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不願听張萍這樣說,臉色也不好看,到底是在張家,也沒有多說,直接就回家去了,張萍遠遠的看著人走了,也沒有旁的辦法,只能咬著唇回了屋。
孫枝見女兒回來,就愣聲問,「鐵柱呢?」
「回家了。」張萍扭身去了西屋。
身後孫枝就罵道,「不頂用的東西,這個時候他到是回家了,還把不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姑爺?」
「行了,快去找老四,看看這事能不能在隊上那邊攔下來,我和你爸去隊上。」張二女乃喝向兒媳婦,一邊叫著屋里的老頭子,「這次你還想裝傻,都啥時候了?」
「現在知道事大了。」屋里張二爺喊了一聲,終是沒有再貓著,換著衣服和自家的老伴去了隊上。
孫枝見人都走了,才回西屋去,「小萍,不能在屋里坐著,得找你爸去啊。」
現在旁人指望不上,只能靠母女倆個了。
張萍坐在炕上不動,眼圈紅紅的,「你說說這弄的是什麼事,我今天回門,我爸就弄這一出,這讓我以後在婆家咋抬起頭來?從小到家我也沒有讓他像別人家的家長怎麼好,只求著他少惹點事,可哪一件他就能為我著想過的?反正都鬧成了這樣,這日子也沒法過了,還找他干啥?找不找都得丟人。」
「你這孩子。」女兒說的句句在理,孫枝卻怪不出女兒來,走過去坐下,也跟著嘆氣,「你跟著上火,我跟他過一輩子,你說我怎麼過來的?上次出了一次那事,我還以為他能長記性了,就是在外面偷腥也得注意點,現在又鬧騰出來,這回是真的瞞不住了,到是委屈了你,這才剛嫁過去,就要受拖累,有時我真恨不得他就死了,起碼不用受他拖累。」
反正活著也沒有為這個家做過什麼。
張萍抹淚不作聲。
心里也是恨,卻也做不到去讓父親死,到底心里還是顧著家。
孫枝看著女兒的懂事,越發的心疼,「咱們也就不找了,就讓他鬧騰去吧,看他還有沒有臉回來這個家。」
勸著女兒,孫枝這心里也憋著氣。
雖然知道自家的男人在外面亂搞,可是當親耳听到的時候,這顆心還是忍不住的難受,恨不得把外面的那個女的給撕了。
「你說是哪家的?」孫枝到底是個女人,忍不住吃味,「不會是村里的吧?該是外村的才是。」
「誰知道呢。」張萍一句也不願提起這個父親。
孫枝咬了咬牙,「這來抓你爸,那個女的也該抓起來,不行,我得去問問是哪個,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不該放出來,該在局子里半一輩子。」
說著,人就下了炕,要往外面去。
「媽,現在這個時候你就別添亂了,我爺和女乃還在那,你現在過去問這事,他們不得恨死你。」張萍大聲的叫住人,覺得這一個個的都不省心,「你去咱們家後面的柴伙垛那里看看,我爸怕是在那躲著呢。」
公安局的人都來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出事,外村不能呆,村里別人家也不會收留他,自己家又不敢回來,除了草堆也沒有地方躲。
孫枝整個身子一僵,下一刻二話不說的就往外去,氣勢洶洶的似要打架一般的就往房後的草垛那里而去。
到了草垛旁,孫枝在四下里找了根棍子,對著草垛就亂打下去,才打下去兩下,就見下面有人鑽了出來,一邊喊道,「你想打死我啊?」
不是旁人,可不正是張樹學。
孫枝看他還有脾氣和自己喊,把手里的棍子又往他身上打了兩下,「我就打死你得了,也省了心了,你干了什麼事你心里也清楚,現在知道躲在這,你就是躲到天邊去不死了,就得進局子,人剛從家里走現在在隊上,爸媽也在那等著,你自己看著辦吧。」
隨後又補充道,「你不去也行,反正你自己不去,隊上也會派人抓了你去。」
自己去和被抓,那可不一樣。
張樹學不作聲了。
孫枝不搭理他,扔了手里的棍子扭身往前院走,眼里的淚卻忍不住的往下落,是越抹越多,怎麼也抹不干淨,听到身後有腳步聲她也沒有搭理,自顧的往屋里走。
「孫枝,你陪我去。」後面跟上來的張樹學小聲叫人。
孫枝步子都沒有停,直接甩上了門,跟本就沒有理身後的自家男人。
張樹學臉上閃過不耐,還是跟著進了屋,一進去就見女兒也在,看了女兒一眼,才看向一旁炕上坐著的妻子,「你跟我一起去。」
「我去干啥?那見不得人的事可不是我干的,還是你想讓我去听听你都和誰干的事?張樹學,我告訴你,反正現在小萍也嫁人了,張峰一個男孩子咋都好弄,大不了我就和你離婚,這些年我也忍夠了。」孫枝發起了火,張樹學到不敢多說了。
人就站在里屋門口那,像受氣一樣。
往日里,家里哪有孫枝大聲說話的份,可都是張樹學喊人,孫枝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孫枝長的又嬌弱,平時說起話來也柔聲柔情的,像現在這樣露出潑辣的一面還真是少見。
「爸,你快去隊上吧,看能不能在隊上解決了,要真跟著公安局的人一起走,那這事就不好辦了。」張萍哭過了,也訴過了委屈,心里也平靜了許多。
張樹學點了點頭,在女兒這里找到了台階,才轉身出去,待自己家的男人一走,孫枝就又默不作聲的抹起淚來,張萍也沒有心思勸,坐在炕上看著窗外發呆,這個時候李鐵柱該是到了家,也不知道公婆會罵出什麼難听的話來。
心下苦笑,罵的再難听又有什麼用?她還不是得忍著,誰讓她貪上這樣的父母呢。
正如張萍想的那般,李鐵柱不喜歡張萍處處找理由借口的說話樣子,直接就回了家,王香見兒子自己回來,還愣了一下,隨後就直接罵向兒子。
「你這孩子,又鬧的啥脾氣?好好的回門日子,你咋就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