每當有客人看中了那位姑娘而這位姑娘又被其他人同時看中的時候,就會進行投花壺。
姑娘抱著一個小小的花壺站在遠處,客人人們用銀票揉成團遠遠的擲入花壺中,一直到那個投不進的人為止,誰投的多,姑娘就是誰的。
當初牡丹姑娘艷名大噪就是因為趙文杰與三皇子之間豪氣地擲花壺。听說那一次,花壺里總共囊括了三萬五千兩,打破了原先綺月姑娘的一萬八千兩。
當然作為四大名妓之一的煙黛也是有過花壺的,她的記錄是一萬五千兩,若是這次杜煙打破了她的記錄,四大名妓恐怕就要換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