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石三爺眼楮一亮,不待常勝說些什麼接著就暈倒了。眾家僕見自家老爺突然間就這樣倒下了,有些驚慌失措。還是福伯反應最快,立刻吩咐底下的人將石三爺送回房間,安排人去請大夫。見坐在主位上的常勝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福伯連忙上去說道︰「將軍還您請不要見怪,這幾年我家老爺一直都不太對勁,請了大夫來看都不見好,有的大夫還說這病常人治不了,您說我家老爺這多好的人啊,怎麼會遭此橫禍。」說著還真紅了眼圈。常勝看了眼胥闌珊,見胥闌珊對著他點頭,常勝才轉頭對石家管家說︰「好好去看著你家老爺吧,我相信好人有好報,會沒事的,我這你就不必操心了,我們自己去四下看看就好。」
「將軍不怪罪就好。如此那我便退下了,將軍您自便。」目送福伯匆匆的背影,胥闌珊覺得這石三爺也真是夠倒霉的,這算不算飛來的橫禍?看來這身份高了,不僅人惦記,鬼也惦記著呢。
「咳……將軍啊,我們可要出門去看看?」
「嗯,如此甚好。」常勝此刻都能感覺自己的汗毛都立起來了,知道有個鬼,還是個不完整的鬼跟著自己是個什麼感受。常勝下意識抓緊了貼在胸口的符,還好早有準備,不然自己再變成石三爺那樣,皇帝主子還不得把他趕回邊境去。兩人出了門就朝著蕭汝晟的方向去了,胥闌珊一路都觀察著這人頭,看著他的表情從欣喜,到皺眉,再到氣急敗壞。胥闌珊不禁有些想笑,恐怕此刻他的心里陰影可不小,沖著他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勁頭,胥闌珊就知道這步棋是走對了。只是不知道她那不靠譜的師父有沒有在客棧等著她們。
此時的客棧里很是熱鬧,楚天和孤源可算是滿載而歸,琳瑯滿目的玉器配件,看的人眼花繚亂。特別是最後的那個等比例的小玉馬駒,著實讓人驚艷了一把。掌櫃的驚訝的張大了嘴,怪不得人家要出高價包下客棧,原來還不是個一般的有錢人,只是都說財不露白,這樣光明正大的將這些東西搬進這里,晚上會不會遭賊惦記啊。掌櫃的在吃驚的同時也為自己的客棧有些擔心。蕭汝晟見孤源一臉笑意的進門就知道他這師父又滿足了購買欲,都說這人年紀越大就越寂寞。能讓他老人家高高興興的何樂而不為呢?
「哥哥,你又給了孤源前輩多少銀子啊?他都快把玉器店搬到這來了。「阿離對于自家哥哥對師父的寵愛有些吃醋,為什麼自己花點錢,就要被念叨好久,可這敗家的程度連她自己都自認比不了。可是哥哥卻樂呵呵的接受了,一點不高興都沒有,更別提什麼責備了。
「讓老人家高興比什麼都重要。「阿離頓時啞口無言,只是看著樓下那一頭青絲,笑起來一點皺紋都沒有的人,真心一點兒都看不出來老在哪里。阿離撇撇嘴,突然有些想念闌珊。
「「哥哥,你說那人頭該是長得什麼樣子啊?會不會很可怕啊?闌珊會不會被嚇到?我記得闌珊原來的膽子可小了。「這倒是實話,胥闌珊從小膽子就不大,只是干一行愛一行,她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不歸路,就一路走到底吧。蕭汝晟听見這一連串的問題,什麼話也沒說,他只是看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兩個人影,表情是從未有過認真。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來人的五官越來越清晰,樣子就像刻進了蕭汝晟的腦子一般。胥闌珊還是那一件月牙白長袍的男子裝扮,頭上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一雙鐘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艷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手持象牙的折扇。唯一不搭調的就是兩撇胡子,但卻不失俊俏!蕭汝晟感覺很是奇異,才短短一天未見,竟覺得她離開自己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有些恍惚。
一旁的常勝沒有任何動作,看著她臉上開心的笑就知道原因與別人無關。蕭汝晟嘴角一勾,看來她適應的不錯呢。胥闌珊和常勝一回到客棧,胥闌珊的眼楮就像雷達一般開始搜索著某個人的身影,直到看到抱著一個玉葫蘆笑的無比開心的楚天時,才松了口氣。眼楮空下來才發現客棧里的氣氛怪怪的,這時,一身便裝的黑老大出現在她的視線里,還有幾個看起來也是很眼熟的,只見幾只在賣力的搬著一只玉馬。周圍隨處可見的都是玉器擺件,胥闌珊心下一驚,這難道是去打劫玉器店了嗎?正在這時孤源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一把抓住胥闌珊的手,將一只看上去整體紅的通透的玉鐲套在了胥闌珊的手上。楚天也跑了下來,抓住自己徒弟的手腕看著。
「我說孤老頭,這玉鐲是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沒有看到過?「
「皇兄那不是……」看到兄長的眼神,阿離一把捂住嘴,她什麼都不知道。
「嗯,正合適呢。」孤源沒有理會大驚小怪的楚天,只是認真的端詳著那戴著玉鐲的手腕,連連點頭。這下就真的跑不了咯。蕭汝晟看到這玉鐲時眼里有了一絲令人看不懂的情緒,胥闌珊一眼看著這玉鐲就喜歡上了,雖然她不懂玉,但是這冰涼的觸感,接觸這她的皮膚,慢慢變得溫熱,竟讓她覺得如此安心,就像小時候媽媽哄著她入睡的那只手一般溫暖。但是東西可不能亂收,尤其這人還是皇帝的師父,她連忙將玉鐲準備往下摘,可是這玉鐲此刻竟像長在她手腕上了一般。怎麼都弄不下來。
「丫頭,我送你的你就收著,反正這也不是我的,就是借花獻佛了而已。」胥闌珊一頭黑線,感情還是個來路不明的。這就更不能要了,可是無論如何都摘不下來。常勝看著沒有人理他,只能在一旁干著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