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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蒂蓮再出門時,就看到劉君塵身後站著的宋晟岳。
見她月眸含笑看著自己,宋晟岳頓覺手腳無措不知往何處擺,便垂著目頜首以禮。
劉君塵見狀,看了宋晟岳一眼,與蒂蓮笑道,「昨夜半夜宋公子到屬下院子,說要拜屬下為師,學習撥算盤。」
蒂蓮輕輕頜首,笑語,「劉先生如今又可以授學了。」
劉君塵聞言也失笑點頭,隨即扶著蒂蓮上車,一邊詢問道,「小姐今兒可是要去‘食客歡’?」
進入車廂,蒂蓮掀起車窗布幔,「先生先過去吧,我還有些事,午時再過去。」
劉君塵自然不多問,看著蒂蓮,「那屬下便攏收京城內各鋪的賬簿,在‘食客歡’等候小姐。」
蒂蓮低應一聲,放下車簾,吩咐車夫啟程。
便听宋晟岳急聲追問,「江小姐,子岳今日起便可跟著劉先生學習麼?」
車內靜了一刻,蒂蓮的聲音清緩淡漠,「既是劉先生的學生,便由劉先生教導,宋公子不必來過問于我。」
宋晟岳面色一松,輕輕點頭,看著馬車駛出府去,才回頭看向劉君塵,本想說什麼,卻見劉君塵看著他嘆了口氣搖搖頭。
「先生何以這般神情?」,宋晟岳不解。
劉君塵看了眼馬車消失的府門,又看向他,淡淡一笑道,「姑娘那番話,你還沒听明白麼?」
「什麼?」,宋晟岳更納悶,「江小姐說了,允許我跟著先生學習。」
劉君塵搖頭,一臉無奈道,「你方才何以那樣問姑娘?我本打算今日便帶你看看‘食客歡’這個月的賬簿,可姑娘既然說了,你只是我的學生,要你別去請示她,此話的含義便是,你可以跟著我學習,但卻與姑娘無關,如此一來她是不認可你,並不會讓你觸及手下的產業。」
宋晟岳聞言眉心輕蹙,「我本以為這樣詢問過,是表達對江小姐的尊敬。」
劉君塵看著他,低沉道,「你或許敬佩姑娘,但絕對不算是尊敬,你口上這樣說,不過是礙于情面。我們跟隨姑娘,是視她為主,你心里並沒有想要追隨她,姑娘自然也不會信任你,她是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人,向來處事清晰。」
神情一頓,宋晟岳垂目道,「江小姐睿智靈越,這樣年輕便能在商場運籌帷幄,子岳敬佩她的能力,自然也認可她。」
劉君塵的眸色冷肅,「你若是認可姑娘,便不會稱這一聲‘江小姐’,我們這些人,可從不會這樣稱呼主子。」
主子?宋晟岳一怔,神色間有些復雜。
劉君塵長嘆一聲,負手道,「走吧,我帶你到相府賬房,就從這個月府中的開銷來教你入手珠算上的事宜。」
蒂蓮的馬車一路駛出南城門,剛剛停下,就見車簾一掀,謝珩煦彎身坐了進來。
見他神情不太好,蒂蓮眉心一動,「怎麼了?」
薄唇微抿,謝珩煦低沉道,「出城時,與馮榭迎了個對面,言語了兩句。」,隨即搖搖頭,「無礙,文書可拿來了?」
自腰間取出為駱伽改換身世的戶部文書遞給他,蒂蓮低清道,「你要親自去?」
謝珩煦接過,點了點頭,「既然要走,總該親自送送他才能安心。」,言罷,鳳眸凝著蒂蓮。
明白他的意思,盈唇微抿,蒂蓮搖頭,「我便不去了,其實並不想讓他一人遠行,但是只有這樣才能護他周全,那些人既然發現了通道,必然會對元華寺中的僧人起疑。」
謝珩煦淡淡勾唇,「駱伽此番若是走,他最惦記要見一面的,應當只有你了。」
蒂蓮心下明白,垂目道,「文書中有一張信箋,你告訴他便可,你去吧,我回城了。」
看了看手中的文書,謝珩煦終究沒有再多言,只道,「送他與雲家商號的人匯合,我便回‘食客歡’尋你。」
蒂蓮頜首,看著他下了車,馬蹄聲遠去,怔怔坐了會兒,才淡聲吩咐,「回‘食客歡’。」
到得元華寺山下,謝珩煦看了眼半山腰的寺廟,調轉馬頭順著小徑往山後去,行了小半個時辰,入目一條干涸了滿是圓石的河道,便見一人一馬倚在河道邊的大楊樹下。
似是听到了聲音,坐在樹下的人起身回頭,駱伽褪去了灰白的僧袍,換了一襲淺藍的素面箭袖服,罩衫的下擺短至膝蓋,腳蹬烏緞長靴,這是江湖人喜歡的裝束,隨意而灑月兌。
謝珩煦翻身下馬,緩緩走近他,看得清他白淨俊逸的面上閃過一絲失望,清亮的杏眸也難掩微暗。
薄唇一勾,謝珩煦打趣道,「你這喬裝打扮的本事,真是無人能及了。」,言罷細細打量著他一頭烏黑青絲。
神情恢復,駱伽一翻白眼伸手撫了撫發髻,「多謝謬贊。」
無奈搖搖頭,謝珩煦將文書遞給他,「走吧,雲家商號一早便出城,如今趕去不過半個時辰。」
駱伽點點頭,二人翻身上馬,順著河岸返回山下駛入官道,一路飛馳,果然在半個時辰左右看到了雲家旗幟的一隊人馬,統共二十幾輛馬車,隊伍頗為龐大。
謝珩煦帶著駱伽一路趕到前面第三輛馬車,果然在車轅上看到雲世禮的近侍宋玨。
宋玨本是得了吩咐一路不快不慢的趕路,見謝珩煦過來,連忙跳下馬車,上下打量端坐在馬上的駱伽。
回頭與駱伽交換了眼色,謝珩煦與宋玨道,「這便是駱伽,自此已更名為伽羅,這一路還勞你多家照顧。」
宋玨拱手一禮,清聲道,「謝將軍客氣,我家世孫已吩咐過,宋玨會護這位伽羅兄弟周全,平安送上前往星隕朝的船艙。」
謝珩煦點點頭,調轉馬頭與駱伽道,「雲家已在南海享有自主海運權,你若是有事可寫信回來,一路小心,保重。」
駱伽淡淡勾唇,抱拳一禮,謝珩煦亦回以一禮,隨即便策馬離去。
回頭看著他走遠,駱伽神情有些復雜,自己這一走,怕是三年五載再也見不到她了吧,下次若是再見,是不是她便已嫁為人婦生育兒女了。
見他坐在馬上出神,宋玨上前一步出聲提醒,「伽羅兄,咱們盡快啟程吧,早一日上船,早一日安心。」
駱伽聞言回頭,含笑頜首,利落的翻身下馬,背著包袱跳上馬車,隨即自車窗探頭出來,「為了掩人耳目,我還是盡量不要露面了。」
見他這樣爽朗,宋玨便笑了,轉身翻上伽羅騎來的馬兒背上,笑盈盈道,「伽羅兄隨意便好,刻意隱藏反倒引人懷疑。」
駱伽聞言翻了個白眼,擺擺手悠悠然道,「我是不想吃土了,還是老老實實坐車吧。」
宋玨含笑搖搖頭,隨即一招手,車隊便再次啟程。
獨自坐在車廂內,駱伽面上笑意收斂,怔怔望著搖晃的車簾,片刻後將隨意扔在一邊的包袱提過來,翻出那本巴掌大的四折文書,暗道這是她留給自己唯一的念想吧。
修長的手指輕輕模搓,駱伽將文書翻開想看看蒂蓮這次又給自己編造了什麼身份,卻見一折疊的方方正正的宣紙掉落在膝蓋上,不由一怔。
薄唇微抿心口緊縮,駱伽伸手撿起那宣紙慢慢拆開。
‘此去經年,願君珍重勿念,每日加餐飯,他日星隕朝再見,蒂蓮敬上’
喉間一噎,駱伽只覺心下酸悶,一邊將這信箋收入懷中,一邊喃喃道,「你可是記著了,我便在星隕朝等你。」
清暗的眸色此刻幽芒微亮,駱伽勾著唇翻開文書,隨即撇了撇嘴。
這丫頭,竟然把他的出身編造的如此草根,無父無母無妻無子,還是在山村中長大的野孩子,好歹也換個落魄的名醫世家也好啊,否則這一身醫術是哪來的?
這廂,劉君塵推開一字包間的門,便見蒂蓮跪坐在窗邊軟榻上沏茶,小幾上擺放了一套玉壺茶具,滿室茶香。
輕輕一笑,劉君塵上前,看她神情閑適,不由道,「倒是屬下來的晚了。」,言罷將懷里的賬簿放在軟榻邊上。
素手輕托起一只玉盞,蒂蓮輕輕嗅了嗅,含笑道,「先生以為,宋晟岳可有天賦。」
雙手垂在身側,劉君塵微微躬身,面容含笑,「賬簿倒是稍作講解便看得懂,不過這算術上,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蒂蓮清笑,取了另一只玉盞斟茶,放到小幾邊,示意劉君塵落座。
輕輕頜首,劉君塵側坐在軟榻另一邊,端起玉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即道,「此人雖然眼下有了從商之心,但讀書人的清高本性還需再磨練。相比起來,屬下更加好奇,既然不肯讓他插手店鋪的事,姑娘為何又要說服他?」
淺淺勾唇,蒂蓮低眉瞼目品茶,清淺道,「他不適合步入仕途,宋夫人只有這一個兒子可依靠,宋晟岳若是走入歧途,宋夫人後半生便孤苦無依了。」
劉君塵眸色溫和,嘆息道,「屬下本以為姑娘是看出宋家公子在商道上有些才能,想要收為己用。是屬下淺薄了。」
自他認識蒂蓮以來,便知道這個女子雖然心地良善但卻性情淡薄,除非讓她動了收用的心思,否則很少去管不相干的人,這次對待宋晟岳的事情,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月眸略顯失神,想起那個與媽媽生的一般模樣的婦人,蒂蓮便忍不住為她考慮,不希望她過的不好。
半晌清淡道,「還需先生費心疏導管教他,日後他能為我所用,也算是有所收獲。」
劉君塵頜首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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