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二春並沒有放在心上,董超英雖然嘴上這麼說,可也沒有放在心上,對他們來說張萍那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做什麼事情都和他們沒有關系。
但是經過這件事情,董超英這麼一鬧,項大剛再也不去張萍那邊了,甚至也讓人給山上的李鐵柱送了信,把這邊的情況也說了。
至于李鐵柱收到信之後是怎麼做的,而後來張萍為什麼再也沒有找項大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了,也沒有人去打听。
進入秋天的時候,二春的廠子終于開了起來,工人是安平和唐建在農村里找來的一些木匠,供吃供住每個月還有七天的假又有工資,而且是計件給的工資,這樣一來,也就沒有人偷懶了,做多少就掙多少的錢,全靠自己的能力。
趙天是木匠出身,自然是帶著這些木匠一起干活,周民則是幫他們跑一些零活,具體缺什麼料了他則記下來,然後再由安平去采購,唐健則更好了,留在了店前面開始接待那些來看家具的,帶那幾個軍人家屬,開始慢慢實應怎麼賣家具。
二春的生意雖然剛開始別人都是試探的來看,不過待看到家具的款式之後,自然是不用多說都相中了,而且不出一個月就在市里已經小有名氣了,結婚之類的都會到她這里來選家具。
張峰在深圳那邊,也給二春來了信,自然是好消息,帶過去的那些圖案自然是那些廠家都相中了,也都跟張峰簽了合同,他也打算坐車往回來,便把合同上簽的數目都報給了二春,然後二春這邊先在家里做著。
大的單子過來了,這時候唐建安平就不能呆在家里了,兩個人一邊是找工人,一邊則是去采購材料。
那三個軍人家屬,在唐健帶領下也慢慢地習慣了這份工作,先前軟弱的性子,在慢慢接觸人多之後也開始改變了。
二春和王小翠要負責一起做這些人的飯,還要一起帶孩子,因為周民現在開始忙了,接兩個孩子放學的事情,也落在了王小翠的身上。
10月底的時候張峰到家了,這個時候董超英也生產了,是半夜生的生了一個8斤8兩的大胖小子,項家自然是高興,二春過去看董朝英的時候,听董超英說婆婆直接給她包了一個五百塊錢的大紅包。
看過了董超英,二春從醫院往家里,往出走的時候遇到了于朋和宋朝陽夫妻二人。
宋朝陽的臉色慘白,一點血色也沒有,被于朋扶著走,急匆匆的往醫院里來,于朋看到二春的時候,宋朝陽顯然也是看到了,她的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二春在身上也不移開,直到三個人錯開身子,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此時再見到宋朝陽,二春已經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了,或許是覺得她這個人挺可憐的吧,女人將一輩子都寄托在男人的身上,而對于宋朝陽這樣的人來說,二春覺得這不應該像她的活法。
如今她和老李每個月都會通兩封信,雖然到的時間晚一點,有的時候幾封信都壓到了一起,可是就是這樣淡淡的信,也把兩個人先前走遠的心也拉了回來。
孩子已經二十多個月了,能滿地跑,看起來也更不容易。
張峰一回來,在農場那邊的王蕊也請了假過來,這次跟王蕊一起過來的,還有楊軍,主要是听說二春這邊廠子辦起來了,也想過來看看。
晚上吃飯的時候,楊軍都喝了酒,在說起現在農場那邊廠子的時候,臉上也帶出了失望之色,「現在他們都走形式主義,廠子的業績也不如先前好,自從你走了之後,業績就開始下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你也走了這麼久了,有些人還把這原因往你的身上推。我現在也是人微言輕,說什麼也沒有人听。」
再這樣下去,這廠子離倒閉看來又不遠了。
「你只要盡到心就行了,其他的也不要多想,想也沒有用。」二春倒不覺得這是什麼事情,隨著改革開放的發展,會有越來越多的國有企業關門。
「你們在這吃著,我跟小峰到廠子那邊去看看,听說你們設計的家具現在賣的很好。」王蕊看楊軍和二春他們說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這才拉著張峰走了。
二春看了王蕊的背影一眼,沒有做聲,繼續跟楊軍說話,晚上的時候,就讓楊軍到趙天那邊去住了。
早上張峰他們去忙了,王蕊在家里跟二春一起逗著孩子,左右也沒有外人,王蕊這才開口,「現在廠子里的效益往下滑,廠子里也給我們下了指標,每個人一個月都要交兩個設計圖上去,你也知道我是做技術的,哪里懂這些,昨天晚上跟張峰到廠里看了一下,我看你們有些家具已經做好幾個月了,听張峰的意思說市場上也有很多照著這個樣子放出來的了。」
二春點了點頭,沒有接話,只等著王蕊繼續往下說,其實她已經猜到王蕊要說什麼了,心里卻有些不快,但並沒有當時就給挑破。
「我想問問你,我能不能拿你原來剛開始設計出來的樣子,再改動一下交到廠子那邊去?」王蕊不好意思地對二春笑了笑,「我這也是被逼的,實在沒有辦法了,廠子里現在業績往下滑,听那意思還想減人員呢。」
「現在市面上已經有很多仿著我們做出來的家具了,你說拿我們剛開始第一個畫出來的樣子,改一改就到廠子里那邊去,我也不能說什麼,不過這解決根本不了問題,如果現在廠子真逼你們這些技術員做設計,我看這個問題你們應該集體向廠子反應一下,你們又不是學這個專業的,這根本就是在刁難你們。」二春雖然心里不高興,但還是從王蕊的實際情況出發為她著想。
「這個情況我們都明白,心里也都有數,可是也沒有旁的辦法,眼前廠子就這麼逼著我們。」(未完待續。)