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她頸窩的頭抬起,謝珩煦低聲失笑蹭了蹭她的面頰,低啞輕喃,「蓮兒,我想你。」
他所謂想的含義,隨著他的動作清晰的傳給蒂蓮。
蒂蓮慶幸此時屋內燈火昏暗,否則自己燒紅的面頰定然讓這廝看去了。
「你,你這混蛋!……,怎麼能不顧寶寶……。」,她羞惱的話都說不通順了,隨著他輕柔的動作,被動的攀住他結實的手臂。
「你放心,我小心些,不會傷著他。」
低沉的話語透著鎮定與柔和,蒂蓮氣結狠狠掐了他一把,卻換來一聲悶哼,在這澎湃悶熱的靜夜里格外曖昧,令人羞窘,不由輕輕咬住了唇瓣。
漸漸的,身體好似沉入了溫柔的泉水,與前些次的霸道猛烈不同,今夜的謝珩煦很柔和,柔的蒂蓮只覺自己難過的快要融化了。
「蓮兒,蓮兒`.``……。」
「嗯……。」,熟悉的令人害怕的戰栗襲來,蒂蓮低泣無助的緊緊攀住他,驚哭一聲,「子煦!」
他悶哼一聲狠狠吻住她柔潤的朱唇,身體繃成弓箭一般緊緊壓制住她。
直到唇瓣麻疼,蒂蓮才得了自由,低促喘息著,眸色清泉印月般沉迷與他的對視。
「蓮兒,我愛你。」,低嘶笑語,謝珩煦輕輕將她攬入懷抱,憐愛的親吻著她汗濕的鬢發。
半夜傳了次熱水,面對青難掩不滿與責備的神情,謝珩煦有些尷尬。
待到二人沐浴過返回床榻,抬眼便見蒂蓮月眸瀲灩滿是委屈的看著他,她跪坐在床榻中央,長發披散著,襯的玉膚與蓮瓣大的小臉格外討人憐惜。
到底是自己做了虧心事,謝珩煦垂著眼瞼上榻,輕柔的將她抱在懷里,低柔歉意的賠禮哄慰,「別生氣,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心里卻是慢慢補充了句,再也不在她睡著的時候這樣了,醒著的時候再……?
蒂蓮靦嘴,靠在他懷里,抬眼時盈盈水眸都是委屈,看得謝珩煦心下一悸,連忙定了定心神,不自在的干咳一聲。
「你一點都不心疼我們的寶寶。」,蒂蓮控訴。
合著主要是計較這個?謝珩煦心下一松,抱著她晃了晃,柔聲道,「我問過駱伽了,三個月後還是可以……的。」
蒂蓮聞言更委屈了,像個鬧脾氣的孩子哽聲道,「這種事情,你還去問別人~!」
「呃。蓮兒,我也是怕自己犯了混傷了你和寶寶,才去尋問一下,以備防範。」,謝珩煦扯了扯唇干巴巴笑道。
「你禽獸!」,蒂蓮低斥一聲,一把推開他翻身躺下,「今日起你若再敢踫我,便去睡書房!」
謝珩煦面色一僵,苦笑道,「哦。」
看她似要睡,又連忙取了床頭的團扇,靠在她身邊輕輕扇著,討好道,「天氣這麼熱,我在還能給你扇風呢。」
蒂蓮聞言哼了一聲,擺手打開他的扇子,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漠道,「眉芍和豆翹都會打扇。」
謝珩煦模了模鼻子,厚著臉皮湊上去繼續送風,「她們打扇哪里有我打的好,好了不生氣,快睡吧,我等你睡熟了再睡。」
蒂蓮沒理他,闔目入睡。
謝珩煦撫了把額上的冷汗,輕輕搖著扇子送風,眼角睨了她尚平坦的小月復一眼,心中暗忖,都是因為你這小兔崽子。
翌日夫妻二人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因著青和豆翹昨晚值夜,故而今日伺候用膳的只剩眉芍一人。
她帶著人將早膳依舊擺在院中的石桌邊,在石凳上撲了錦緞棉墊,待到夫妻二人入座,才開口道。
「少夫人,晨起世子爺來過,說午後請少夫人和三爺過松鶴居去說話。」
眾人皆知蒂蓮二人時常睡到午膳時才起身,故而有事常常在午後才尋她。
用過午膳,二人往謝珩源的松鶴居去,然而進了書房才見屋內不止謝珩源,雲世禮和駱伽皆在。
蒂蓮和謝珩煦進門時,三人正圍著書房中央一扇屏風查看交談。
見她們進來,駱伽當先招招手,「雲侯一早著人將這屏風搬了過來,早知如此我便不費力氣尋人繡那花了。」
蒂蓮失笑看了他一眼,既然雲世禮搬了來,倒是省得她再吩咐了。
踱步到那屏風前去,蒂蓮靜觀,便見屏風的樣式和質地還是原先的模樣,只是其上的仕女沒了蹤跡,只剩一支孤零零的梅花,許是因著被刀刮過,梅花的周圍還有易碎的毛痕。
這支梅花與之前繡在絲帕上的不甚一樣,同樣的碧色枝椏,但是那五朵單調的五色梅要圓潤一些,花朵的每個花瓣都是一個規格的圈,整個看起來像是幾何拼湊的。
清寧的月眸微起波瀾,蒂蓮眼下已確信,繡這梅花前的描繪繡痕,至少是出自一個現代人之手。
「查到這屏風的出處了麼?」,她輕聲開口,看向雲世禮。
雲世禮輕輕搖頭,開口時卻說了另外的話,「那年你逃離京城,曾和駱伽在雲家祖墳的密室住過幾夜,如今再看這梅花,可有覺得眼熟?」
黛眉輕動,蒂蓮搖了搖頭,「怎麼?這梅花果真與雲家有些淵源?」,否則也不會在祖墳的宅子里出現。
雲世禮抿唇,「密室通道的牆壁上,刻畫著許多五色梅,看到這一支五色梅,我著實吃了一驚,親自趕到祖墳的密室通道內看過,牆壁上梅花顏色的順序,與這副屏風上的順序一模一樣。我問了蒼伯,那些梅花,……有些是祖父當年刻下的,有些……,是曾經住在密室里的人刻下的。」
說到這里,他的面色有些復雜。
「如此說來,這梅花跟曾經住在那密室里的人有關?」,駱伽撫著下巴深思道。
雲世禮聞言搖搖頭,面露感慨的看著那屏風,聲線有些暗啞,「可以說與那人有關,也可以說是沒有關系。」
駱伽斜了他一眼,「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說了等于沒說。」
雲世禮不與理會,似是不願提起那曾經躲在雲家祖墳密室里的人,只是面色一淡,看向蒂蓮道,「我幼時,祖父便曾帶我到過那密室,他指著牆上的五色梅說,將來若是我有機緣能夠見到一整支五色梅,便能尋到雲家的密基所在,就是那日,他將墨玉傳給了我。墨玉,便是打開雲家密基的鑰匙。」
他的話聲落,屋內便一片靜默。
眾所周知雲家數十年來富可敵國,雲家的秘密藏寶基地會是怎樣的壯闊,根本毋庸置疑。
墨玉若是打開基地的鑰匙,那五色梅便是通往基地的藏寶圖。
可雲侯將它們都交給了蒂蓮,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深意?蒂蓮自認為,自己沒有能讓老謀深算的雲侯傾盡身家的本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