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王雲相信李顏宏能听懂她話里的意思,所以看到李顏宏就像沒有听到一樣的時候,王雲心里不失落是假的,難道真的一點也不可能嗎?
偏一點進展也沒有,又有了回城里的信,對王雲來說可是雙重打擊。
孫悅也看出了門道,若是老李真的有意,也不會听到這話一點反應也沒有,要麼是听不出來要麼就是沒有那個意思,已經試探出來了。
不想鬧的尷尬,幫倒忙,就笑道,「慢慢來,總能遇到的,不過嫂子這手藝真好,包的餃子比我媽做的還好吃。」
話題也被她帶走了。
劉文青也時適的開口,「二春也有二十二了,在村里可不小了。」
王雲也不想讓人看笑話,見劉文青問二春的事,就笑道,「先前訂過親,今年入冬的時候退的,這不是沒有合適的嗎?二春孩子性子耿直,家里條件也不差,到也不著急找。」
王雲的話說的很有意思,提到了二春的性子和條件,性子耿直,那往旁的想就是橫沖直撞,這樣一來指定是不好說親,但是因為家里條件好,那前面的事情就可以忽視了。
實際情況幾句話就給概括了,不過到底是不是實際情況,那就得自己去想了。
李顏宏直到這時候,才抬起頭往對面的劉文青的身上掃了一眼,「小劉多大了?家里給你訂親了沒有?」
「我二十五,一直在念書,也沒有急著訂親。」李顏宏突然開口,劉文青有些受寵弱驚。
旁人可以不多想,王雲卻不能不多想。
只要佔著二春的事,王雲覺得李顏宏就會上心,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小心眼,才會這樣的多想,李顏宏和二春的年歲和輩份在那里,怎麼也不可能有別的想法,李顏宏是個正直的人,他和張老頭的感情好,也決不會對二春起那樣的歪心思。
想到這些,王雲才確定是她想多了。
李顏宏那邊對著劉文青點點頭,「你們大學生不是流行那些自由戀愛嗎?在學校沒處個啊?」
「一直想著報效祖國,各人的問題我還沒有想過。」劉文青說的一片正氣岸。
孫悅似也被帶起了斗氣,「對,要把鄉下支教做好,才要考慮個人問題,不能辜負祖國對我們的培養。」
王雲嘴上夸著,「你們都有上進的人。」
心下卻覺得這是傻,可是現在就是這樣,她哪敢說出來,不然就得被批。
李顏宏卻笑了,「說的好,眼下你們剛到村里,一切還沒有上手,而且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帶動村里的人跟你們一起進步,可不能先考慮個人問題,那樣也影響你們進步。」
「老李同志的話我們記住了。」劉文青一副受教的應下。
眼角掃過李顏宏臉上的笑,怎麼都覺得上當了呢,畢竟他日後若是去追求二春,李顏宏一定會拿這個話堵他的嘴,可他自認為把心思藏的還算是隱蔽,李顏宏與他接觸也不過是見了幾次的面,都沒有說過話,怎麼可能是李顏宏算計他呢?
劉文青打量著對面的李顏宏,見他又是一副冷漠的樣子,覺得又是想多了,隨後心下笑了笑,那樣一個粗俗的人,哪里會轉這麼多的彎彎。
孫悅听了李顏宏的話卻有些擔心的看王雲,見王雲對她笑了笑,一副沒事的樣子,心還是放不下,李顏宏這樣說是變向的拒絕王雲呢?還是看出了劉文青對二春有想法?
李顏宏和二春住在一個屋檐下,該是知道二春不喜歡知青的,難不成是看到劉文青打探二春的事情,才變向的婉拒?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事與她都沒有關系,她是知道蔣紅喜歡劉文青的,她可不想在旁邊讓蔣紅誤會而處處針對她。
一頓飯大家吃的心思各意,李顏宏一放下筷子就下了地,「天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多謝妹子的招待了。」
「我看你都沒有吃好,外屋我還留了一盤子,你給二春帶回去吧。」王雲要跟著下地。
李顏宏攔住她,「不用,我出來的時候二春正在做飯,這個時候怕早就吃過了,難得一年吃次餃子,你就留著自己吃吧,你一個女人過日子也不容易,張老哥那邊每個月還有工資,日子總比你這邊容易。」
話說到份上,王雲也不會打肥臉裝胖子,「那行,我也不和你客氣。」
卻還是要下地送人。
李顏宏大聲道,「妹子,你也別送我,你脖子上的傷也沒有利索,再說你也說了咱們不是外人,你這樣到是外道了。」
王雲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坐在炕上卻是如坐針氈,是下去也不是,不下去又尷尬,李顏宏的樣子是一副不想與她多牽扯的態度,偏先前她當著兩個知青的面還表現的像與李顏宏是一家人是的,現在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嗎?
王雲咋也沒有想到,她算計來算計去,把自己算計進去了,看李顏宏那粗曠的性子也不像是有意的,偏這樣無意的舉動,傷人是不見血啊。
李顏宏不知王雲心里怎麼想,這一頓飯吃的他覺得像打了一場硬仗一樣的累,而他也確實是不想與王雲牽扯的讓人誤會,飯桌上孫悅的試探,李顏宏豈看不出來,不過是裝糊涂罷了,一邊往外走,李顏宏還一邊暗笑,想不到他老李也有一天學會這知識份子的這一套把戲了,要是讓老戰友周亞華看到了,非得笑死他不可。
想不到他老李也有今天。
屋里面孫悅忙開口打破尷尬,「想不到老李這人還挺心細的,對嫂子也關心。」
全然把李顏宏的托詞說成了是真正的關心。
劉文青也不願被人不喜,笑道,「性格看著粗,心到是細。」
兩人的話也讓王雲找回了台階,笑道,「他這人就是這樣,總想著一個人到這里,又是有問題的人,所以誰的情也不想佔,生怕欠了人的,就是在那邊借住,每天能干的活都搶著干,這還一直覺得欠那邊的,二春平時做的過了些,也都包容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