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青和趙美麗交談也只是幾句話的功夫,自然也沒有在意,董娟又忙著張羅著干活,也沒有盯住女兒。
二春那邊卻听說知青要搬出去單住愣了下,上輩子可沒有這事,不過有很多的事情都和上輩子不一樣了,二春這邊被爺爺纏著,「你說我那樣說,會不會傳出去?」
張老頭可是記得孫女說的話,她和李顏宏的事要不能說出去。
二春笑道,「爺,你就別擔心了,真的不會。劉文青那麼愛面子,怎麼會說出去,他還不想讓村里的人笑話。」
「那不好。」張老頭現在看什麼都擔心,「我這心也不安穩,今天我去老周屯,去告訴羊倌一聲,讓他別在給你找人。」
「晚上早點回來。」二春就怕他又在那里住。
張老頭好說話,說什麼都應下,二春幫著爺爺把大衣找出來,送著他出了門,見爺爺走了連句叮囑都沒有,只說給李顏宏做點好吃的,就又好氣又好笑,這還沒有怎麼樣,到是把他當自己家人了。
李顏宏只穿著一件襯衣在外面,手里拿著斧頭在院子里劈柴,雖然穿的少,卻仍是一額頭的汗,不見他覺得冷。
「二春,你真打算去城里?要不我給以前的老戰友寫封信問問,看進城里要什麼手續,要是他們能辦,讓他們幫幫忙。」家里就兩人,李顏宏也就什麼都敢說。
二春撿著地上劈好的絆子,「不用,你到這里都沒有麻煩他們,為了我去麻煩他們,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再說我也想靠自己,你就別管了。還有我說晚兩年在結婚,你別裝听不到,我可是和你說好的,你少再打那些主意,不然可別怪我生氣。」
「你這丫頭。」李顏宏的心思被戳怕,也不見不好意思,只是大聲的笑。
二春瞪了他一眼,抱著木頭絆子直接進了屋,從前天後,爺爺對李顏宏那就是當自己家人一樣,二春也不好多說什麼,害羞多過了無奈。
其實二春也覺得沒有爺爺在場,和李顏宏相處到更別扭,就怕這人趁家里沒有人又亂說話又亂動手,明明是個粗人,說出來的話有時露骨的讓人害羞的都听不下去。
這一白天,知青們住的房子從里面都抹上了幾層的泥,東西屋正好男女分住,炕雖然是新搭的,不過都燒了起來,只要一直燒,屋子里的泥牆干了,炕也能都燒干了,能住人。
這樣就得有人去燒炕,劉文青把這活攬了下來,五個男生青一起去,吃過了晚飯就都去了新房子那里燒炕,蔣紅自己在小北屋里呆著,孫悅則去了王寡婦家。
趙美麗則趁著這個功夫和父母說悄悄話,「爸,那可是一千斤的土豆村里一家能分一百斤呢,昨天晚上我爺爺是在里面,可我爺還不是因為總與張老頭在一起,才會被牽連?要我說只要張老頭不在村里,我爺也不會再被牽連。」
趙勝天沒有作聲。
董娟剛收拾完外屋,才進了屋,坐在炕上錘著腿,「怎麼不在村里?把人趕出去?你爸也就只是隊長,哪有那麼大的權利。」
「我爸是不行,不過要是村里的人都要趕人呢?只要把這土豆的事說出去,再散幾句話,村里的人到時一起排擠,看他們在村里還怎麼呆下去。」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趙勝天眼簾才挑了挑,「小孩子家家的,這些事情你以後少管。」
趙美麗閉了嘴。
趙勝天又道,「听你媽說你中意劉文青?我告訴你,這事不行。」
趙美麗的臉一白,咬著唇不作聲。
見女兒還怕自己,趙勝天心里的氣消了幾分,「這陣子隊上也不會組織上課,你就在安里好好陪你媽。」
這是要讓她少與知青們接觸?
趙美麗心里不情願,還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再也沒有心思去算計張二春,「那我去睡了。」
下了炕就去了外屋。
等女兒走了,董娟起身鋪被,小聲道,「我看美麗的主意到是不錯,爸整天的和張老頭攪和在一起,這樣也不是回事,好在這次的事沒有鬧大,那點土豆咱們家要不要都行,但是誰知道下次會什麼樣?」
趙勝天不作聲,只眯著眼楮。
董娟了解自家的男人,他現在這副樣子,明顯就是听了進去,心里也暗喜,便也不在多說,生怕事得其反讓自家的男人煩了。
張二爺家里,張萍正在試大姑給拿回來的衣服,是件紅色的大呢衣服,張萍在鏡子里照了照,面帶羞澀,「大姑,這不少錢吧?我過彩禮的時候也是你拿的錢,現在又給我買結婚穿的衣服,你家大姨不會不高興吧?」
張萍說的大姨正是張華的婆婆。
張華是趕著天黑的時候坐著順路的馬車到了村里的,天色晚了,只能在娘家住一晚,第二天在回去,這次過來也是給佷女送衣服,拖了人從城里買回來的,張華看了喜歡,拿到衣服的當天就趕了過來。
「放心吧,這就當你結婚隨禮了。」張華說的到也不是假話。
一旁的孫枝臉上滿是笑意,「這衣服最少也得一百塊錢吧?」
「哪有,才八十,拖了關系買到的。」張華臉上也覺得有光,等佷女穿出去,一問就知道是她買的。
「喲,可趕上大爺三個月的工資了。」孫枝聲音尖銳,眼楮盯著衣服,只覺得那都是錢。
見大姑的臉色馬上不好,張萍笑著接過話,「媽,大姑可不像大爺爺有工資開,這一件衣服也不知道大姑一家攢了多少年,這情義怎麼可能一樣?」
「可不是,你大爺爺那邊一個月開三十多塊錢,你辦事到處用錢也不見得幫你一把,你大姑家里還要過日子,這次你結婚可把你大姑家的老底都給拿出來了。」孫枝也知道說錯了話,忙補救,「大姐,你對小萍的心,我們家記一輩子,小萍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將來她好了,一定不會忘記了你。」
張華早就知道這個弟妹有時笨嘴又犯混,也沒有和她計較,「小萍是我佷女,女人一輩子也就這麼一回,我當大姑的咋能不對她好,我也不用她報應我,只要她好好的就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