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趙勝天丟了臉面和自家女人發了火,另一邊李德回到家之後,那幾個扶著王香回來到的婦女才打了招呼離開,王香正躺在炕上哼哼著,待人走之後,李德的面上才露出不耐來。
「要我怎麼和你說你才能老實點?這一天天你就不能安分點?你找到張家能吵出個什麼來?你看看你現在鬧成這樣得到了啥?還不是自己弄的讓村里人笑話?」李德是一肚子的氣,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蠢貨,「王香,我也告訴你,以後你再這樣鬧我也攔不住了,不過到時弄成什麼事出來你自己兜著。」
王香原本渾身痛的不能動,現在被自家的男人一罵,馬上就不干了,強忍著疼坐起來,「李德,我跟你過了大半輩子,我處處為這個家著想,今天這是張二春勾搭兒子被我撞到,我過去罵她哪有錯了?你覺得丟了面子就過來怨我,你還是個男人嗎?
「我也不想和你吵,是對是錯你自己掂量著辦。」李德大手一揮,坐在炕上不看她,自顧的抽出煙袋來抽煙。
王香越想越委屈,一邊抽搭著抹淚,一邊埋怨,「今天我被人打,全村的人哪個不覺得我是受委屈的那個,反到是自己家的人,連聲埋怨著,你當時不在場,要不是村里的人趕的快,我就得被張老頭給打死,他下手狠,你也看到了,三個大壯丁才把他拉住。我又不是沒長腦子,平日里張老頭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干啥還要去招惹他,要不是張二春說話實在難听,又弄的我和鐵柱母子離心,我能紅了眼嗎?」。
「鐵柱說不在有我這個媽,要是你听到這話你怎麼想?」王香想到兒子失望的眼神,就忍不住的難受,淚又多了起來。
李德悶聲抽著煙也不接話,眉頭緊抿,臉上也全是不耐,「鐵柱呢?」
出了這麼多的事,這一刻听到自家婆娘的話,才想起兒子和兒媳婦不見了蹤影。
王香有些心虛,「和我生氣跑了,我讓小萍去追了,這孩子也太不爭氣,我養了他一輩子,他不記得我的好,我就過是罵了張二春那丫頭片子兩句,他就受不住了。這哪里是兒子,跟本就是來要債的。」
李德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來,回過頭正視妻子,「你說鐵柱跑了?」
王香被看的心虛,點了點頭,嘴上硬氣道,「你別擔心,他能跑到哪去?到時還不是得回這個家?從小到大他是個啥脾氣,真有那硬氣,當初咱們硬要退婚他也不會同意。」
「最好是這樣。」李德不快的回了一句,才扭回頭去。
王香雖然不被自家的男人盯著了,卻仍舊沒有松氣,心里也後憂起來,這都多久了,人還沒有回來,那個傻兒子不會真做啥想不開的事了吧?
先前還一肚子的委屈,此時王香也沒有心思在念叨了,不時的往窗外望一眼,只盼著兒子回來,再說王香的樣子,臉上都腫了,眼楮腫的也快睜不開,只有一條細細的縫,她掀起了棉襖看了一眼,只見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像在亂馬群中活下來的一般。
王香看了就恨得直咬牙,可沒有讓她恨多久,那邊張萍就帶著一臉的寒氣沖回了家,因為在外面呆的久了,兩道眉發都因為哈出氣來而在眉毛上結成了白霜,眼睫毛上面也全是。
她進了屋之後來不急擦這些,「爸媽,出事了,鐵柱跑了之後我去追,追到一半就把人跟丟了,也不知道他躲到了哪里」。
「什麼?」李德當時就跳了起來,手里的煙袋也掉到了直,他穩了穩情緒,「你是在哪里跟丟的?」
「往山上去的那邊。」張萍聲音也哽咽起來,「這樣的天,再不找到人,就得凍死在外面,這可咋辦啊。」
「住嘴,我兒子會好好的。」王香也跳起來,瘋一樣的下炕,鞋也不穿要往外沖,「我要去找兒子,我兒子沒事。」
李德看了一把抓住她,大巴掌對著她腫起來的臉就狠狠的打了過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里添亂。」
這一巴掌終于讓王香安靜下來,嘴上卻一直喃喃道,「鐵柱就是跟我鬧脾氣,不是真生氣,等消了氣他就會回來。」
李德可不管這些,只交代回來的張萍,「走,跟我去一趟隊上,現在就得讓隊上出人,就靠咱們也找不到。」
張萍點了點頭,跟在公公的身後就出了門,沒有理會身後還在屋里像傻子般喃喃自語的婆婆。
李鐵柱走丟的事情不多時就在隊里傳開了,孫枝那邊得了信難得的也去了隊上,孫枝見到女兒就緊緊的握住女兒的手,「放心吧,人一定會沒事的。」
見到了家人,張萍也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淚這才落下來,可也沒有時間讓她去哭,趙勝天已經聚了村上的人,出了村往山那邊去,好在現在才是八點多,若是下午,就是有心出去找人也不行。
大冬天的總是刮煙炮,走丟凍死人也是常事,所以一到了冬天,家家幾乎都不出村,在家里貓冬。
二春看著這一群人往村往外去也挺奇怪的,不過因為與村里不來往,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到是看到四嬸急沖沖的到家里來了,二春就料到沒有好事。
孫枝到了家里之氣,只怒氣的抬手指著二春罵,「鐵柱現在丟了,要是真出啥事,你一輩子都對不起你大姐。」
「四嬸說這話真有意思,李鐵柱是和張萍一起走的,要是丟也該是張萍的事,咋還怪到我身上來了?你們這有一出事就愛把責任往別人的身上推,還真是改不掉這毛病。」二春听了心里一驚,面上卻不肯退讓,「再說兩家都斷了關系,哪個是我姐姐?我還能叫你一聲嬸子,那都是給你面子。」
孫枝是進了屋就罵,張老頭也在家里,這一天一個個的都過來追著孫女罵,他也不接罵過去,直接就下炕,孫枝眼角也一眼盯著張老頭的動作,看到他下炕,人就往門口那退了兩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