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雖然二春有把握不會被人趕出村子里,但是也憋氣,雖然爺爺有錯,可是公社上的人明顯是偏心,當時玩牌的有村里四個人,卻只盯著爺爺一個,就明眼的擺在這,誰看不出來。
二春把這些也和爺爺說了,「我猜一會兒趙勝天就會過來,和爺爺說他的難處,爺爺也不用罵他,反而得罪人,只問他趙爺爺怎麼樣了就行,趙勝天當了隊長這麼些年,精明著呢,不然真是個傻子的,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這事我不說,他心里也有數。」張老頭不願這樣做。
二春看了就生氣,直跺腳,「爺,都啥時候了,你還顧著你那些情義,你也不看看現在是怎麼回事?他們一個個拿著你下手,你還有啥不好意思的?」
不就是覺得這樣做怕傷害與趙老頭的感情嗎?要說公社上分土豆這件事情,要不是趙勝天有意傳出來,哪——里會有人知道,趙勝天自己的爹還在當中,就敢這樣算計他們家,二春見爺爺還在重感情,哪里能不生氣。
張老頭道,「他們不重情,咱們不能重義,再說遇到這事你趙爺爺心里比咱們還要難受。」
「趙爺爺是難受,那爺爺就一個人背下來?我看趙勝天就是吃準了你這樣想,才會在暗下里弄這一手,讓全村的人都厭了咱們家,趕咱們走。」二春最看不習慣趙勝天那副裝正人君子的樣子。
現在家家吃不飽,看看趙家,不說每頓有肉那也差不多了,一家人也沒有人去隊上干活,不欠隊上的錢還有肉吃,誰想不明白這里的事情,偏就沒有人敢站出來說,就爺爺這事,他們卻聯合起來,還不是看撿著軟的欺負。
「你不是說去城里嗎?他們趕咱們不是正好。」張老頭不願再多說,心里難受的緊。
二春不快,「咱是要走,可也不能是這個走法。行了,這事交給我,你就別管了。」
二春轉身去北炕把圍巾拿起來圍好,人就往外走,張老頭心知孫女的性子,也就沒有攔著她,李顏宏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直到二春走了,才走進來坐下。
「老哥,這事你也別往心里去,都听二春安排吧。」李顏宏寬慰他,「二春是個有主意的,放心吧。」
張老頭嘆氣,「要是按我說的,就是不用管他們,隨他們鬧去,我看哪個趕到我面前來鬧?」
李顏宏笑道,「二春要是你這樣的性子,剛剛你們爺孫倆個也就不會鬧意見了,算了,你既讓二春當家,我看這事就听她的。」
「小李,你說你也看得明白,和二春咋就….」張老頭惋惜。
李顏宏慣是平日里大咧咧的笑,「這感情的事就更說不明白,我老李又是個粗心大意的。」
張老頭也明白這個理,心下卻覺得可惜,不過好在外人還不知道,所以這分分合合也就算了,憑著孫女去鬧騰吧。
那邊張萍從二春家出來,就直接回了家,去了東屋把當時在二春家里的事和爺爺學了一遍,張二爺冷哼道,「不懂事的死丫頭。」
張二女乃卻有別的想法,「老頭子,你說能不能再因為這事扯到咱們家頭上來?」
「怕啥?咱們家好好的,他不是說了,實在不行就斷了關系。」有那個個大哥,幫不上忙總是惹麻煩,張二爺早就想斷了。
要不是這些年能拿點東西,他哪里會忍到今天,現在是一毛不拔,這關系不要也罷。
「爺,你給別人出去看病,我怕人拿這事說事。」張萍在一旁擔心的開口。
爺爺給人跳大神,家里現在能撐下去,也就是靠爺爺掙來的壓堂子錢,面上可不行這事,這是封建迷封,所以每次誰家有事都是偷偷模模的在暗下里做,但是現在村民的意見這麼大,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挑出來說事呢。
張二爺不把這事放心上,「誰家請了我那也是封建迷信,不能因為我把自己也扯出去,放心吧。你現在也去隊上看看,要真不行,就和村里人站在一邊,和你大爺爺那邊斷了關系,就說這話是我說的。」
張萍還有些猶豫,不過爺爺做了主,她也不好再多說,應下就又出了家門往隊上去,結果就在路上看到了走在前面的二春,張萍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
「二春,大爺爺讓你去隊上的?」張萍現在越發的搞不懂這個堂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二春都沒有側頭看她,繼續大步的往前走,大雪天的,呼出來的哈氣弄得眼前一片片白霧,又不退下去又出來一層,張萍見她不作聲,也不在多問,跟在她的身旁,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到了趙家。
趙家里擠滿了人,都是村上的,知青也在里面,村里的人看到二春進來,各個臉色都不好,不過也沒有人出頭說難听的話,二春也沒有搭理屋里其他的人,直奔到趙勝天的面前站住。
「隊長,听說公社分了土豆,因為我爺就不分給咱們隊上了?」二春是直接開口就問。
跟在身後的張萍眼楮在人群里掃了一眼,就走到了李鐵柱的身旁站下。
趙勝天現在面對二春的時候有些打怵,「二春,這事你既然听說了,那我也不瞞著,原本這事我是不想說的,也不知道咋就傳了出去,確實有這麼件事情。」
「看隊長說的,去公社里的人咱們村上只有你一個,你一從公社里回來,這消息在咱們村就傳來了,換句話說是別的村上的人去公社了,就是打听到這消息,也不能這麼快就傳到咱們村啊。」二春強勢的直接就頂了回去。
言外之意也表達的直白,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說出去就說出來了,何必還在這里裝一副好人樣呢。
當著滿屋子里人的面,二春就把這個給直接挑明白了,趙勝天哪里會有面子,當場就大聲喝道,「張二春,你看你是個孩子,也就不和你計較,你這是咋說話呢?這事就是我說出來的又咋樣?我是隊長,得為隊上著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