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高復不敢亂走,擔心他一走,雲清揚回來就找不到他,然後錯開了。
他一直望著雲清揚離去的方向,情緒焦躁不安,覺得時間也極為緩慢起來,直到看到雲清楊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之中,他才安心許多,連忙推著輪椅迎上去,欣喜地叫喚︰「媳婦。」
閣樓閃閃眼,看向雲清揚,媳婦?這麼說她是嫁人了,不是姑娘來的,不過他更加注意到高復的腳上,于是問︰「他是你相公,那他的腳你怎麼醫治不好。」
「會好的,需要時間。」雲清揚回。
「媳婦,他是?」高復看著閣樓問。
閣樓回︰「我是洪家少爺的小廝閣樓。」
高復點頭,朝雲清揚道︰「媳婦,我們回去吧,這街亂成一團,也逛不了了。」
「等會,我要去給他主人看病。」雲清揚回。
~高復神情微愣,洪少爺他倒是認識,也有過一面之緣,他的病最近也听說過不少,道︰「媳婦,這洪家少爺的病我也听過,據說很嚴重的,請了許多大夫都沒辦法醫治。」
「沒事,我能救。」雲清揚淡淡地道。
高復沒有再說什麼了,媳婦的事情有太多是他不知道的,同時他心中也更為不安起來,媳婦的身份到底是誰?
「這里和我們洪府也不遠,就走著回去吧。」閣樓道。
雲清揚點頭,她推著高復隨著閣樓往洪家去,洪家的房子和周圍的房子有著明顯的區別,更為大氣和壯觀。
進入洪家,雲清揚朝閣樓道︰「麻煩你讓人帶我夫君到一旁休息。」
「媳婦,我不能跟著嗎?」。高復問。
「不行。」雲清揚道,剛才那紅紙上有病情描寫,她已經估計出什麼病來,如果沒錯,那這病就是有傳染性的。
高復如果以前不會同意,但是自從知道雲清揚會武功後,他就明白,媳婦的安全根本就不用他擔心,況且這里是洪家,更加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此時的高復並不知道雲清揚的靈力已經用完,如果再遇到剛才之事,她可就無能為力了。
高復被小廝安排到大門旁邊的小花廳等候,而雲清揚隨著閣樓到了一處精致而清雅的院子,進入花廳,上方坐在一個中年婦女,她神情有些頹廢和傷感,看著面前幾個議論紛紛的男人發呆。
從這幾個男人中,雲清揚看到了劉大夫,再從他們討論中,她就知道這些人都是大夫,在討論如何救治病患。
「夫人。」閣樓上前行禮。
此人正是洪夫人,看到閣樓,她回神,又看到雲清揚,于是問道︰「這位是?」
「夫人,這是我在街上遇到的大娘子,她說有辦法救治少爺。」閣樓道。
洪夫人一喜,盯著雲清揚,「不知大夫如何稱呼?」
「我不是大夫,我只是會些醫術而已。」雲清揚回。
洪夫人一愣,這有何區別?不過她倒是沒多糾結,忙道︰「不知大娘子如何稱呼。」
「我夫家姓高。」
一旁的劉大夫听到雲清揚的聲音就看了過來,再听到這話就確定是雲清揚了,不過他看到雲清揚帶著帷帽,並沒有上前相認。
「原來是高夫人,請隨我去給我孩兒診治。」洪夫人站了起來。
雲清揚點頭。
「等等。」一道聲音突然響起,說話的是一名二十出頭的男子,他坐在花廳的角落處,此時已經走了過來,他五官斯文清秀,但身高不到一米七。
「榮祥,怎麼了?」洪夫人問。
「姑母,這人來歷不明,怎能讓她去看表哥呢?」男子厲聲說道,他是洪夫人娘家的佷子,雷榮祥。
「這是閣樓帶回來的。」洪夫人本能地道,兒子的得力小廝帶回來的人有需要懷疑什麼嗎?
「閣樓,你從哪兒尋來的婦道人家,你就信一個婦道人家能治好表哥,你把這些大夫至于何地?」雷榮祥不悅地看著閣樓。
一旁的大夫也察覺到這邊的事情,于是皆點頭,其中一位中年大夫高傲地道︰「洪夫人,在下知道你救兒心切,但是也不能什麼人都放進來啊!」
「韓神醫,你別生氣,你可是我從府城請回來的真正的神醫,我家表哥還等著你救命呢。」雷榮祥忙道。
中年大夫,也就是韓神醫點了點頭,淡淡地道︰「不要讓閑雜人等打擾我們的討論。」
「討論什麼?你們都討論四五天了,什麼辦法都沒有,我家的少爺的病卻越發嚴重,你們說,你們什麼時候有法子救我家少爺。」閣樓大聲質問。
眾大夫的臉色難看。
「閣樓,別忘了,你只是一名下人。」雷榮祥冷聲喝道。
閣樓委屈不已,下人怎麼了?他對少爺是最忠心的,只要少爺能好起來,要他命都可以,難道他還不能擔心少爺嗎?
「夫人,就讓這大娘子看看吧,我覺得她很厲害的。」他朝洪夫人忙道,他覺得這大娘子高深莫測,也許會有那麼點機會,只要是機會就不能放過。
「這位小哥言之有理,不如讓大娘子去看看。」劉大夫起身拱手道,高復媳婦能想出那種辦法救劉大姑娘,自然是有一定的醫術,她膽大心細,想來有辦法也不一定呢?
雲清揚看向劉大夫,點頭謝過。
「夫人,劉大夫說得沒錯,只要有點機會,我們都不能放過。」閣樓繼續道。
洪夫人也是救兒心切,所以同意了下來,沒錯,只要有點機會都不能放過。
得到洪夫人的同意,閣樓連忙引雲清揚去洪少爺的房間,洪夫人跟上,雷榮祥眼里的陰郁一閃而過,上前扶著洪夫人一起去。
劉大夫也跟上,其他大夫面面相視,皆跟上。
洪少爺身體消瘦,臉色蒼白,他躺在床上,察覺有人進來,于是睜開眼楮看去,看到房間涌進許多人,讓他有些煩躁,一道帶著帷帽的身影來到床邊,似乎也帶來了一股微涼的氣息,讓人很舒服。
雲清揚直接上前給洪少爺把脈,這邊洪少爺感覺到涼涼的觸覺,還沒有反應過來,雲清揚已經放開他的,淡淡地問︰「你體溫是不是在午後升高。」
洪少爺一愣,還是回︰「是。」
「月復部不適或疼痛之時,有反酸噯氣。」
「是。」
「閣樓,把你少爺的衣服敞開,露出胸部來。」雲清揚朝閣樓道。
閣樓一愣,也連忙動了起來。
露出消瘦的胸部,面前還有個女的,洪少爺的神情尷尬,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對方的手在他胸部觸模和按壓起來,徹底愣住,想來你是個大夫,但是也是少見的女大夫,是不是該矜持點。
其他人也錯愕地看著雲清揚,有些人思想比較守舊,頓時覺得雲清揚不知廉恥,怎麼可以隨便模一個男子的胸膛。
在雲清揚眼中,面前只是一個病人而已,她一會就把手收了回來,看向劉大夫,問︰「劉大夫,你們給他診斷是什麼病?」
劉大夫一愣,拱手道︰「洪少爺發燒乏力,咳嗽咳痰,食欲不振、惡心……我們都覺得洪少爺是比較嚴重的傷寒之癥。」
「加上我剛才所問,還有你過來看他上月復部是不是有可觸及不規則的包塊,幽門梗阻時,在上月復部可見胃型、蠕動波及震水音。」
劉大夫上前,如同雲清揚之前一樣在洪少爺的胸部觸模和按壓,連忙道︰「是的。」
「那你們還覺得這是傷寒嗎?」。
「不是。」劉大夫這次肯定無比,神情也凝重起來。
一些大夫露出迷惑之色,而韓神醫的神情也凝重起來,問︰「那你說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