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宏為她出頭,孫悅是感動的,可是若事情鬧大了,她也月兌不了關系,李顏宏也要受處分,她听趙美麗說過,李顏宏可是因為作風問題被下放下來的,若是她與李顏宏扯上關系,村里的人又會怎麼議論她?
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想,孫悅不能不考慮這些。
而孫悅沒有注意到,當她一句‘老李’喊出來的時候,馬上引了很多人都看了她一眼,這樣的稱呼,那得是熟人或者親近的人才能稱呼的,孫悅這樣叫李顏宏,那兩個人之間又是什麼關系?
現在的人可不管你兩個人認識幾天,這男未婚女未嫁的,只要有點苗頭就能給你編排出來。
一旁的蔣紅眸子閃了閃,「你也別擔心,我看這個老李同志是幫你出頭呢,有人對你好為你出頭你還不高興?」
這就是一個不怕事大的……孫悅又氣又急,也懶得和她計較,只對著人群里喊著,「老李,住手,你這樣鬧大了,讓我以後在村上咋呆啊?」
這句話終于讓打紅眼的李顏宏停下手來,甚至回過頭去看孫悅,對于孫悅此時這樣說,讓李顏宏心里一涼,他可是幫她啊,最後反而弄的像是他在害她一樣,是他李顏宏月兌離了社會搞不懂現在人們都在想什麼,還是真的是他在害孫悅?
村里人對于孫悅的舉動很是不屑,指指點點的也沒有人上前來,到是有幾個大老爺們拉著高福生,「快家去,和個小丫頭鬧什麼鬧。」
「也不嫌寒蟬人。」
「明明是他們欺負人。」高福生被打了,臉也腫了起來,還一直嚷嚷著。
村里人都推著他,他也就借著台階下來,「姓李的,看到了沒有?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說完又吐了李顏宏一口,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
李顏宏冷著一張臉,他與村里的接觸的不多,又因為是個有問題的人,村里的人也都遠著他,眼下見高福生都走了,也就都散了。
那邊王香見了,也扯了扯自家的男人,「走吧。」
這兩邊的人她是都不待見。
城里來的姑娘看著比農村的姑娘長的水靈,王香就不喜歡。
李德到也沒有多說,跟著自家的女人走了,只留下李顏宏和七個知青。
孫悅也知道剛剛情急之下,把心里的想法都說了出來,可是她不後悔,「老李,你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拳頭就能解決問題,他那樣對我,大可以找隊長去評理,你現在這樣一鬧,事情鬧的村里人都知道,人也打了,隊長也不會再說什麼。這是蠻力解決問題。」
前面的話李顏宏可以不在乎,擔是最後一句話卻狠狠的刺痛了李顏宏的心,前妻就是總這樣說他,一副看不起他是野蠻人的樣子,每次見面都是用這樣的話指責他有多不好。
後來直到到鄉下來,李顏宏想過很多次,若是他退一步試著去改,或許就會像今天這樣,一直被他埋在心底的事情被人突然扯了出來,扯的他的心生痛。
不過李顏宏原本就一張冷硬的臉,哪怕不高興時也讓人看不出來什麼,孫悅也是滿心的愧疚,卻不想讓人誤會,「老李,以後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我解決不了還有我的同學們,不用再麻煩你。」
「哼,你們這些知識份子就會玩些過河折橋的事情,我老李以後也懶得管你們的爛事。」李顏宏怒氣的大手一揮,也不去趙勝天那里了,直接轉身往回走。
孫悅見李顏宏生氣,咬了咬唇沒有多說,也沒有追上去,抬頭對上付磊不贊同的目光時,心也發悶,誰都會說她忘恩負義,可是又有誰會了解她的苦衷呢。
蔣紅哼了哼,也沒有了先前為孫悅出頭的做派,「孫悅,這事就是你的錯,人家為你出頭,你還這樣說,真是讓人寒心。」
「你不懂,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他好。」孫悅低下頭,手指緊緊的摳進了肉里,「他原本就因為自己的問題在村里不受待見,再因為我的事牽連到他,他在村里的日子會更難過,我不能再拖累他。」
蔣紅動了動唇,沒有作聲,哼了哼,轉身走了。
劉文青過去拍拍她的肩,「你這樣做是對的。」
總算是有人說了句話,孫悅才強打起精神來,不過看著其他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孫悅心里還是擔心的,此時卻也知道不能再多說什麼,只希望會有人相信她的話吧。
而且在張二春那里住,也不能把事情做決了,到時要和二春解釋一下才行。
一行人去村頭的李家吃飯,付磊眼角掃過孫悅,眼里有抹沉思閃過,卻並沒有多說,面上也沒有露出什麼。
李顏宏那邊怒氣的沖回了家,只覺得沒有人理解他,到是記起二春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來,哪怕二春說的難听,卻也是處處為了他好,所以進了屋之後,李顏宏就往屋里沖,見門被插著,轉身就去推小北炕的窗戶,滿腦子的怒氣,早就忘記了二春在擦身子的這件事情。
二春在北炕听到有人推門,探身到窗戶看是誰,結果窗戶就被猛的推開,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後,二春尖叫一聲,把手里的毛巾直接甩到了李顏宏的臉上,一邊忙背過身去。
「姓李的,你個大變**態。」這是第二次被撞到,李顏宏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二春也恨自己太大意,打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就一直把窗戶插著,只是昨晚孫悅搬過來住,二春覺得小北炕有些味,這才把窗戶打開散散空氣,哪成想就忘記了,今天就被李顏宏給又佔了便宜。
李顏宏滿腔的怒火在被二春一條毛巾摔在臉上終于平息了,雙手接著掉在胸前的毛巾,愣愣的站在原地,這次比上次可看得清楚,又離的這麼近,能把那兩個紅櫻桃的粉女敕都看在眼里。
也忘記了生氣,甚至被他一直遺忘的那些被想起來的事情,此時也都壓了下去,耳朵只閃著二春的咒罵聲,明明是咒罵聲,此時此刻听在他耳里卻是格外的悅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